蘇飛燕瞪了她一眼,蘇止夕便去忙著看藥了,蘇飛燕在一旁看著,只見她將熬好的藥,一個一個提起來,然后揭開聞一聞,搖搖頭,將藥倒掉了。
幾十副藥,皆是如此。
倒完所有的藥,蘇止夕又開始配藥,換新藥再次放上爐子。
蘇飛燕看得一頭霧水,上前呵斥道,“小夕,你瘋了吧?干嘛這樣浪費藥材?”
“藥不對,不能喝啊,當(dāng)然只能倒掉?!?p> “你到底在配什么藥?。繛檎l配的?”蘇飛燕追問道,“這幾日不回家,就是為了給別人配藥?是什么人?你這么上心?”
蘇止夕不想跟她說真話,畢竟帝九霄身份不一般,皇子中毒的事情,想必也不能隨便亂說吧?
“沒什么,只是一個普通朋友?!?p> 蘇飛燕翻了個白眼,“算了吧,普通朋友,你會這般上心?小夕,你為什么不肯跟我說實話?”
“哎呀,這就是實話呀,你別想多了。”
“我沒有想多?!碧K飛燕突然怒吼一聲,把蘇止夕嚇得一愣,看著她憤怒的臉,她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二姐,你怎么了?”
“蘇止夕!你還臉問我怎么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以前你什么都跟我說,就算你暗戀九皇子,都會告訴我,可是現(xiàn)在,你變了?!?p> “二姐,你看你,怎么還哭鼻子了?”蘇止夕笑嘻嘻的為她擦眼淚,但蘇飛燕是真的生氣,甩開了她的手,“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說實話,以后我們便不是朋友,不是姐妹!”
“這么嚴(yán)重?”蘇止夕撫額,這孩子還真的是固執(zhí),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也是真的關(guān)心蘇止夕吧,“罷了罷了,我跟你說,但是,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許告訴第三人,能做到嗎?”
蘇飛燕眼睛一亮,淚水瞬間收了回去,速度驚人,蘇止夕嘆為觀止,“哇,你變臉太快了吧?”
“嘻嘻,快跟我說,我最喜歡聽秘密了,我保證不告訴第三人!”
蘇止夕一臉拿她沒轍的無奈表情,輕描淡寫的將事情講了出來,蘇飛燕聽完,震驚的瞪大了杏眼,“什么?你說你這么多天,都和九王爺在一起?”
蘇止夕不明白她為何這么大反應(yīng),卻見她突然撲上來,用手撫住她的額頭,“咦,沒有發(fā)熱啊,小夕啊,你快告訴我,你有哪里不舒服?像現(xiàn)在這樣的臆想,出現(xiàn)多久了?”
蘇止夕呆若木雞,“你……不信我?”
蘇飛燕一臉擔(dān)心道,“我知道了,怕是掉下懸崖的時候,摔傷了腦子,才會出現(xiàn)幻覺!”
蘇止夕直接拍掉她的手,將她推開,“看吧,說了你又不信,真讓人為難?!?p> 蘇飛燕嘆息道,“小夕,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幻想畢竟是幻想,你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九王爺是什么人?。克趺纯赡芸瓷夏??他可是出了名的冷血,不跟任何人親近,就連他的父皇母妃都不親近,多少女子像你一樣,對他一見傾心,要死要活,可他卻從來不給任何人機會,世人皆說,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打住?!碧K止夕擺擺手道,“我現(xiàn)在對他沒有任何幻想,好嗎?我只是單純的想要幫他解毒,以后兩不相欠,再無瓜葛,懂嗎?”
蘇飛燕沉默了好久,半信半疑道,“好吧,讓我相信你也行,我們打一架,若是你能打贏我,我便信你?!?p> 蘇飛燕的內(nèi)力修為不算頂好,但在世家子弟中,特別是女子中,排行靠前,而蘇止夕是個武學(xué)廢柴,所以一試便知。
蘇止夕點頭,“點到為止?!?p> 兩人過了幾招,蘇飛燕便輸?shù)眯姆诜?,這強大的內(nèi)力,著實是她望塵莫及的,也只有傳說中,天下第一的帝九霄才有的!
“我信你了。早就聽聞九王爺武功天下第一,今天算是見識了,就連你這樣的武學(xué)廢柴,也能發(fā)揮出這么大的威力,可想而知,他有多牛逼?!?p> 蘇止夕瞪她,“你夸人就夸人,干嘛還損我?”
“我說錯了嗎?”蘇飛燕瞪回去,又道,“那這解藥進展如何?他那么厲害,怎么還會被人下了毒?”
“不知道,我問了,但他不肯說?!碧K止夕給藥爐添了些柴火,擔(dān)心道,“不好配,這種毒太難解了,除非……”
“除非什么?”
蘇止夕笑笑,“沒什么,暫時沒想到。對了,這些事你可別亂說?!?p> 蘇飛燕用力點頭,“放心,我又不是大嘴巴。”
……
帝九霄以身體不佳為由,向皇帝辭行,準(zhǔn)備回辰州涼王府!
皇帝看著這個兒子,終是一聲嘆息,他總是想起幼年時的帝九霄,天天纏著他,跟著他,黏著他,用軟糯的聲音喚著他父皇,那時真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他真的好愛這個兒子,甚至每天抱著他上朝,他聰明無比,三歲便會作詩,文采非凡,四歲便騎馬射箭,五歲時,便已經(jīng)與他談?wù)搰拢翌^頭是道,他當(dāng)時深以為傲,甚至起了心,想將這皇位傳給他!
可是,不知從何時起,他變了,沉默寡言,冷漠疏遠(yuǎn),不茍言笑,不再喚他父皇,也不會纏著他,更不會主動跟他說話,即便是問到他臉上,也只是冰冷的答一句,“兒臣不知?!?p> 為此他很不解,也問過,怒過,兇過,怨過??伤K是一副,我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來回應(yīng),但他知道,他本不是這樣的啊,幼時的他,是那么的愛笑,每天咯咯的笑個不停,小小的人兒,那么暖心,會把好吃的喂給他,在他睡著時,會踮起小腳,幫他蓋被子。
每每想起這些,他眼中便忍不住泛起淚花,真的好想再聽他喚一聲父皇,聽他朝他撒嬌,只要他開口,他什么都可以給他。
為了逼他,他甚至故意冷落他,故意封很少的土地給他,封他涼王,指責(zé)他涼薄。
可是這些,他都接受了,卻不肯在他面前低個頭。
招他回京,說是整理藏書閣,其實是想多看看他,可他人是回來了,卻從來不主動過來親近,回來的那天請個安,到今日要走,再來告辭,仿佛他這個父皇,對他毫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