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
太銳利。
兀鷲紅鸮,實力在夜幕也是屬于中流砥柱,可在這道劍氣面前,連一絲一毫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玄翦看著空中飄散的細微血雨,舉目遠眺,嘴角微微上揚。
“十三,原來你早就到了。”
夜空中劍氣消散,也沒有人看出,到底是如何揮出的這一劍。
姬無夜看著那道消失的劍氣,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冰冷的對白亦非說道:“侯爺,與老夫共同走一趟吧?”
白亦非臉色越發(fā)的詭異蒼白,他身體向前,輕輕的踏出一步。
“那就走一趟?!?p> 他所在的小天地,瞬間猶如冰河時代,冰冷刺骨的寒氣,從他所站立的地方,朝四面八方向外侵蝕,無論是地面,還是墻壁,上面瞬間出現(xiàn)了一層冰霜。
與此同時,由寒冰化作成的白色荊棘,猶如藤蔓一樣,在白亦非身邊,緩慢的生長。
見風就長。
磚石土塊在它面前,猶如刀劃薄紙,不能阻擋其分毫。
姬無夜面沉如水,對旁邊的白亦非提醒道:“天澤等人,侯爺安排好了嗎?”
如果不是為了怕引起巨大的恐慌和騷亂,姬無夜肯定十分愿意,把他的禁衛(wèi)軍調(diào)過來。
墨鴉白鳳的詭異行為,讓姬無夜心里,升起了一層不好的陰影,尤其是兀鷲紅鸮的死,讓他心里漸漸沒了底氣。
姬無夜現(xiàn)在把一切能用的力量,全部調(diào)動起來,包括天澤這個極不穩(wěn)定的因素。
白亦非面無表情,“我的出手,就是給天澤的信號,他命脈在我們手中,他不會不動手的?!?p> 白亦非這句話,不光給姬無夜解釋了,同時也算寬了他的心。
“速戰(zhàn)速決吧!”
不再猶豫,姬無夜扭了扭脖子,單腳一蹬地,快若奔雷,整個街道隨之震動不已,下一刻,雙拳竟然已至蓋聶衛(wèi)莊二人面門!
不管怎么說,擋路者先死!
白亦非緊隨其后,與姬無夜迅捷如雷的速度不同,他就如正常人散步一樣,一步一步向前行走。
伴隨他身邊,那如同藤蔓般的白色荊棘,同時也散發(fā)著無邊寒氣,向著前方席卷而去,所過之處,萬物凝結(jié)成冰晶,然后支離破碎。
白鳳墨鴉落到庭院的房頂之后,平復了一下內(nèi)心的激蕩心情。
白鳳問道:“墨鴉,我們已無路可走,接下來該怎么辦?”
墨鴉彈起手臂上的羽刃,輕輕甩動手臂,把上面的血跡甩掉。
“跟我下去,從正門進去,之后跟在我后面,不要說話,然后我做什么,你就跟著做什么,其它的一概不要問?!?p> 白鳳默然的點點頭。
墨鴉從上面一躍而下,如同一片楓葉,輕輕地落到庭院的地面上,聲音之輕,鞋子落到地面上的那一瞬間,竟然沒有揚起半點灰塵。
墨鴉的輕功,舉世罕見,當世無敵。
白鳳緊隨其后,也是一躍而下。
可白鳳剛一落地,一把奇形怪狀的劍,就抵在了墨鴉的咽喉處。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夜幕的頂尖殺手,墨鴉白鳳,姬無夜手下的爪牙?!?p> 劍尖抵在了咽喉,任何人只要有絲毫異動,絕對無生還的可能。
墨鴉臉色平靜,看著面前拿劍指著他的女人,輕聲的說道:
“紫女姑娘,我們都是那位大人的手下,你這拿劍指著,有點說不過去吧?!?p> 白鳳看著墨鴉,幾乎是命懸一線,手中的銀刺,立即彈了出來,想到剛才對他說的話,還是又慢慢收了回去。
墨鴉口中的那位大人,紫女當然知道是誰,而且他還知道墨鴉與計余的關(guān)系,確實是很密切。
就算是這樣,紫女也還是沒有把手中的赤練放下。
墨鴉與計余關(guān)系密切確實是真,不是誰又能敢保證,他的這種真,是否就是姬無夜的手段?
朝上朝下的陰謀詭計,她紫女見的少嗎?
看著紫女不曾把手中的劍放下,墨鴉臉上依舊古井不波,看不出來一絲怒意。
“紫女姑娘不相信墨鴉,那總該相信那位大人吧。”
與其再怎么解釋,如把這個問題,直接拋給能真正做主的人。
紫女細盯著墨鴉的眼睛,希望能從中發(fā)現(xiàn)出一點端倪,過了幾息之后,她把手中的赤練收了回去。
雖然放下,但她還是不相信墨鴉,他相信的是計余,相信的是計余的實力。
墨鴉白鳳二人,跟著紫女跨過了門欄,進入了房屋內(nèi)。
說是個房屋,但是房頂已經(jīng)成半遮半掩的狀態(tài),抬頭可見天空。
墨鴉二人看見了,一位身形飄渺的青衫劍客,背劍之姿,卻又閉目雙眼。
不管他人怪異的眼神,墨鴉白鳳,立即彎腰躬身,雙手一諾。
“大人。”
“大人。”
二人姿勢不變,好像就是計余不開口,他們就不起來的樣子。
計余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面如止水,語氣平淡的說道:
“好,起來吧?!?p> 白鳳墨鴉二人頓時如釋重負,命運終究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根本不用計余說話,白鳳墨鴉,徑直的走向計余,然后在其右側(cè),靜靜的站在那里,安靜等待計余的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