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紀年睡醒,就見一張清秀的小臉浮現在眼前。正是昨夜伺候恭王寬衣的丫頭。
林紀年嚇了一跳,立即竄了起來。有些茫地然問:“你這是…在做什么?”
一邊摸了摸嘴角努力回憶,自己有沒有夢到什么奇怪的東西。會不會睡著時流口水什么的。
小丫頭退后一步,又突然湊了上來。
“昨夜你睡得還好嗎?”全然不顧林紀年的不適。
林紀年遲疑了一下,答得認真:“…睡得還可以,就是有點落枕?!?p> 說著就活動了一下筋骨,轉了轉腦袋。
誰知小丫頭又湊得更近,還神秘兮兮地問:“昨夜你就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比如…鬼哭狼嚎?”
林紀年鄒起眉頭不確定地問:“你是說,風聲?”
“啊?”這下?lián)Q小丫頭摸不著頭腦了?!帮L?”
林紀年撓了撓頭,像是滿不在意。
“這間屋子與對面的屋子并排呈西北——東南走勢。容易形成狹管效應加大風速?!?p> “所以每當這兒吹西北風或是東南風,可能會因風速過快加大摩擦力而產生撕裂的聲音。”
“近來多東南風,昨夜的風聲確實是有點大了!”
林紀年轉頭看了看小丫頭迷惘的臉,不由扶上了額頭。
自己和她說這些做什么。轉而準備起床。
小丫頭看著林紀年出門打水洗臉的背影,還沒回過神來。只覺得暈暈乎乎的。
所以從前被趕來這兒住的下人說聽到的鬼泣就只是風聲?
林紀年睡了一覺,又洗了把臉,腦子已然清醒了許多。
本來準備在千醉樓偷身男裝扮成客人溜出去,不想被恭王來了個截胡。
想到自己在眾人面前令他顏面掃地,林紀年就為節(jié)外生枝的自己而感到頭疼。
那天要是乖乖道歉求饒,也不至于搞成這樣吧?
“還愣什么神,拿著我的弩。跟爺上山了!”恭王一出門,見林紀年傻站在那,忙催促道。
林紀年白他一眼,雖不情愿也接只得接過他遞過來的弓弩。
這四周都是荒野,想來是恭王遠離咸京的行宮。
在恭王回去之前,林紀年不能輕舉妄動。
否則迷失方向事小,要是遇到其它猛獸。逃跑不成,恐怕還得喪命。
看到與恭王并行的白虎,林紀年仍然覺得心有余悸。
跟在恭王身后的,還有一黑衣男子。剛毅的面龐上一雙鷹眼像是在藐視一切。
看來像是個嚴謹能干的人,與散慢的恭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人像是發(fā)現了林紀年的打量,給了林紀年一個警告的眼神。
林紀年不經意轉頭瞥向遠方。心想不就是高了一些嘛,就這么冷漠,不會是有直男癌吧?
卻在遠處叢林中看到一抹閃光。林紀年皺起眉頭,下一秒就沖向恭王,一把將他撲倒。
等另兩人反應過來,一只弩箭已呼嘯而來。
白虎也在同一時間追了出去。
恭王被林紀年推倒,死死壓在身下。
還沒等恭王看清林紀年的表情,林紀年就被黑衣男子一把推開。
“爺,您沒事吧!”黑衣男子扶起恭王,像是亂了分寸。
“能有什么事!”恭王語氣有些生冷。像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弄得心情不佳。
見恭王沒事,男子單膝跪地。“手下這就去追查刺客!”
“不必,雪丸已經去了。”恭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頭看向了林紀年?!澳銢]傷著吧?”
林紀年慢慢站了起來。卻覺得有些頭暈。
恭王這才注意到,林紀年左手扶在右臂上,指間還滲透出點點殷紅。
“不過擦傷而已。”林紀年才說完就覺眼前一黑。
“只怕箭上有毒?!惫跹杆龠^來扶住步子不穩(wěn)的林紀年。
“你沒在說笑吧?”林紀年死死抓住他的袖擺。
“不信你可以走兩步試試,看看能不能毒氣攻心?!?p> 恭王一臉正經,林紀年簡直哭笑不得。她是瘋了才會替他擋箭。
恭王惡狠狠地說了兩個字,“別動”,一把抱起林紀年。
林紀年也不掙扎,向他投去一個尋問的眼神。
半晌才開口道:“救你不是我本意,以身相許什么的就免了?!?p> “你不會以為我看上你了吧!”恭王先是一笑,投給林紀年一個不屑的眼神。
林紀年哀嘆了一聲,這話怎么聽著有些別扭呢,她果然不該和他開這種玩笑。
“好歹,你也算救了我一命?!惫跽f著,看了林紀年一眼?!澳侨盏氖戮退銉汕辶恕!?p> 林紀年皺了皺眉,這意思是說以后不再捉弄她了嗎?雖然她想說點什么,卻覺得越來越沒力氣。
等恭王看向林紀年,才發(fā)現她的眼睛已經輕輕微閉,像是異常疲倦。
恭王暗叫不好的同時,不由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