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嗎?想想也真夠可笑的,雖然早就應該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就這么......
哎啊——
話說人死了,咋會有意識的嗎?
怎么好像還有口氣吊著,似乎,我還有得救。
稍微有點意識,頭腦便如被刀刻斧鑿過一樣,難受極了。
紫一感受著此刻混沌交互的識海大腦,一時間竟然陷入生與死的幻覺當中,吃力半撐如同吊著兩塊厚重鐵鉛的眼皮,左只眼前一片模糊,在純粹黑暗與恍惚光明之間徘徊,嘶,心糾絞一縮,右眼傳來的陣陣隱痛,就像被人用鋼針猛扎過一樣,灼熱與針痛并存,
就因為自己睜眼的剎那,似乎觸動了啥傷口,這股劇烈的抽搐疼感順延至大腦,將僅存的意識摧枯拉朽般破壞得支離破碎,零零片塊。
身體不能動彈,失去行動力,就如同前日里,掉進深淵那般處境,懸在半空,吃力不討好。
回憶起發(fā)生不久觸目驚心的光擊事件,從映入眼前一片七彩炫光傳到淺薄意識里莫約直覺自己在一片放縱的迷霧里,永無止境,不可收,也無法聚攏,難以捉摸的虛無令紫一陷入無盡的恐懼桎梏。
少頃過后,痛苦平復,暫時收了心神,手上用出吃奶的勁,撩動一小下,凝神聚聽——凌波水聲嘩啦。
現(xiàn)在難道身處在江河湖泊嗎?一般的水澤可容乃不了自己的軀體,全身只有背部略微觸感著冰涼與優(yōu)柔絲滑,其他部位麻痹僵硬,只有大腦是完璧的。
如今來看,自己不光瞎還癱瘓了,外加身處江湖逆境,可謂是雪上加霜,可笑吧!最后如果再來了場淅淅瀝瀝的冰雨,也算有人為我哭泣,腦中意識漸漸消沉,直到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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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霞鎮(zhèn)——小橋流水人家,還是那一張黃麻色桌子,還是那一張灰黑長凳,桌上依舊菜肴美味,圍的人卻越來越少。
“楚雅,你說紫一消失了,怎么會這樣,無緣無故,甚至可以說是悄無聲息地,先是哪個道人,緊接著是天一大哥,然后是紫一,你說最后會不會到我們?。俊蓖跽Z欣心驚膽戰(zhàn)道,臉色鐵青,十分不好看,對于楚雅講得突兀奇談,以及這兩天接連發(fā)生的......,實在讓她有點應接不暇。
“他們?nèi)齻€是外人,不必理會,失了就失了,我們的人沒事就行,給我們平添了多少不必要的麻煩,記住我們此行的重任,吃完飯,就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就是了,逗留不得?!背藕敛粍尤荩瑪蒯斀罔F道,放下的筷子有重新?lián)炱饋恚悬c不顧及其他大快朵頤起來,亦或是在掩飾什么。
聽著娓娓入耳的咀嚼恰飯聲,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她以前從不這樣的吃飯,今天居然失態(tài)了,不明所以也開始大吃大喝,畢竟難保下一頓有這么豐盛。
霜馬流車的車廂里楚雅一人獨坐,白色的霜馬跑得很快,以至于樸白窗簾吹得掀起一角,忽上忽下,不知為何這次她沒有跟她們幾人同乘一輛車,拿出了那個紫一掉落得黑玉羅盤,纖指劃過上面紋理凹痕,蒙上一層不知名的彩影,手指竟有一絲顫抖,不知是外頭吹進來風的凌冽所致,還是情之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