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一在街上閑走,左顧右盼的,惹得行人注目,不過紫一也不是善茬,皆被她怒目圓睜威懾回去,不少人呢喃一句,“有病”。
紫一很是得意,滿臉春風(fēng),優(yōu)哉游哉,走路一步一跺,邁到一間面館,館子比較小,敞篷在外,隨便在路邊擺幾張桌子,幾張小板凳,純粹一路邊攤,不過吃面的人蠻多。
一般來說,若一家店里有很多人在吃的話,就證明他家做的東西好吃,若是無人踏進(jìn),就證明很難吃,紫一會心一笑,隨大眾準(zhǔn)沒錯。
“店家,上三碗你們這最受歡迎的面食,我有幾天沒吃飯了,饑腸難耐,盡量快點?!弊弦幻嗣瞧?,佯裝一副憔悴餓態(tài),雖說夸張,但也是讓店家給上快點,能博得下同情,插個隊也是好的。
“得了,客官你先找位子入座,馬上就上?!钡昙铱戳怂谎郏瑹崆榛貞?yīng)道,接著忙活手底下的事。
紫一找了個正中間的木桌,桌上兩人,一男一女,似是情侶,揣測不可能是夫妻的原因就是呢,夫妻不可能這般親昵,你儂我儂的,叫人肉麻。
剛坐過去,就感覺一股嫌棄目光殺到,紫一也是尷尬,不過也無奈,誰叫這里只剩下這張桌子上有座呢,對于叨擾兩位,紫一也是低下頭,略表歉意。
不一會兒,三碗熱氣騰騰的面便是上來了,紫一道了一聲謝,便開始恰飯,碗真夠大的,呼呼嚕嚕三下五除二就干了,三個白瓷大碗空空如也,桌上兩人目瞪口呆,夾在筷子上的面條久久不能入嘴,不經(jīng)意間滑落,砸在湯面上,濺起湯汁,這才恍然醒悟。
紫一其實也不想出洋相,只是昨晚飲食確實差強(qiáng)人意,今早又鬧那曲戲,教人腹中顛倒,腸胃翻騰,饑腸轆轆,讓人難忍啊。
臨走時,給了老板一小吊錢,店家客氣招呼下次還來,肚皮鼓了,總算是有力氣,做正事,便是沿途向各商販路人描述天一相貌,不過也因為紫一口頭表達(dá)能力太差,一直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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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大院,
天一從小黑屋里抬了出來,一路喊叫,無人搭救,還是那幾人簇?fù)碇?,給送到了一間頗為華麗的屋子,檀香繞鼻,氣香如蘭,地毯都是錦繡鋪陳,極盡奢靡。
屋內(nèi),擺設(shè)有致,面積很大,進(jìn)門是主廳,只有兩個丫頭在旁侍著,對面還有一偏室,中間大塊屏風(fēng)花壁遮掩,將整棟屋子一分為二,天一只聽得后頭隱隱約約笑語聲,等等,這聲音好像夾雜點熟悉味道。
兩人這次倒手腳倒很是輕,身體放在地上,軟乎乎的,果然在主人家面前對自己禮尚有佳,說明這家人對自個很看重,解釋一番脫身應(yīng)該不難。
“哎啊,你們小心點,我的賢婿,可曾磕著碰著?!鄙咸帽緛矶俗炔柚艘娞煲?,急忙過來親切詢問道。
天一抬眼一望,心道,這不就是剛剛那老伯嘛,身上綾羅錦繡,如此華麗,跟剛剛貧窮老人判若兩人,開什么玩笑,這也太混亂了吧,低下眉眼,得理理頭緒。
“老伯,咋是你???你在這干啥,難不成,你自吹自擂的金三萬就是你,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碧煲徊桓蚁嘈?,滿面驚訝,推測道。
“啊,小兄弟你又猜對咯,在地上見面著實不方便,來,我給你松松綁,讓你緩緩。”金老大身子蹲下去,便是要給他解黃醬色牛皮繩。
天一見狀,心里一樂,忙把結(jié)口處伸了出去,等沒了束縛,繩解開任我飛,就由不得你了,讓你欺騙我的同情心。
解開之后,天一剛想站起身來,嘿,咋回事,使不上勁,直覺四肢像是被灌了氣,軟綿綿的,十分乏力。
金老爺把他輕松抱了起來,放到旁邊的凳子上,一如既往的和善,但在天一看來他是面目可憎,笑面虎罷了。
“金老爺,不知道把在下這般擼過來是何等意思啊?”天一雖說心里不忿,面上裝作和顏悅色道。
“這還用問,當(dāng)然是跟我寶貝女兒成親呢。”金老大喜笑顏開道。
“哎,這可使不得啊,我和你女兒尚未謀面就談婚論嫁,太不符世俗倫理了。”天一繃著青臉,拒絕道。
“小兄弟,這就是你的不明事理了吧,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見過,就好,再說了,我金老大本名金三萬,家財何止三萬啊,我就想為我寶貝女兒覓得如意郎君,共同守護(hù)在這棲霞和平鎮(zhèn),永享富貴太平?!苯鹄洗蟮?p> “我見過你有什么用,又不跟你成親,還有啊,你覓你的郎君,可為什么是我,我只是想問個路,招誰惹誰了?!碧煲灰荒槦o辜喊冤道。
“你有兩點得到了認(rèn)可,其一,我裝扮成樵夫,扛著那么重得柴火,走過來走過去,只有你不錯,愿意幫我背,說明你心底好。”金老大淺淺抿了口苦茶,享受著說。
“是你求我的好不好,非我情愿。”天一擺頭道。
“年輕人性子急,且聽我慢慢道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女兒看上了你?!苯鹄洗蟮?p> “我沒見過你女兒啊,從來沒英雄救美過啊,要是這種俗套的東西就不用編了。”天一回道。
“可你是一盜賊,偷了她的東西,寶貴的東西?!苯鹄洗蟀巡璞畔拢酒鹕韥淼?。
“不錯,我是盜賊,而且還是天下第一盟,天一盜門的盟主,要是我曾經(jīng)染指過你金家的珍貴財寶,要我還,肯定是還不了得,要殺要剮,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枉為大丈夫,可你要是利用等行徑逼我就范,簡直癡心妄想?!碧煲徽笪W?,擺正姿態(tài),不卑不亢道。
“誰讓你自報家門,我是想說你偷走了她的心,她在閣樓遠(yuǎn)遠(yuǎn)看著你,駕著兩匹雪白的駿馬,瀟灑非凡,覺得你長得俊,他樓下都是些歪瓜裂棗,所以選中你了嘛,還有就是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年輕人就是性子急,火氣旺?!苯鹄洗鬀]好氣剮了他一眼,糾正道。
“就這,也太隨便了吧,”天一一下呆住了,不知如何言語,心里想道。
“女兒啊,出來見見被選中的孩子吧。”金老大沖著櫻木屏風(fēng)呼喊,
原來這屋子是被分做三部分,怪不得剛剛聽見有人講話,進(jìn)來就只有金老大一個人,天一還以為那屏風(fēng)是虛設(shè),裝飾物,上面所繪的仕女圖,惟妙惟肖,美麗動人不在話下。
只聽得屏風(fēng)后答應(yīng)了一聲,聲音細(xì)膩,而后似一股車轱轆吵雜聲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