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一口口水,周志遠(yuǎn)開口道:“你何必要非得逼著我活下去呢?反正殺人償命,我把她丟下去了,摔死那是我的事!”
“你說什么?”程峰激動的站起來問道。
“我說,我把陳晴丟下去了。她一直在那大吼大叫的,太煩人了!”
“那我知道了,我還有事,今天就先這樣!”
扔下這句話,程峰拉著楊姍姍走了出去。
才剛剛走出病房門口,程峰開口道:“和我去一下解剖室。”
“怎么了?”楊姍姍一臉茫然的問。
“我要確定陳晴的死亡時間!”
程峰去了解剖室,調(diào)查了陳晴身上的傷口。
指了指陳晴尸體腦部的挫裂傷,程峰開口道:“挫裂傷是在瀕死期,或者死后不久造成的,所以說周志遠(yuǎn)無意之中說的一句話,說明了他并不是直接殺害陳晴的兇手?!?p> “那也就是說……”
“另外一個,很有可能是陳榕。你去找林杰,你們兩個去陳榕的家里。想辦法找到證明她和這案子有關(guān)系的證據(jù),我和大毅我們兩個再去會會她。”程峰開口道。
此時程峰的臉色很是難看,他像是要發(fā)火一般。
本以為陳榕才是那個可憐的人,她只是不希望這個事情再牽扯到別人,畢竟那是她自己丈夫的事情。
沒想到,所有的一切都被她用欲擒故縱的手法給……
死死的握著拳頭,程峰就這樣沖了出去。
楊姍姍把尸體放好,林杰走了過來,開口道:“你覺得呢?”
“其實找到肺部并不是什么難事,可是怎么證明她就知道肺在什么地方?這是一個完全主觀上的意識,根本就沒辦法證明!”
“你說的沒有錯,所以說現(xiàn)在程隊是在強(qiáng)人所難?”
“也許吧?!鳖D了頓,楊姍姍繼續(xù)說:“她用的是水果電腦,如果說登錄的是同樣的一個賬號的話,那瀏覽器上應(yīng)該是有辦法查到搜索記錄?!?p> 林杰眨眼之間就明白了楊姍姍是什么意思。
兩人驅(qū)車來到了陳榕的住處,打開了電腦,果然上邊都是一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搜索關(guān)鍵詞。
“怎么殺人會讓人覺得最痛苦,但是并不會短時間之內(nèi)死亡?”
“人的肺在什么地方?”
“肺部穿孔多久會死亡?”
“肺部穿孔死亡以后尸檢是否能調(diào)查出來。”
楊姍姍搓了搓胳膊,撣掉那并不存在的雞皮疙瘩,開口道:“沒想到竟然是她?!?p> “現(xiàn)在看,最苦的人那還是他們的孩子了?!?p> “外公外婆還在,苦不了什么?!睏願檴欓_口道。
把搜索記錄拍了照片,楊姍姍和林杰二人回到了辦公室。
那邊程峰和張毅還沒回來,想也知道這兩個人應(yīng)該是遇到了硬茬了。
楊姍姍拿著照片去了審訊室,剛剛推開門就聽到了一陣女人痛哭的聲音。
皺了皺眉,她把照片放到了程峰的面前。
程峰看到了以后,臉色也變得十分陰暗,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霎時間陳榕就連哭都止住了。
直接把照片丟了過去,程峰怒道:“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你為什么要搜索這些?”
“怎么?搜索東西都不可以了嗎?就因為這是一個巧合,那就能證明,我就是兇手嗎?”
“陳榕,你的手上好像是有個傷口,怎么弄的?”楊姍姍問道。
陳榕開始隱藏自己的傷口,但是卻被楊姍姍一眼就看到了。
“如果說有那個必要的話,我們會把你的DNA和兇器上遺留的第四個人的DNA進(jìn)行比對。不過我并不希望在你招供之前那樣做,你現(xiàn)在還是自首,如果說我們那樣做了的話,那你就不是什么自首了!”楊姍姍冷靜地說。
陳榕皺了皺眉,開口道:“是我殺了她,本來我丈夫還有小周都打算放過她,他夢說,那畢竟只是個孩子??晌也恍?,我不能放過那個小惡魔!不是她的話,那一切事情就不會發(fā)生,我丈夫也不會就這樣死了!”
她的表情猙獰,咬牙切齒地說出了真相。
程峰松了一口氣,說道:“陳榕,你也是一個可憐人,但是此時我說不出來任何可憐你的話!”
扔下這句話,程峰直接就離開了審訊室。
楊姍姍朝著王思凱點了點頭,也離開了審訊室。
“DNA比對要做,現(xiàn)在通知林杰去做取證,這個案子可以直接移交給杠精他們了!”程峰說道。
楊姍姍應(yīng)了一聲。
兩人都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甚至還有一種惋惜的感覺。
兩人一邊往回走,楊姍姍一邊問:“周志遠(yuǎn)會怎么判?!?p> “故意殺人!”程峰猶豫了一下繼續(xù)說:“不過當(dāng)時陳晴正在瀕死期,或者是已經(jīng)死了,這個無從考證。具體怎么判那是法官的事情,不過不是故意殺人,那就是侮辱尸體,這兩個肯定得有一個?!?p> 楊姍姍微微點了點頭。
有了一系列的物證,外加陳榕和周志遠(yuǎn)的配合,這案子總算是破了。
雖說案子破了,可是辦公室的人沒有一個覺得輕松的,這案子背后的東西,太沉重了。
……
結(jié)案后的第二天,楊姍姍剛剛來上班,就發(fā)現(xiàn)程峰趴在桌面上……
哪一次她回來辦公室,程峰不是一個正襟危坐的模樣?
就算有時候累了,他也會靠在椅子上抱著手臂休息,就沒有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時候。
楊姍姍試著叫醒他,結(jié)果剛剛碰到他的手臂就感覺到了一陣超乎尋常的溫度。
程峰在發(fā)燒!
楊姍姍在程峰告訴她,他有可能被感染的時候就開始查艾滋病的資料,被感染者前期會一直持續(xù)的低燒。
程峰到底發(fā)燒了多久?是不是從調(diào)查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在低燒著?
又試著叫了幾聲,程峰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楊姍姍直接叫了救護(hù)車。
上了救護(hù)車,楊姍姍開口道:“他現(xiàn)在不確定是不是有被感染到艾滋病病毒,你們等一下和交接的醫(yī)生提醒一下。”
“一個警察,怎么還能被感染呢?”救護(hù)車上的護(hù)士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他是法醫(yī),尸檢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艾滋病患者!”楊姍姍開口道。
那幾個醫(yī)生的表情瞬間就從鄙夷變成了惋惜,同樣是高危職業(yè),他們知道這種事情是無法避免的。
好在到了醫(yī)院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后,結(jié)果程峰并沒有被感染,他只是最近太累了所以說身體扛不住才發(fā)了燒。
程峰睜開眼睛,入目都是白色,他剛剛要抬手就發(fā)現(xiàn)楊姍姍坐在那一臉生氣的看著他。
“珊珊,你這是咋了?
“程隊,我們特案組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你平時該休息的時候休息,安排一下我們值班會死嗎?”
“當(dāng)然不會了,這不是那個案子才剛剛結(jié)案嗎?大家心情都不好,所以說就暫時我先……”
張毅黑著臉推開門,一邊往里走,一邊說:“那你就能拿你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