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到計余,臉色一變,趕緊拉著自己的孫子,似乎是想繞過去。
不過在三思索之后,老者神色肅穆,然后把背上的山柴放下,同也叫自己的孫子,也把背上的木柴放在地上。
少年雖然疑惑,但是心智以全的他,也明白爺爺讓他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只不過神情變的惶惶不安起來。
老者在心里叫苦不迭,他年輕時也是走江湖,只不過厭惡了打打殺殺,于是在自己的家鄉(xiāng),安定下來,然后娶妻生子。
縱然這樣平淡的生活幾十年,但是以他的眼力勁,自然明白,面前的這個人,絕非善類。
尤其還是他爺孫兩,貿(mào)然闖入人家的修煉的地方,這可是大忌!
原本他想立即遠離,但是又恐怕計余拔劍而起……
再三批量之后,老者拉起少年的胳膊,微微靠前幾步,然后停下腳步,向著計余作揖行禮,面色誠懇道:“這位俠士,可否讓我這爺孫兩人過去?”
感知到這爺孫二人的到來,計余心中微動,卻沒有睜開眼睛,繼續(xù)心神沉浸,繼續(xù)運氣吐納。
老者眉頭緊皺,這是什么意思?好歹給一句話啊。
老者唉嘆一聲,猶豫了一下,最終跪在地上,“俠士還請放過我們爺孫二人?!?p> 少年人見自己的爺爺跪下了,他也連忙跪下,砰砰的磕頭。
計余高坐于巖石上,依舊眼眉低垂,不曾睜開,好似萬般事物,都不會放在心上。
老者見計余還是一言不發(fā),咬了咬牙,“既然俠士不說話,老夫便當您是答應了?!?p> 說罷,老者拉起自己的孫子,提起之前砍好的木柴,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在此之間,老者摁住自己孫子的腦袋,不讓他回頭望去。
待這對爺孫二人走遠之后,計余這才緩緩的睜開雙眼,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神色。
“是夜幕的人嗎?”
計余抬頭看了看天色,金烏西下,最后一點兒余暉,也將要消失殆盡了。
他瞥了眼遠方,那是新政最繁華的地方,紫女姑娘就在那里。
這時一位黑衣飄蕩的男子,從遠而來,直奔計余所在的方向。
計余的目光,瞬間跨越千米的距離,落在了那名黑衣男子身上。
“墨鴉。”
墨鴉的輕功當世罕見,千米的距離只用了三息,就輕輕飄落在了計余的面前。
“大人,這是要離開韓國?”
急趕慢趕終于到了,墨鴉整個人盡顯疲態(tài),不過在計余面前,他還是強提了一口氣說道。
要不是姬無夜派人,給他說了計余的消息,墨鴉他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位大人要走了。
計余面無表情,“是姬無夜給你說的?”
墨鴉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隱瞞,沉聲道:“大人,你說的沒錯?!?p> 計余淡淡的說道:“姬無夜有意讓你探探虛實,看看我是不是真的離去了,他能活這么久,看來不是沒有道理。”
聽著計余輕描淡寫的言語。墨鴉在心里抹了一把汗,同時在心中暗道,也只是大人你而已,否則換一個人試試?那可真是試試就逝世。
墨鴉:“大人是否需要墨鴉同行?”
計余輕輕拔出巖石中的長劍,劍柄上的斗笠,也被他拿在了手里,“不用,我這一去,很快就會回來,最多一旬的時間,在此期間,你該為姬無夜辦事辦事,心中不要有所負擔?!?p> 墨鴉再次點了點頭,然后從懷中拿出了計余給他的令牌,“大人,墨鴉明白,不過這個還請您收回。”
計余卻沒有收下,淡然的說道:“這東西你都留著吧,又不值幾個錢。”
聽到這話,墨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再推辭,而是重新把這個令牌,鄭重的放入懷中。
對于墨鴉的舉動,計余微微皺眉,語氣略微的嚴肅,“這東西終究是身外之物,自身的實力,才是大道根本。”
墨鴉卻微微一愣,隨后一臉的慚愧模樣,“墨鴉心里有數(shù),只是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達到大人的高度,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天上和地面的距離,此生如有大人一半的實力,那已經(jīng)是墨鴉最大的幸事了?!?p> 這馬屁拍的,墨鴉已然是爐火純青了。
計余停頓片刻,然后緩緩道:“萬法自然,隨緣而走,水到渠成,有些事情,資質(zhì)并不代表這一切,你要是靜下心來,或許可以走得更高。”
聽到此話,墨鴉心神一震,恭敬道:“謝大人教誨?!?p> 計余把手中的斗笠戴在頭上,“回到新政后,替我多留意一下韓非,這個人對我有點用,如果姬無夜要對付他,你也不必過于的留手,該怎么樣就怎么樣?!?p> 墨鴉似懂非懂,只是沉聲道:“屬下明白?!?p> “墨鴉言余于盡,多余的話也不說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要交代的事情,也是最終說完了,計余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
問劍春秋!
就只是一襲青衫,頭戴斗笠,在墨鴉的目光下,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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