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凡終歸還是沒有逃脫回到自己家住賓館的命運。
賓館不大,從內(nèi)到外盡是懷舊的味道,用程高俊的話來說,他找到了八九十年代小縣城招待所的味道。
“難道八九十年代你穿著開襠褲在招待所玩過泥巴?”賈平凡打趣道。
“沒吃過豬肉誰還沒見過豬跑?”
房是雙人房,他們一人一個床鋪,程高俊本來是提議同床共枕的,但看了看他那體型,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賈平凡還是堅持開了一間雙人房。
屋子里的味道自不用說,倆人過了好久才適應(yīng)過來,洗漱完畢之后,倆人都關(guān)了燈進了被窩。暖氣房?他就呵呵了,恐怕是人體發(fā)暖的房間吧!
“二哥,你和我表姐現(xiàn)在究竟什么情況?”
“叫姐夫。”
“哎呦,這可不像你賈老二說的話??!”程高俊翻了個身,面朝賈平凡頗為稀奇地說道。
“那我應(yīng)該怎么說?”
“你之前不是說什么豪門是非窩,能躲就要躲,還說什么戀人只要七分滿,減一分太少,增一分蒼蠅不斷么?”
程高俊挪動身子,向賈平凡湊了湊,才接著說道:“怎么樣,香不?”
“香,真香。”賈平凡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程高俊又躺了回去,又過了一會兒,才聽他問道:“你想好怎么過賈家那關(guān)了嗎?”
“想那么多干什么?莽就是了,只要不搞人身攻擊,哥無所畏懼?!?p> “人身攻擊?”程高俊明顯愣了一下,“這就是你之前那么茍的理由?”
“哥那是咸魚,不是茍?!?p> 然而程高俊并沒有接他的話茬兒,而是語氣頗為嚴(yán)肅認(rèn)真的說:“賈老二,你有??!”
本來賈平凡還仰躺在床上轉(zhuǎn)換心態(tài)呢,畢竟今天的身份轉(zhuǎn)換過于猛烈了些,可聽到程高俊如此說,他哪還顧得上其它,獰笑一聲道:“程胖子,你這是打算和哥決斗到大年三十嗎?”
“賈老二,難道你真的不知道?”程高俊也半坐起身子問道。
雖然在昏暗的路燈光下賈平凡只能看到程高俊身體的大概輪廓,但他不用猜也知道程高俊現(xiàn)在什么表情,什么眼神。
他又盯著程高俊的頭部輪廓看了會兒,才躺了回去,“那你倒是說說哥有什么???”
“被害妄想癥?!背谈呖『敛华q豫地說道。
“額,程胖子,你這樣很容易沒朋友的?!?p> “我有兄弟就夠了。”
又是一陣沉默。
“你們那個層次是什么樣的呢?”賈平凡伸手向上抓了抓,看著夜色中的天花板好奇地問道。
或許是在夜色里的緣故,可能也有慕凝心的原因,他的戒備今晚稍稍放松了些,若換在之前,恐怕他早就插科打諢糊弄過去了,哪會問出這種問題?
“就那樣唄,也都是肉體凡胎,不會餐風(fēng)飲露,會哭,會笑,也會鬧,除了玩法有些不同外,其它的也沒啥區(qū)別。你那個什么人身攻擊想想就行了,哪怕是那些自暴自棄的家伙,你不把他們逼急了也很少會這樣干的。只有那些一無所有的家伙才有資格肆無忌憚,越往上的人可是越在乎規(guī)矩的。”
程高俊說的是真是假,賈平凡不得而知,不過想來要比網(wǎng)絡(luò)上的那些只言片語靠譜一些,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來到了那扇大門前吧,日后應(yīng)該會有機會親眼看看的。
“說來聽聽,你賈老二擔(dān)心別人惦記你什么呢?”過了片刻,程高俊又嬉皮笑臉地問道。
賈平凡沒有理他。
“要說顏值吧,你雖然長得不錯,但比你帥的又不是沒有,說不定別人還更專業(yè);要說才華吧,胖爺雖不知道你藏了掖了多少,但你才二十來歲,又能會多少東西,咱不說全球,就說華國,比你有才的也數(shù)不勝數(shù)吧?錢就更不用說了……”程高俊掰著手指一個個說了過去,末了又說道:“你該不會要胖爺把三百六十行挨個說一遍吧?”
程胖子這話說得可就扎心了,賈平凡只覺得那刀子是一刀一刀的扎在他的心上,差點兒插得他懷疑人生。
不說他來到這個世界后學(xué)了些什么,僅憑他背靠一個世界,也不至于像程高俊說得這么慘吧?
套用馮鞏老師的一句臺詞:“窮人里我長得最帥,帥的人里我才華最好,才華好的人里我最低調(diào)?!?p> 這年頭誰還比單項實力啊,現(xiàn)在都二十一世紀(jì)了要講究全面發(fā)展。
阿Q技能一激活,賈平凡感覺心里舒坦了很多,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這仇還是今晚報的好。
“來來來,你可千萬別聽,哥洗耳恭聽,不用你說三百六十行,只要你能說三十六行,不蹦出法師、劍客這類職業(yè)來,今晚你問什么哥就說什么?”
“切,不想說就不說,扯那些有的沒的干什么?”
“呵呵……”
不過程高俊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又不是把前世所知道的東西一下子都打包丟出去,倒也沒必要如此謹(jǐn)小慎微的。
……
與此同時,賈家賈平凡的房間。
賈瑤今晚也沒在她自己的房間睡,而是和慕凝心二女都擠在賈平凡的床上,說擠其實是有點兒夸張的。賈平凡他老子賈峰當(dāng)年給他訂床的時候就是按婚床來做的,而且還特意按照他說的加寬了些,睡賈瑤她們?nèi)齻€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由于剛才玩鬧了一番,三人此時都有些氣喘吁吁的,剛開始的時候,慕凝心其實還是想在賈瑤面前注意一下形象的,可后來被她們倆的打鬧波及了幾次后,不知不覺就參與了進去。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賈瑤在慕凝心這“未來嫂子”面前也放松了許多,雖然白日里慕凝心對她一直都是微笑以對,但她也不知為何,總感覺在慕凝心面前有些拘束。
“嫂子。”
慕凝心聽到這個稱呼的瞬間臉就紅了個通透,理了理頭發(fā),囁喏的說:“還不是?!?p> 司空韻也在一旁湊趣:“嫂子,嘻嘻……”
慕凝心就更羞了,直接抓住她撓起了癢癢。
“我錯了,凝心姐姐我錯了……”司空韻邊掙扎邊求饒。
“嫂子,你和我哥怎么認(rèn)識的?”
聽到賈瑤的這個問題,慕凝心也不禁想起那個秋日的午后,賈平凡在山上邊搖擺邊吹笛的模樣,禁不住“撲哧”一笑??吹劫Z瑤好奇的眼神,她柔聲問道:“你哥沒告訴過你嗎?”
慕凝心其實是知道答案的,賈平凡在他的家人面前提起她的概率幾乎為零,不過白天的時候聽賈平凡他母親說他們兄妹關(guān)系很是親密,說不定會在賈瑤面前說起過她。
“我想聽聽嫂子你說嘛?!辟Z瑤抓著慕凝心的手臂晃著說道,她畢竟也是高三了,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在一個秋日的午后,爬山的時候認(rèn)識的。”
“好啊,凝心姐姐,你竟然背著我偷偷去爬山!”賈瑤還沒說話,司空韻就猛地坐了起來,指著慕凝心委屈巴巴地說道。
“那天你回家去了?!?p> “真的嗎?”司空韻有些不信。
“當(dāng)然是真的,姐姐什么時候騙過你?”
司空韻歪著腦袋想了想,好像是沒有,“那你下次爬山一定要帶著我。”
“行?!蹦侥淖屗蛇M被窩后,揉了揉她的腦袋答應(yīng)到。
見她們倆說完,賈瑤才好奇地問道:“嫂子,你仔細(xì)說說唄?!?p> “也沒什么可說的?!弊炖镫m是這么說,但慕凝心還是把她和賈平凡第一次相識的經(jīng)過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甚至連賈平凡掙扎時的表情動作都沒放過。
房間里時不時傳來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偶爾也會夾雜著司空韻“他好笨吶”的嬌呼聲……
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