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咱們談談工資吧。”韓笑擺起面試官的范兒，“這位求職者，你的理想薪資是多少呢？”
楚清逸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桿，盡量讓自己顯得精神一些。
“我覺得也不用太多，我并不是很貪的，一個月十萬人民幣就好。”
“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要不然美女老板就離你遠去了?！表n笑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鏡。
“一個月三千五，如果有特殊服務的話要酌情加錢?！背逡菡f。
“還算是人話，可以考慮?！表n笑點點頭。
“老板那二百塊錢……”
“扣！”韓笑的語氣毋容置疑。
“老板，那兩天你好像有點著急讓我來上班似的？”楚清逸問，“莫非是貪戀我的肉體么？”
“呸呸呸！不要臉！”韓笑指了指倉庫，“剛剛你去倉庫看過了吧？”
“是啊?！背逡輿]明白是什么意思。
“里面有什么？”
“貓糧啥的，全是寵物用品，整整一倉庫?！?p> “上次你來這兒的時候有么？”
“沒有吧，沒太注意……”楚清逸茫然的搖搖頭。
“當然沒有了！是你第一次說來上班的時候我訂的！人家就給送到門口！”韓笑怒氣沖沖，“第一天你不來，我讓人家第二天來，結果第二天又被你放鴿子！我只好自己全搬進去的！累死姐姐我了！要你何用！”
楚清逸滿頭黑線，原來是被算計著當苦力啊。
“老板，那我的工作是什么啊？總不會真的是寵物項目吧？”楚清逸擦著桌子。
“我叫了暮暮，她下午過來，工作內容我跟你倆一起說?！表n笑示意楚清逸坐下，“咱倆先來聊聊暫時不能讓暮暮知道的。”
“什么不能讓她知道的？”楚清逸問。
韓笑又取出了昨天給楚清逸看過的小木盒，打開后靈石安安靜靜的躺在里面，卻沒有了昨晚的光芒。
“它這是……沒電了？”楚清逸湊近看了看。
“靈石原本就是這樣的，只有在附近有契合它的靈選者和其他無主靈石的時候才會發(fā)出耀眼的光芒。”韓笑說。
“昨天咱們三個看的時候它那么亮，現(xiàn)在暗了下來……這是說它選中的是楚暮？”楚清逸驚了，“不行！她知道也就知道了，不能把她扯的更深了！我不同意她當魔法少女！”
“魔什么法少女，還舞法天女呢。有資格使用靈賦的人我們都叫靈選者，是被選中的！”韓笑嫌棄的說。
“選中什么？拯救世界還是開天辟地？楚暮剛上大學，她什么也不懂，只是個普通人！她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反正我不同意！”楚清逸情緒有些激動。
“行了別嚷嚷，你以為你說了算么？”韓笑輕聲說，“有些事情就是命，人是逃不過命的。”
楚清逸被韓笑語氣里的無力感驚呆了，愣了一下，冷靜下來，心情有點復雜：“你堂堂魔法少女還信命啊。”
“魔法少女也有魔法少女的劫，往往沒有普通人過得好，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死了。”韓笑幽幽的說。
氣氛突然壓抑起來，楚清逸覺得韓笑身上彌漫著悲傷的氣息，自從韓笑跟他們說明靈石的事情之后似乎一直心事重重，跟之前大大咧咧闖入他們家的那個女孩兒判若兩人。
顯然有什么即將要發(fā)生的事情讓她很擔心，或者想起了什么過去的事讓她很難過。雖然對韓笑不太厚道，但楚清逸自私的寧愿是后者。
“你其實沒想這么快告訴我們?！背逡萃蝗徽f。
韓笑抬眼看了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點了點頭：“那晚襲擊你們的光頭是個意外，看來已經(jīng)有人要下手了，這讓我不得不提前暴露自己?！?p> “所以你確實是故意找上我們的。”楚清逸說。
“是?！表n笑還是微微點頭。
楚清逸深深嘆口氣：“為了楚暮。”
“嗯。”韓笑語氣很輕，不知道是同情還是內疚。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楚清逸問。
“你不知道？”韓笑以為楚清逸都清楚的。
楚清逸喝了一口水：“你先說。”
“行吧，用不著瞞著你，我就是奔著楚暮來的。不光我，那晚襲擊你們的光頭也是。”韓笑聳聳肩，“楚暮的身份和體質都很特殊，會成為很多勢力爭奪的目標。但是我不會傷害她。”
“怎么證明？”楚清逸問。
韓笑搖搖頭：“沒辦法證明，只能說如果我真的不擇手段的話，早就把楚暮綁走了。”
楚清逸想了想：“行吧，我相信你?！?p> “這么容易？”韓笑吃了一驚，“我以為你個妹控是要發(fā)飆的?！?p> 楚清逸苦笑：“我還有別的選擇么？既然你也想得到楚暮，應該會保護她的吧？”
“也不是得到，你這么說好像我是個采花賊似的。只是要她幫個忙。”韓笑說，“你說得對，我會盡力保護她，如果她被其他人帶走的話我也很困擾?！?p> “那就好，那咱們就說定了，你保護她的安全，等你需要用到楚暮的時候，我會勸說她幫你?！?p> “你不問問什么原因？不好奇么？”韓笑問。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問也白問，省的費那個勁了。”楚清逸回答，“如果能不參與的話，那我一點也不想好奇。”
“就不怕是什么不好的事？”
“無所謂，你不像喪盡天良的人，估計也做不出什么毀天滅地的事兒來。對我而言楚暮的安全是首位，其他的事，就算是世界末日也該是超人的職責，與我無關。”楚清逸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挲著。
“真是個超級妹控?！表n笑撇撇嘴。
“家人當然是最重要的，妹控就妹控，無所謂你怎么說，我有責任保護她。”楚清逸倒是坦然。
“可如果真的有人來搶楚暮，你什么也做不到。”韓笑說。
“所以才需要你啊，”楚清逸頓了頓，認真的看著韓笑，“幫我成為靈選者吧。”
韓笑看著楚清逸，她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如此認真而堅定的表情。
“一個對拯救世界都沒興趣的人，居然主動要成為靈選者么？你這就是要替楚暮抗下世界的黑暗咯？涉及到楚暮，你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韓笑幽幽的說。
“自己妹妹受到威脅，當哥哥的難道不應該這樣么？”
“嗯，還挺像樣。”韓笑點點頭，“不過能不能成靈選者我說了可不算，看天賦的。”
“那有什么辦法能試試么？”楚清逸問。
“沒有。只能什么時候有無主靈石對你有反應的時候才能看出來，至少我這顆對你沒反應，你用不了?！?p> “那怎么辦，到哪去搞靈石去？”
“你當是大白菜到處都是啊？絕大部分的靈石在黑暗年代之后都已經(jīng)由不同的靈選者家族控制了，只有新降世和未被發(fā)現(xiàn)過的靈石還在流通，以限制沒有勢力歸屬的靈選者的數(shù)量。”韓笑翻了翻白眼。
“像你這種？”楚清逸問。
“誰跟你說我就不屬于任何勢力了？暫時保密而已。”韓笑反問。
“也對，不然你要楚暮干嘛，要爭奪楚暮的話就相當于一個人要跟其他那么多的勢力作對。”楚清逸點點頭，“那我怎么辦？只能等著別人找上門來帶走楚暮么？就沒辦法讓我有點用么？”
“想辦法變強你先說說你身體的秘密吧，對你有所了解我才能想辦法讓你成為戰(zhàn)斗力?！表n笑打斷他，“那晚我把你從河里撈出來的時候我感覺你應該是斷了幾根骨頭，這樣的傷勢即便是我這種被靈石強化過的身體也要在床上躺上兩天，可是你睡一覺就活蹦亂跳的了，好像前一晚不是被壯漢反復砸在石頭上，而是睡著了從床上摔下來?！?p> “楚暮覺查到我身體的不同了么？”
“沒有，我也沒跟她說，她以為你傷的不重。”
“那就好，我不想讓她覺得她哥哥是個怪物?！背逡菟煽跉狻?p> “那么你是什么牌子的怪物，哪個廠家出品的？”韓笑問。
“我也不知道，應該就是我媽生的吧，但是確實不太一樣，比較耐摔。”楚清逸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差不多上初中才知道自己不一樣的。有一次我跟一個同學去爬山，沒站穩(wěn)從半山腰一路摔了下去，同學在山腳下找到我的時候我渾身是血躺在那，嚇得他哭著跑回家了。等他回家告訴了大人，帶人過來的時候在山下已經(jīng)找不到我了，我已經(jīng)自己爬起來回家了，睡了一覺之后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那個同學被家長罵了一頓，以為是他在說謊。后來他再也不會找我了，見到我都躲著，可能覺得我是個什么怪物吧?！?p> “所以你其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怎么回事？”韓笑問。
楚清逸搖搖頭。
“除了耐摔還有別的不同嗎？”
“偶爾做菜的時候切到過手，也是睡一覺就會好，所以應該不是只耐摔吧。”楚清逸想了想說。
“沒有別的了？”
“沒有，好好活著哪有那么多意外啊。不過也不是沒好奇過啦，但也沒法試啊，”楚清逸撓撓頭，“總不至于一高興了就躺馬路上讓車壓著試試看會不會死吧？成功了的話會很痛，不成功的話……倒是以后都不會痛了?！?p> “我覺得可以試試?！表n笑認真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