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飄飄詫異了,從頓悟中醒來,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修煉的是其他功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綠珠兒,你和少爺我說實(shí)話,你到底是如何修煉的這功法?”
白飄飄心里面一萬個肯定,問題八成就出現(xiàn)這小丫頭身上。
綠珠兒揉了鼻子,仰面朝天打了個噴嚏,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兩根十指不停的對戳,低著腦袋,雙平髻朝著白飄飄,聲細(xì)如蚊:
“就是那般練的啊,綠珠兒也沒練過,怎么知道該如何修煉?”
白飄飄腦袋有點(diǎn)暈,這丫頭肯定沒有按照一般的方法來修煉,只是這好像歪打正著了,真是有夠運(yùn)氣好的。
“額,綠珠覺得正向運(yùn)轉(zhuǎn)功法,似乎很是吃力,而且身體有種本能的排斥,所以……所以綠珠兒就順其自然,逆練《枯榮經(jīng)》,這不是效果也挺好的嘛,少爺你真是太大驚小怪了。”
綠珠兒握了握拳,在空氣中揮舞的噼啪響,雖然不會招式,但是破空之力發(fā)出了陣陣響聲。
“也算是好事吧,這《枯榮經(jīng)》看來并不尋常,一正一反,陰陽同修,居然是一種新的功法,這次真是運(yùn)氣好,以后可不能這么胡來了?!?p> 白飄飄心有余悸,修煉這種事情,是超出了他以往的認(rèn)知,但是當(dāng)武力加身之時,心中卻尤顯安定。
強(qiáng)大的力量帶來的是從容與自信,在這個世界上,武道第四境界紫府境已然算的上是一方高手了!
白飄飄起身,綠珠兒緊隨其后,篝火早已熄滅多時,只是不知到底過了多久,綠珠聞了聞剩余的四只烤雞,發(fā)現(xiàn)并無異味,想來也不會太久。
天色尚早,二人腑中也無饑餓之感,將包袱干糧帶好,就要再度啟程。
此番頓悟帶來的提升是明顯的,白飄飄運(yùn)轉(zhuǎn)體內(nèi)功力,只覺得身輕如燕。
稍稍一提氣,就向前方飛出百十來丈,這也是沒有具體的輕身功法,要不然就紫府境界的修士而言,踏雪無痕,一葦渡江,不是難事。
綠珠兒顯得尤為興奮,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紫府中神識一動,方圓數(shù)萬米的景象顯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之中,興奮的哇哇大叫。
綠珠兒一會兒搬著大石頭跳來跳去,一會兒,突然加速沖入林間,摘回來野果給自家少爺嘗嘗。
最為奇特的是,當(dāng)二人手拉著手,齊齊用功向前飛奔,體內(nèi)的功力不僅沒有消耗,反而在緩慢的提升著。
在快入夜的時候,僅僅多半日的功夫,二人已然走了有將近千里之遙。
本來應(yīng)該是一段窮山惡水的旅途,生生的因?yàn)槎穗p雙紫府圓滿而變的異常輕松。
然而白飄飄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修煉突破的地方,一群黑衣人姍姍來遲,其中有一名面帶惡犬面具的黑衣人趴在地上嗅了嗅,站在了一名面帶老鼠面具的黑衣人面前恭敬的說道:
“老大,氣味到這里就消失不見了!”
“廢物!給我找!全部分散,一寸一寸的將此間山林給我徹底搜查一番!一幫廢物,練兩個普通人都能跟丟了!你們是怎么辦事的?主子責(zé)罰起來,你讓我如何交差!”
一群黑衣人紛紛單膝下跪領(lǐng)命,鼠首與犬首在竊竊私語,仿佛碰上了什么難以抉擇的事情。
如果有江湖中人在場,定能識別出來這赫然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驚蟄十二神相的血鼠與狼牙。
奇怪的是,為何他們會對白飄飄緊盯著不放?
入夜,白飄飄與阿蠻尋了個廢棄的山洞,打算湊合著過一晚,白飄飄的心思卻是因?yàn)橛行逓樵谏砘罘毫似饋?,和綠珠兒合計(jì)了一番,決定明天起來就出了林子到最近的城鎮(zhèn)喬裝打扮一番,走官道。
當(dāng)清晨的陽光照進(jìn)洞口,燒起來的篝火已然熄滅,白煙裊裊升起,山間蟲鳥開始嘶鳴。
熟睡中的白飄飄忽然感覺心頭一緊,緊接著一個翻滾,拉著綠珠兒滾向了洞后。
本來就只有兩人寬的洞口此時正被一道黑袍身影所占據(jù)。
頭戴金色狗頭面具,兩顆獠牙向外翻出,身型比尋常男子要矮了不少,和綠珠兒差不多一般高低。
腰間別著一把狼牙骨刀,似乎是因?yàn)槌D暾逞诉€未靠近,骨刀之上的血腥氣味就已經(jīng)慢慢的易散。
來人正是那最晚追查白飄飄二人下落的十二神相排名第十一的狼牙!
想不到這人的的追蹤能力,卻是如此的高絕,明明連氣息都消失了,還能憑借樹林中的蛛絲馬跡追到此處。
“沒想到啊,當(dāng)了二十三年廢物的白家少爺,居然還是深藏不漏的武道高手!這山崖洞穴怎么也有百丈之高,看來暗衛(wèi)的那一幫酒囊飯袋還真是一幫蠢貨!”
沙啞的聲音,透露出金屬的音色,語調(diào)顯的格外的詭異。
綠珠兒聽的是混身發(fā)毛,這難道就是少爺說的那些人嘛?
白飄飄在腦海里形成魂簡的一剎那,就已然得知來者何人。
狼牙?十二神相?
面前的狼牙是七星境界的高手,比之漁陽城的守將王將軍,身上多了一種嗜血瘋狂的殺戮之意。
綠珠兒朝著朝著自家少爺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連她都發(fā)現(xiàn)了眼前裝腔作勢的瘋狂男子似乎比自己的修為還要低。
“不知閣下與我二人有何愁怨?莫不是想來取我二人性命?”
白飄飄笨拙的拿起手中的柴刀,手臂微微顫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狼牙嘴角輕蔑一笑:
“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個可以攀爬上百丈懸崖的人,連刀都握不住嗎?收起你狡猾的心思,漁陽城不好嗎?有人就是要讓你活的豬狗不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吧?!?p> 話音剛落,狼牙抽起腰間的骨刀,仿若一道血色閃電一般,刀間朝著白飄飄的胸口扎來。
當(dāng)狼牙看到白飄飄舉著的獵刀放棄抵抗之時,白飄飄的嘴角突然泛起一絲冷笑。
當(dāng)?shù)稓馀R身的一瞬間,全力出手的狼牙在視線當(dāng)中居然看不到白飄飄的身影。
感覺到身后一陣破空之力響起,想要回刀去防守,已然被重拳擊中后心。
拳帶罡氣,在與其后心相接的一瞬間,一道帶著侵略腐蝕的真氣打入狼牙體內(nèi)。
一招不慎的狼牙落入了下風(fēng),從招式,經(jīng)驗(yàn)上來說,狼牙勝過白飄飄不知多少,但是從內(nèi)力,靈覺,速度等方面,狼牙卻是拍馬難及。
狼牙心中危機(jī)意識瞬間提升了百倍,高手!內(nèi)功高手,該死,那雄渾的內(nèi)力莫不是武道四層?眼泛紅光,強(qiáng)壓下要返吐出的鮮血,如孤狼一般死死的盯住白飄飄。
獨(dú)狼陷入絕境是可怕的,此刻的狼牙放開了對傷勢的壓制,內(nèi)力奔流在經(jīng)脈之中,就要斬出那同歸于盡的一刀。
血色刀光乍現(xiàn),狼牙化作鬼影一般向前撲出,白飄飄雙手提刀,一霎那,以前從未有過的一股陰冷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fā)。
骨刀與獵刀相交接,逼出潛力的狼牙竟然和一個四境武者拼了個不分上下!
當(dāng)然這也是因?yàn)榘罪h飄還是新手的原因,然而,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弱小的身影悄悄出現(xiàn)在了狼牙背后。
卯足了勁兒的綠珠兒,閉著眼咬緊牙,一拳搗在了狼牙一開始被擊中的后心。
本就遭受重創(chuàng),綠珠兒的真氣內(nèi)力也灌入其體內(nèi),兩道詭異的真氣像是掠奪生機(jī)一般,消融吞噬著狼牙體內(nèi)的真氣。
整個人如枯萎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固成為干尸。
一道帶著血色的真氣返回白飄飄和綠珠兒的體內(nèi),順著大周天運(yùn)轉(zhuǎn)一周。
白飄飄的指尖射出一道血色罡氣打在石壁之上,綠珠兒也依樣畫葫蘆,跟著少爺做總不會有錯。
這種異種真氣,不要也罷,但是二人體內(nèi)內(nèi)力依舊增強(qiáng)了許多。
綠珠兒顯得有些害怕,身體還在微微發(fā)抖,但是緊盯著狼牙尸體的她突然身形一動,強(qiáng)忍著不適翻找著狼牙的干尸。
一邊捂著眼睛,小手一邊摸索,把白飄飄看的一愣又一愣。
這是?摸尸?綠珠兒還有這種愛好?
當(dāng)綠珠兒的小手從狼牙的尸體前面摸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鏤金的錢袋時,綠珠兒趕緊撤離了原地。
走到洞口,狠狠的呼吸了兩口山風(fēng),才開口說道:
“少爺,為什么我明明聞不到惡臭,卻還是惡心的想要吐?”
綠珠兒摸摸手里的錢袋,緊接著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連白飄飄那句習(xí)慣了就好都沒聽道。
仿佛一個小財迷一般,靈巧的解開了錢袋,掏出一疊銀票開始數(shù)了起來。
二十兩面額的十張,五十兩的兩張,一百兩的三張!還有散碎著的三兩碎銀子,一股腦兒全部裝進(jìn)了自己的荷包當(dāng)中。
白飄飄則是看著綠珠兒忙活來忙活去,感到既心酸又好笑,這小丫頭,是窮怕了。
摸摸綠珠兒的小腦袋,開口說道:
“像你這般尋找,找到的也只能是一部分,看好了,少爺教你如何才能一兩都不拉下,而你這種,漏下的都是大頭!”
白飄飄手握獵刀,將狼牙的骨刀挑出,將黃金面具卸下,面具后則是一張扭曲的臉。
緊接著,揮刀將左腳黑色長靴子劈開,漏出一個用紅繩綁在左腳踝的布包,將頭發(fā)上的發(fā)髻挑散,將定發(fā)的銀髻取出。
一攤大大小小的雜碎物件被整齊的擺放在一邊。
緊接著在山洞深出刨出一個深坑,將其掩埋。
綠珠兒看的這行云流水的動作,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了其中的細(xì)節(jié)。
白飄飄割了半截長袍,將地上的東西打包,二人本就是青灰長衫,白飄飄又將綠珠兒的頭型扎成少年模樣,運(yùn)氣踏樹而行,朝著林外飛掠急去。
漁陽城只是大乾帝國北境的一個小城,白飄飄則是帶著往東南方向走的。
龍城則是在中央地帶,白飄飄明明本該長驅(qū)南下,但是此刻卻不得不改換路線。
狼牙已至,既然為十二神相,啟有獨(dú)行之理?
三天之后,白飄飄與綠珠兒抵達(dá)了北境偏東的一座大城,涼城。
涼城是漁陽城附近最大的城池,白飄飄帶著綠珠兒從西門入在城東尋了一間上好的客棧住下。
一直到此時,白飄飄心中那種惴惴不安之意才稍稍停歇了下來。
為什么要住最好的客棧?
因?yàn)槔茄赖哪_踝處藏著一張二百兩的金票!頭頂?shù)陌l(fā)髻之中,也藏著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綠珠兒這一路上,是窩著心口子在趕路,因?yàn)槟睦锟墒遣刂惺芬詠?,綠珠兒見過的最大的一筆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