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你怎么了?”
李秋剛進入到掌控家族大陣的院子中,就看到一副令自己萬萬想不到的畫面。
只看到身穿青色長袍的李青一臉蒼白的靠坐在柱子邊,一手撐地,另一只手閃耀著綠色的光芒捂著自己一道從背部貫穿至腹部猙獰的傷口。
李青旁邊,李家擅長治療傷勢的段臟境供奉王先生在李青周圍布下一道又一道凝聚藍色,綠色光芒的符,幫助李青療傷。
而存放著陣法中樞的內(nèi)屋門口,兩名鍛臟境警惕的守衛(wèi)著,里面,李川和剩余的幾位鍛臟境同將各自的內(nèi)力匯集到懸浮在空中的令牌中,而令牌接受了靈力后不斷的傳輸?shù)较路降囊粋€深藍色的飄蕩著各種細小的符文的陣中。
“爹…我沒事兒,你快去幫川弟,家族大陣咳咳…被那李迅那個白眼狼的破壞了!咳咳……”
李青掙扎的把話說完,幾番咳嗽后,傷口再度開裂,臉色更加的蒼白。
青兒這是被何人所傷?迅兒?迅兒怎么會破壞家族大陣?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李秋瞬間跟不上思路,忙快步走進內(nèi)屋,只見藍色的陣盤上,八樣布陣的靈物有一拳頭大小,類似于藍色玉石的靈物居然被人劈了一道劍痕!
李秋眉頭緊皺,右手在空中畫了一個簡陋的小陣,四周的靈力就被拉扯進來。
隨著李秋畫下的靈陣的靈力注入到到令牌中,李川眾人的壓力瞬間減輕了下來。
“你們先把外圍大陣關(guān)了,再撐片刻,老夫去去就回!”
李秋吩咐完,轉(zhuǎn)身前去家族密庫,情況之緊急,連李青和李迅的事情都顧不上。
一旦中樞靈陣停止了運轉(zhuǎn),那么除非天狼李家再派人過來,否則李家的大陣就算徹底的廢了。
……
“呼~總算弄好了?!?p> 李秋將最后一道符文畫下,將自己從密庫中取出來的備用靈物成功替換,李川眾人也是齊齊的舒了一口氣。
李川取下空中的令牌,只見藍色的靈陣逐漸縮小,縮回到陣盤中。
像這種自己沒有掌握的靈陣,若是在陣盤損毀是即時的進行修復(fù),后續(xù)只能依靠陣法師修復(fù)了,因為一旦靈陣停止了運行,其靈脈就會縮回到各種靈物之中,不懂陣法的人完全沒有辦法修復(fù)。
“李川,李青你們跟我過來,其他人各司其職!”
李秋看了一眼此刻已經(jīng)勉強恢復(fù)了的李青,向其他人吩咐道。
片刻后,李家議事堂。
李秋坐在平日里李川坐著的族長的座位上,下面依次是面色還是蒼白著的李青,滿臉疲憊之色的李川,臉上帶著絲絲血痕的李軍,以及剛從外城帶人趕回來的李猛。
“李青,你先說說吧,你那邊究竟怎么回事兒?”
李秋心中早有了答案,但怎么也得給李家眾人一個交代。
“事情是這樣的,我一收到薛家來犯的消息,就和李川分配好他先去迎敵,而我去開啟家族大陣以防萬一。
李迅怕我一個人吃力,便主動申請和我一起去,到了陣院后,李迅和我進了內(nèi)屋,就在我準備開啟靈陣的時候!這白眼狼居然!”
一說到這里,李青臉色突然異樣的紅潤起來,雙拳緊握,身體不斷的顫抖。
“張嘴?!?p> 李青下意識的聽從他父親的話,只見李秋手中出現(xiàn)一枚綠色的丹藥,射入到李青的口中。
“繼續(xù)說?!?p> 李秋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一絲感情。
李青微微調(diào)息了一下,繼續(xù)說:
“李迅他居然趁著我開啟陣法的時候,一劍劈在了陣盤上,我為了保護大陣,便一邊維持著靈陣中樞的運行,一邊防護。”
“族叔,我有疑問,李迅不過是鍛臟一境,而李青早已經(jīng)突破到了鍛臟四重,即使維持著大陣中樞,李迅有何能耐將李青傷成如此?”
李猛從座位上站起,施了一個禮節(jié)后,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李青看了一眼李猛,看到父親看向自己的眼神后,咬了咬牙說:
“我也沒想到,和我相處了這么多年的弟弟,居然早已經(jīng)修煉到了鍛臟境三重!”
“三重!”
李猛大聲驚呼道,李迅的天賦可是公認的弱于自己很多的,自己這么多年了才堪堪躋身到鍛臟境二重,他怎能一下子就……
“豈止!”
李青的臉再度充滿了怒氣,頓了一下繼續(xù)說:
“這個家族的敗類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一張靈級穿甲符!我身上的傷就是被這所傷,若不是李川及時帶人趕來,我恐怕就栽倒在這家伙的手里了!沒想到他也真下的去手……”
李青的語氣稍微有些悲傷,雖說他和李迅的關(guān)系一般,但畢竟他可是李迅的親哥哥啊!
李秋聽到破甲符三個字也是眉頭緊皺。
符師,一種將法術(shù)固定在符紙上的仙職,由于材質(zhì),固定術(shù)法的不同,由低到高分為靈符,道符,仙符,帝符;每個等階又分為下品,中品,上品,極品四個等級。
但是,只有修士踏入了靈者境,才方可稱作為符師,在此之前所畫的那些符紙都是些形似而無神的符紙。
破甲符雖然只是一張下品靈符,那也是真正踏入了“符”這個領(lǐng)域,按道理像這樣的寶物根本不可能是李迅這樣人物所能擁有的!
“他肯定是和薛家人勾結(jié)了!”
“沒錯!否則這么貴重的東西他哪兒來的!”
……
李猛,李軍兩人一唱一和,李家家族議事堂瞬間變的一片嘈雜。
“你們兩個給我安靜些!”
李秋發(fā)話,眾人瞬時間不敢再說話。
“李川你和我過來,其他人都先回去吧,最近李家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平日里那些小動作都給我收起來!否則李家滅亡了,你們難道還想著能獨善其身?”
李秋揉了揉眉頭吩咐完,背著手離開議事堂,李川跟在其后。
李青看了一眼李川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的神色。
“青哥,用我?guī)湍銌???p> 李軍見李青起身都有些困難,上前詢問道。
“不用了,有了父親給的丹藥好多了。”
李青笑了笑,婉拒了李軍的幫忙,步子有些略慢的離開。
“走吧,別管這家伙了,估計李迅那家伙背叛家族了,他心里也難受著呢?!崩蠲团牧伺睦钴姷募绨颍钴婋x開了議事堂,自己姐姐李梅對自己的囑咐,自己可是牢牢的記在了心上。
……
內(nèi)城,薛家。
薛磊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的薛仁,心里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
“行了,你下去吧,以后,薛家外城的事務(wù)就由你負責(zé)了。”
薛仁的瞳孔微縮,站起來對薛仁恭敬的施了一個禮節(jié),退出門外。
“嘖嘖,沒想到家主您真的狠的下心,這意味著以后薛家家主之位要讓于別的支脈了嗎?”
內(nèi)屋中一個聲音傳來,前去與肖家談判的那名綠袍人走出。
“若是廢物留在哪里都沒用,若真有魄力,他去了外城照樣可以東山再起,怎么樣?肖家那邊如何了?”
薛磊轉(zhuǎn)過身,看著綠袍人。
“還在裝,不過這次咱們探清楚了李家真正的實力,想必也會踏入這灘渾水。
“知道了,不過這次我薛家付出了這么多,事后的分成我們要多要一成?!?p> 綠袍人思索了一小會兒后說:
“可以,那在下就不打擾薛家主了,告辭?!?p> 綠袍人再度化作一道綠煙,消失在薛磊屋中。
薛磊冷笑了一下,走到書房,思索著些什么。
如果沒猜錯的話,義兒是肖家派出的人手殺害的,那么仁兒的上家就是肖家了。
李迅這顆暗子我已經(jīng)啟用了,李家,不知道蕭夜還有些什么謀劃,這次行動死傷有些多,不過正好可以借此壁上作觀。
城主府不得不防,肖家也肯定有后手,就看李家這頭快死的駱駝能不能逼出他們的后手了。
肖家,李家,蕭夜,呵呵,越來越有意思了。
薛磊的嘴角再次微微上揚,眼神中透露著幾分耐人尋味的意思。
另一邊,回到自己屋子中的薛仁,在書桌前的一張白紙上不斷書寫著什么,窗外,一縷穿破烏云的月光迷離。
片刻之后,薛仁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迷離之中,一個聲音仿佛在薛仁的耳邊環(huán)繞。
薛仁眼色逐漸出現(xiàn)一絲絲愧疚的神色,但下一刻,又被果決的狠辣代替。
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有發(fā)言權(quán),不殺了你,難道要讓我一輩子活在你們的身后?安安心心做一個廢物?
不!不可能!
我怎么能甘心當(dāng)一個廢物!
薛仁的思想在這一刻劇烈的波動,身體中隱隱約約有元力在波動,若是細細感受,居然達到了煉體境八重!
……
李家,李青住宅。
回來后的李青叫所有人下去之后,來到自己的書房,撥動幾下機關(guān)后,書架然從中間向兩邊分開。
李青再次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之后,沿著出現(xiàn)的密道向地下走去。
順著這條石階密道不斷延伸,一個大概可以容納四個人的小密室出現(xiàn)。
李青停下腳步,想了想,從胸口處取出一塊兒令牌向密室中央扔去。
當(dāng)啷~
令牌一接觸地面,一道又一道血紅色的符文,線條出現(xiàn),詭異的血光瞬間充斥著整個密室。
血紅色的符文不斷的匯聚,凝聚成一個小巧的狼頭。
李青與小巧的狼頭說了些什么,只見的李青的臉色不斷的變幻,最終又恢復(fù)了平靜,恭敬的對著狼頭施了一個禮節(jié),退出了密室。
風(fēng)沙城這個漩渦變得越來越加神秘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