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長老瞪了那十三一眼:沒點把握我能亂說嗎?他的面具之上沒有留下任何孔洞,根本就沒有眼睛觀看的地方,如果不是瞎子又作何解釋?而且瞎子怎么了?眼盲耳必靈,腳重手必輕,上天是公平的,他眼睛看不見了,但是其他的感官一定遠超常人,包括意識感知也要比一般人強上許多,這才是他能夠看穿敵人招數(shù),洞悉別人破綻的根源。別因為人家眼睛看不見就瞧不起別人啊,至少你還不是人家對手!那十三一聽得又拿自己說事了,這算跑不了了,不過仔細一琢磨古長老說的也不無道理啊,誰說盲人就不能打得過山居鬼士釋之秋了。人家要是其他感官磨練得高出其他人,那洞察先機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兒!安逸聽到這里也覺得是這么個道理,不過她始終沒有見過那位少年,心里總還是抱著一絲幻想,要知道每次都是被那個吹笛少年搭救,女人心目中也有英雄救美的情節(jié),當然會抱有一絲絲的幻想,所以在她心里已經(jīng)建立起無數(shù)或英俊瀟灑,或偉大光輝的形象來滿足自己的那份幻想了,結(jié)果一聽是個瞎子,心中難免有些許失望的情緒。不過轉(zhuǎn)眼間就以消失不見了。畢竟面都沒見過呢,一切都還太早,先解決眼前的困境再說吧。小安子繼續(xù)支棱耳朵聽下邊兩個人的談話。那十三也了解的差不多了,除了一些細節(jié)不是很清楚其他的都要看他自己去探索,至于吹笛少年既然古長老都不清楚問了也是白問,總不能去問船長吧?先不說人家會不會搭理他,就算會也不可能告訴他一個囚徒,算了慢慢摸索吧,那十三說道:古長老如果沒什么事,我去四周探查一圈吧,要是能找到線索那就可以帶著你出去了。古長老雖然知道他不可能馬上就有所收獲,不過看他孝心可嘉也不愿意打消他的積極性,點點頭:你去吧,反正這里也沒你什么事兒了,山谷里除了這個洞穴里的幼嶸也沒有什么危險,不過千萬別想要逃出谷去啊,外面要兇險得多了。那十三自然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恐怕連毒蟲都對付不了,當然也不會逞強,便一口答應下來,轉(zhuǎn)身順著山谷的石壁向兩側(cè)仔細觀察,古長老搖搖頭也不去管他,把樹木放到地上轉(zhuǎn)身又去伐木了,卻說這那十三在鬼族中一項以聰慧多智出名,心中自是不甘在此勞作贖罪,而且他也不認為自己有什么最需要救贖,所以一心想找到山谷的破綻隱秘,也好就此脫離苦海,也能向那個家伙證明自己的才智高超。
摸索著兩側(cè)的石壁那十三就發(fā)現(xiàn)石壁沒有任何人工開采的痕跡,就連洞穴周圍都像是自然形成,天然生長出來的一般,那十三幾乎是一寸一寸的探索過去,每一塊巖石每一根雜草都不放過,依舊沒什么發(fā)現(xiàn),只是石壁上邊太過陡峭,現(xiàn)在他沒有修為在身無法登高才沒查看,不過想來也應該是一樣的東西,只是上邊有一些孔洞,涼風吹過發(fā)出一些嗚嗚咽咽的怪聲,不過聽了半天也沒有什么規(guī)律,應該意義不大也就沒去管它,剩下的就是樹叢和木屋這邊了,河對岸一眼就能望穿,也沒有什么隱藏的地方,那十三回頭去找古長老,準備讓他帶著自己在木屋周圍和里面轉(zhuǎn)轉(zhuǎn),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兩個人邊說邊離開了,小安子自己無聊的望著天,現(xiàn)在青天白日的它可不敢跳下去大大方方的探察一凡,就算明知道船長不會拿她怎么樣,她的心里還有些打促,還是等晚上都睡著了再說吧!無聊的看著天上行走的云彩,心中把它變換成一個個自己熟悉的模樣,一會把云朵想象成一匹馬,一會又把另一朵想象成一條魚,玩得不亦樂乎!隨著她的幻想那些云朵真的一點點的發(fā)生著變化,雖然不能真的形成馬或者魚,但是外觀已經(jīng)能和她的想象大致相同了。這下小安子玩的更是起勁兒。一會飄過來一朵像老鷹的,一會飄過來一朵像烏龜?shù)?,甚至連豹子小狐貍都一一呈現(xiàn)在天空之上,安逸玩的有趣忘記了所有煩惱,不由得地噗呲一下笑出了聲,自己還不自知,依舊仰面朝天看著云彩玩鬧,不怪她心大,主要是知道沒什么危險了放松下來忘了身在何處了,忽然一道黑影從她外側(cè)一點點升起來,猶如一片烏云漸漸籠罩在她的上方,猛然間一道聲音響起:你是誰?怎么來到這里的?聲音渾厚略顯沙啞,小安子心中一驚嚇得猛的坐起,結(jié)果砰的嗑在凸起的一塊石頭上,哎呀一聲捂住腦袋,眼睛不自覺地掉下來眼淚??墒悄堑郎碛安]有惜香憐玉的概念,依舊追問道:你到底是誰?怎么會來到這里的?安逸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人怎么回事?嚇人一跳還在這追問個不休,有沒有點同情心啊?安逸揉著腦袋上的疼痛處抱怨道,猛然間驚醒是誰在一直問她?猛的一扭頭,咔的一聲差點把脖子給扭折了,哎呦,又是一聲慘叫,這是傷上加傷了,不過這也讓她看清楚了來人,身披蓑衣頭戴斗笠,濃眉大眼鼻直口闊,兩腮濃密的胡子茬,正是那死亡海的擺渡人船長,此時正平靜無波的看著小安子,一副好脾氣等她說明的樣子,安逸大驚失色啊的一聲尖叫,甩手照著那張平靜的臉上打出一發(fā)靈氣團,眼部用力猛的竄了起來,漂浮在半空手里就開始掐起法訣。
可那船長卻如毫不受力的微風,被靈氣團帶起的風,呼的一聲飛走了,待靈氣團消失在天際又忽的一下飛回來了,臉上的表情沒有泛起一絲漣漪,轉(zhuǎn)眼間已來到安逸身前,依舊用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語氣追問道:你是誰?誰帶你來的?這應該是看出來小安子修為不高,不過匯河鏡的小修士,所以猜想是誰帶來的。安逸手中的法訣已經(jīng)完成,可是心中卻猶豫著是否扔出去,境界相差太大就算全力施為也不可能造成多大傷害,沒準還會招來一番嘲諷,可是讓她束手就擒老實回答問題又心有不甘。只能壯著膽子問道:你你又是誰?我怎么來的用你管?船長漂浮在安逸的面前,一張冰雕臉死死的盯著小安子,半天沒有言語,可能心里也在納悶這么多年了,還是頭一個跟他這么說話的,過了許久,久到小安子手都顫了,差點支撐不住想要說軟話,就聽船長依舊用平淡的語氣說道:我是死亡海的擺渡人,天道認可的渡海小舟的船長,你是誰?到底是誰把你送到這里來的?安逸還真沒想到船長這種冰山能老老實實地回答她問題,愣了半天才喃喃的說道:我我是臨仙劍派弟子安逸,沒人帶我來,我是自己來的?!安豢赡埽俊边@是船長腦海里首先想到的一句話,要知道這里一面是灰霧死亡海,一面是沼澤瘴氣毒蟲遍地,死亡海除了他無船可渡,另一面就算能闖過沼澤瘴氣,打得過毒蟲地行龍,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進入到山谷而不被他得知,安逸雙手一攤: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反正我都說了。船長盯著她的表情又不似做假:你是臨仙弟子這個從你的法訣上可以看出來。船長瞅了一眼小安子手上的法訣繼續(xù)說道:結(jié)法速度快,指尖凌厲明顯帶有劍意,正是臨仙劍派的特點,而且剛才的靈氣團形成迅速出手猛烈又光明正大,都可以說明你名門正派的身份,可是你說自己來的山谷,就以你匯河境的修為。讓我如何能夠相信你?哪怕你是匯河境后期也不行!安逸聽到他的問話有點不愿意了:匯河境怎么了?修為低怎么了?誰不是從第到高一點點升上來的?誰一出生就是真人???瞧不起誰呢?我還就是自己到的這怎么了?船長聽她說得理直氣壯更加覺得她應該沒有說謊,心中電轉(zhuǎn)忽然想到了什么:難道這山谷還有別的出路?你是從那里進來的?安逸心里咯噔一下,沒想到這個家伙突然能猜到,還是那句話,無論你是穿越到古代還是異界,若是自以為比本地人聰明,那就是真正的白癡,船長看到她震驚的模樣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身影向前飄到安逸身邊一抓安逸的肩膀:你從那里進來的?快帶我去看看!面顯潮紅激動不易,再也不復剛才的波瀾不驚,他也想知道還有什么地方能通山谷。
船長也想通過他不知道的出口來堪破這山谷的秘密,想起當初那吹笛少年跟他說的話“這山谷中隱藏著極大的秘密,應該是妖族在此留下的,可能牽扯到整座大陸所有種族,你要能堪破,就可成為人族的救世主?!背蔀榫仁乐鞔L不感興趣,但是這牽扯到全大陸各個種族的機密他卻想看上一看,真有什么危機也好早做準備。要知道他也是人類,更是這片大陸中的一員,如何能置身事外??!安逸被他抓住肩膀先是一驚,用力掙扎了兩下沒扽開,大喊道:你抓住我干什么?好快放開我!要不我喊耍流氓了!船長聽到她的喊聲也覺得有點不適合,忙松開她的肩膀歉意說道:不好意思,一時情急,不過還是要麻煩你帶我去看看你來的那的地方。就算是道歉臉上依舊是冰雕的表情,沒有絲毫波瀾,安逸揉著被抓痛的肩膀心中嘀咕道:果然是個冰山,連個道歉都不會。不過她可不敢說出來,抬頭看見船長熱切地目光無奈的說道:好,不過估計你也看不出什么東西來。船長不在意道:走吧,總要去看過才能知道。安逸半空中扭轉(zhuǎn)身形,朝著她來的那個洞穴飛去,船長如影隨形的緊跟其后,兩個人來到了洞穴上方,船長看了看那個出口做問道:就是這里?安逸點點頭:對,我就是從這里上來的。船長又追問道:這個洞穴通向哪里?安逸回想了一下答道:這個洞穴下邊是一條地下河,河里有一個白骨山丘,上面有很多老鼠,河里還有一種灰白色的食人魚。船長聽到白骨山丘不禁眉頭緊皺,他最恨濫殺無辜之人,至于食人魚和老鼠群對他根本就沒有威脅,所以忽略不計,“這條暗河通向哪里?你又是從哪里進到河里的?”安逸道:我是被人打下山崖,掉入河里的,具體通向哪我也不知道,我到這發(fā)現(xiàn)這個洞口就爬上來了。在這里安逸藏了個心眼,沒有說是在皇城后山被人打下來的,她不能確定這位是好是壞,萬一他屬于其他種族的人,那這條通往人族皇城后山的秘密通道,就可能成為他們偷襲人類的制勝關(guān)鍵,船長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當然不知道她隱瞞了多少??粗囱ǔ了计烫ь^看了一眼安逸:你跟我下去看個究竟。小安子剛想反對就被船長一把抓住肩膀拽了下去,等安逸緩過神來已經(jīng)到了洞底,懸停在半空船長低頭看著腳下的皚皚白骨,還有到處亂竄的鼠群眉頭擰得更深了,口中低語:這里不光有人類的骸骨,好像各族人都有,究竟是誰殺害了這么多人?到底想要隱藏什么秘密?殺害這些人的可以想象的到,應該是先前被他和吹笛少年趕走的那批人,可是為什么殺害這么多人,到底想要抱守住什么秘密,他現(xiàn)在還是沒有頭緒,或許真像那個少年說的,事關(guān)整座大陸全部種族的利益吧。
可是那個少年來去如風,根本就沒有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他在這里沉思,安逸卻不愿意了,莫名其妙非抓著她下來,結(jié)果到這里就又開始一個人發(fā)呆,小安子略帶嘲諷的問道:怎么樣啊?看出開點什么了?實在不行你就招魂吧!船長并沒有因為她的語氣而惱怒,依舊平靜的說道:只能猜測出這些人應該是上一波人殺害的,可能是為了保守秘密,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早知道他們這么兇殘當初就應該吧他們都留下來!說著船長指尖閃過一絲幽光,晃動著在白骨山丘上掃來掃去,良久又默默收回手指搖搖頭:他們的靈魂也被泯滅了。安逸一時語塞,沒想到船長還真能招魂,不過殺人滅口到連靈魂都不放過,這有點太過分了吧?安逸心中從滿了憤慨,就連對船長都沒那么討厭了,至少他還沒有聽說過隨意殺人的劣跡,安逸詢問道:你能看出來殺人者使用的手法嗎?或許從手法中可以判斷出對方的來歷。船長有些納悶的看了她一眼,心說:你這小姑娘面對這人間煉獄般的景象還能神態(tài)自若,侃侃而談,就算是第二次見臉上完全沒有恐怖,害怕,惡心反胃等不自然的表情,這心也未免太大了?不過依舊平淡的回答她道:“我早看過了”伸手一指白骨上細小的齒恨“你看那上面啃咬過的痕跡,有些是后來老鼠群咬的,但是上邊的碎肉破損程度,肌肉扭曲肉絲從中間斷裂開的,偶爾還能看見筋腱的撕裂創(chuàng)口,從這里可以判斷出,這是被尖銳的牙齒撕咬出來的,應該是生吃的,”小安子正跟隨船長手指的方向仔細辨認斷裂的肌肉筋腱,思維隨著他的話語一點點還原當初的情景,可是猛的一下聽到說是生吃的,當即胃部一陣泛酸,口腔閉合不上嘔!直接站在半空就吐了出來,船長有些不可思議,鬧半天她也沒有想象中那么膽子那么大,那么的經(jīng)驗豐富???安逸看到船長投來的目光也覺得有些丟人,那你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嘔吐,幸虧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吃什么東西,吐了幾口胃液就止住了,不過看到下邊的白骨還會一陣陣的泛酸,慌忙說道我還是去外邊等著吧,說著不等船長答應一個縱身已經(jīng)飛上了地面,船長又看了一會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也慢慢飛出了洞穴,剛臨近出口就聽見外邊又陣陣的喧嘩聲,船長心頭一動加速竄了出去,結(jié)果看見對岸本該勞作的人群都圍到了岸邊,對著站在半空的小安子指指點點,而安逸夜雙手掐腰和對面的女人隔岸爭吵,船長一看就知道了,準是安逸飛出來被對面的人看見了,這群都是什么人。那都是兇神惡煞嗜血如命的主,還有一個共性就是都是長時間沒見過女人,沒聞過肉惺的男人,所以難免出言挑信兒,再看這個女人應該也不是省油的燈,掐著腰跟一群男人吵的正歡,船長搖搖頭心說:如果讓這幫惡人知道還有一個同樣外界的地下河道,沒準今天晚上他們就能想辦法跳進去逃生,至于危險。這里面那個不是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殺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死神都敢上去動手的家伙,又怎么會害怕危險?船長伸手吧腰間掛著的魚簍摘了下來,隨手扔在了洞穴出口之上,魚簍邊緣閃著白光迅速延伸直插地底,仿佛和地面練成一體,就像從地理想出來的一樣,把洞穴出口蓋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