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的話說完,那中年男人站起身來,朝著他吼道:“你和你的人滾出去,老子家里不歡迎你!”
聽到中年男人的話,程峰也不氣惱,帶著笑意開口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不過我還是提醒你,在我們真的找到證據(jù)找上門來之前,都算是自首!”
扔下這句話,程峰就帶著楊姍姍離開了老趙家。
張楚那邊急匆匆的追了出來:“程隊啊,你這是幾個意思?”
“張隊,這只是一點審訊手段罷了,你要是不喜歡的話,那我下次可以不用?!?p> “就不該和你們說老趙家那媳婦的事,萬一人家真的在城里打工,你這不是冤枉人嘛……”張楚在那邊小聲嘟囔著。
程峰沒理會張楚的話,站在那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很快,程峰就搖了搖頭,回去找張毅和林杰了。
林杰和張毅兩人此時也已經(jīng)把尸體抬出來裝好了。
“大毅、徐海,和我去解剖室。林杰和張隊去調查一下那個老趙家的兒子帶回來的女人到底是誰,現(xiàn)在是不是還活著?!?p> “程隊,我呢?”楊姍姍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程峰看了看她,嘆了一口氣:“你先休息休息吧,累壞了?!?p> 楊姍姍確實也累的可以了,現(xiàn)在不倒下那完全就是硬撐著的,她也沒繼續(xù)逞強,回辦公室補眠去了。
程峰和張毅兩人到了解剖室,把尸體放到了解剖臺上,程峰還沒來得及動刀,張毅就開口問道:“程隊,尸體都這樣了,能判定死亡時間嗎?”
“沒辦法準確的判定,但死者沉尸的那個屋子常年通風,按照這樣的環(huán)境因素還有連陽市冬天的氣溫大概可以推斷是去年的十月到十一月死的?!?p> 戴上手套,程峰指了指女尸的脖子:“拍照,標注傷痕為瀕死期或死后不久留下來的?!?p> “不是直接死因?”張毅問。
程峰沒說話,他拿出來手術刀從女尸的下頜處朝著胸口劃了一道。
伸手小心翼翼的把舌骨從尸體的脖頸之和下頜的連接之處拿出來,還沒等說什么,那邊就傳來了徐海的聲音。
“不是……舌骨骨折痕跡沒有生活反應,排除絞殺的可能?!毙旌P÷曊f道。
張毅看了看程峰,在看到程峰微微點頭之后,這才拿起相機拍了兩張照片。
程峰繼續(xù)手上的動作,徐海也在一邊盡職盡責的記錄著。
三個小時過后,程峰程峰把手套放回了桌子上,開口道:“看來得做病理實驗,我覺得可能是心臟病一類的突發(fā)疾病?!?p> “為啥?”張毅眨了眨眼睛,一臉不理解的問道。
程峰白了他一眼:“尸體表面除了脖頸上的那個繩套沒有任何傷痕,當然也沒有淤青?!?p> “要真的是突發(fā)疾病,那為啥要把人吊起來?”張毅繼續(xù)問。
輕聲嘆了一口氣,程峰繼續(xù)道:“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未過門的媳婦死在自己家里,那是晦氣,而且也別指望之后再有女人嫁給他了,克妻。”
“都九零一二年了,還有這樣迷信的?”
“你不相信不代表別人不相信”頓了頓,程峰拿起來裝好袋的器官朝著門口一邊走一邊說:“我把器官送到司法鑒定中心,到時候就等結果吧?!?p> “還是我去吧,程隊你說珊珊沒休息好,你也沒休息好吧!”
程峰干笑了兩聲,剛想說自己沒事,那邊腳下一個踉蹌差一點倒在地上。
張毅急忙跑了過去,朝著徐海說:“你快點把你師父帶回休息室去,讓他好好休息!”
“是!”
徐海扶著程峰剛要走,程峰就自己站了起來:“沒事,剛剛就是頭突然暈了一下?!?p> “程隊,你一直都這么勉強自己嗎?”徐海略帶小心的口吻問道。
程峰苦笑了一聲,想了想之前他確實是一直在勉強自己。
反正自己就一個人,也許就算是猝死了也沒什么吧。
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條微信,他前妻發(fā)過來的。
打開視頻,一個才兩三歲的小女孩步伐還不穩(wěn)的朝著手機這邊走,嘴上還嘟囔著什么。
離得遠,程峰沒聽清楚,等到近了,程峰這才看到她的手上拿著的是一個他離婚之前沒帶走的警服上的警徽,小女孩一邊走還一邊叫著“papa”。
程峰的眼淚瞬間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女兒已經(jīng)這么大了,程峰這才有了點實感,這是他女兒啊!
對于自己的前妻還有女兒,他真的虧欠了太多,他沒一刻盡到當父親的責任。
離婚的時候她是怎么說的?
說他就像是一個冰塊一樣,根本就捂不熱。本以為有孩子就會好一點,但是他沒有任何改變,他還是那個案子大于一切的冰塊,她就不應該要這個孩子!
“她說的沒有錯!”
扔下這句話,程峰不顧一臉不知所謂的徐海自己一個人回辦公室去了。
徐海一分鐘之后才緩過神來,急忙追上了程峰的步伐,他可不想一個人待在解剖室。
回到辦公室,程峰坐在辦公桌前面,想了想給他前妻發(fā)了一條消息:“有空嗎?我可以和孩子視頻嗎?”
那頭的人沒回答他的消息,反而是一個視頻發(fā)了過來。
程峰并沒有馬上接起來,反而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走進來的徐海,問道:“你看我這樣,有什么地方不妥當?shù)膯???p> “程隊,你這是要干啥?”
“我還是去洗把臉吧?!?p> 忽略嗡嗡響的手機,程峰洗了把臉,又好好整理了一下頭發(fā),這才坐過來按了回撥。
視頻很快就被接起來了,里邊出現(xiàn)了一個雖然臉上帶著疲憊,卻還是無法掩蓋她魅力的女人。
“余梅……我……”
能言善辯的程峰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啞巴。
女人帶著笑意不在意的問:“不是說看孩子嗎?孩子現(xiàn)在叫爸爸叫的可順了,知道那警徽是你的,她攥著就不松手。都一個星期了……”
程峰的眼眶紅了起來,余梅繼續(xù)道:“你可別哭啊,我們離婚的時候你都沒哭!”
“對不起!”程峰認認真真、一字一頓的說。
余一毛
等會還有兩更,我爭取在十二點搞定! 搞不定,就算是到明天早上我也不帶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