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余從床榻上下來,穿戴整理衣衫,對墨鴉說道:“起來吧墨鴉,我要出一趟,你的任務(wù)不變?!?p> 能讓計余黑夜時分,親自動身的原因,那肯定是和嬴政有關(guān)。
聽到計余說話,墨鴉這才站起身來。
其實與計余相比,墨鴉也算是同齡人,只不過同處一個時代,好像既值得悲哀,又會與有榮焉,蓋聶衛(wèi)莊,更是如此。
計余拿起案牘上的長劍,就準(zhǔn)備動身,站在后面的墨鴉,開口道:“以大人的身份實力,一柄斬金斷玉的名劍,不是更合適嗎?為什么大人只是用一柄很普通的長劍?”
這個問題,墨鴉其實一直就想問了,以大人的實力,想要獲取一把風(fēng)胡子劍譜排行前十的名劍,不是很簡單的嗎?
就算不是前十中最頂尖的名劍。
計余背對著墨鴉,面無表情,用十分淡然的語氣,對墨鴉回答道:
“在我看來,劍就是劍,木劍,銅劍,沒有任何區(qū)別,都是可以殺人?!?p> 計余輕描淡寫的回答,但在墨鴉眼中,那背對他的身形,所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如同山岳般高聳。
仿佛就是執(zhí)天下劍道之牛耳的人物,不對,大人就是!
之后計余他才一路御風(fēng)而行,往新鄭城外而去。
他的目標(biāo)很明確,就是找到秦國使臣的馬車。
就這樣,計余一路向東,在距離新鄭二十里的地方,看到了路上的一輛馬車,還在不停的往新鄭的方向行駛。
他站在很遠(yuǎn)的一棵樹上,舉目遠(yuǎn)眺,輕而易舉的看到了一個熟人。
蓋聶,他正坐在馬夫的位置上。
在這普天之下,能讓鬼谷傳人蓋聶,甘愿充當(dāng)馬夫的人,目前也就只有嬴政了。
計余并沒有上前,他有自己的打算,現(xiàn)在還沒到和嬴政見面的時候。
就這樣,直到張開地過來迎接,計余都沒有在嬴政,包括蓋聶面前露面。
直到這一刻,計余還在壓抑自己。
其實在他看到呂不韋的命令時,心中的積郁,已經(jīng)足夠多了,而且怒氣,殺氣,戾氣,殺意,還都在不斷的生出。
只所以表現(xiàn)的平靜無常,都只是因為塵埃未定。
現(xiàn)在嬴政已經(jīng)到了韓國,就等他平安離去,到時候計余不在壓抑心中的陰郁,一劍遞出,說不得真會天地變色!
而且在解決掉韓國的所有事情之后,他還要盡量趕在嬴政前面,劍斬呂不韋。
直到蓋聶駕駛著馬車,到了紫蘭軒,計余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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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使臣到訪韓國,尤其還是張開地親自接待,還沒等入城,這個消息,就已經(jīng)被韓國新鄭的諸多勢力知曉。
紫蘭軒又是一等一的情報組織,自然也是知道的。
這不,隨著蓋聶最后一個進去,紫女從樓上,邁著妖嬈嫵媚的步子,慢慢走到為首的李斯面前。
“大人,里面請!”
紫女她話聲輕柔婉轉(zhuǎn),神態(tài)嬌媚,李斯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也只是多看了兩眼,李斯就把目光看向了前方,然后輕輕的說了一句。
“帶路吧?!?p> 紫女沒有把李斯,蓋聶,嬴政三人,帶到樓上,反而帶著他們,去了紫蘭軒最后面的庭院。
蓋聶的眼神微微瞇起,緊握手中的長劍,整個人身體緊繃,蓄勢待發(fā)。
直到進入紫蘭軒后面的庭院中,蓋聶依舊不曾有絲毫的放松。
就在眾人即將進入到房間時,
一位白發(fā)男子,先一步跨過大門,悄然落座,期間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甚至連眼神交匯都沒有。
“小莊。”
蓋聶看著白發(fā)的男人,開口說道。
聽到蓋聶開口,白發(fā)男子這才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看著眾人,然后把目光凝聚在蓋聶身上,緩緩的說道:
“師哥?!?p> 蓋聶衛(wèi)莊,兩位鬼谷傳人,再一次的相見。
“先生,這位是?”
一旁的侍從打扮的嬴政,對著蓋聶問道。
蓋聶在嬴政面前,很是罕見的猶豫了一下,“尚公子,他是我的同門師弟,衛(wèi)莊?!?p> 嬴政點頭明了,隨后他進入房門,毫無違和感的坐到了主位上。
站在在門外的紫女,眼睛里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隨后就消失不見。
李斯也緊跟著進入了房間里,只不過他并沒有坐下來,反而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
蓋聶沒有像李斯一樣,反而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嬴政的右側(cè),以最寬闊的視角,來應(yīng)對任何突然襲來的危險。
于是,很詭異的一幕就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隨從裝扮的人,坐在了主位,而被張開地?zé)o比重視的秦國使臣李斯,卻乖乖地站在原地。
門外的紫女并沒有進入,反而替房間里的眾人,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這里面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是她一介小女子,所能旁聽言語的了。
只是她心中不明白,這天下最為尊貴的人之一,為何孤身一人入韓?
縱然他的身邊跟著,衛(wèi)莊的師兄蓋聶!
就在這時,紫女她突然驚駭?shù)奈孀×俗臁?p> 她想到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計余去而復(fù)返,會不會就和這個人有關(guān)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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