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清坐在一旁默不做聲,只是她眼中的哀傷濃郁到化不開。
風(fēng)閣主靜靜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任由石老責(zé)罵。等石老停下來才說道:“石老,您消消氣,我這不是和您老人家商量呢嗎,是我讓小白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去問您的?!?p> “放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的小心思,先斬后奏,秘籍都給了,那家伙都看完了,完全背過了!”石老想到這里更氣了。
風(fēng)閣主嘿嘿一笑:“這么快啊,嘿嘿,而我倒是沒想到。石老,您也別生氣,我從沒有忘記過去的事情。可是,我從來也沒有忘記師尊的遺愿。您先別急,聽我說完。若不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我是不會如此莽撞的,林小白有極大的可能能夠真正練成這門心法?!?p> 見石老稍稍平靜了點,風(fēng)閣主趕忙繼續(xù)說道:“在升龍會剛開始我就已經(jīng)注意到林小白了,淬體拳那一關(guān)。我無意間看到了他出手的那一瞬間,你們沒有親眼見到是不會理解他那一拳是何等的震撼。如此悟性,便是當(dāng)年的大師兄也遠(yuǎn)遠(yuǎn)不及!”
唐清清猛地站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當(dāng)真?若當(dāng)真如此……”
石老揮揮手示意唐清清稍安勿躁:“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是悟性只是一個方面,你憑什么認(rèn)為他可以修煉那門心法,而不會出問題?!?p> “就憑我是唯一一個幾乎修成的人,憑我這幾天暗中跟蹤他,對他的了解。”風(fēng)閣主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他有九層靈臺?!?p> 唐清清一愣:“那天靈臺儀測試的結(jié)果不是只有一層嗎?你是說…”
“沒錯,他的靈臺發(fā)生了異變。據(jù)他所說,是因為靈臺中多了一個通道,而那個通道把九層靈臺貫通起來,成為一個整體。我跟蹤他的時候,他和一個一品武者戰(zhàn)斗了。每一拳都是全力的一擊,沒有絲毫的凝滯,根本不用蓄力,渾身的力量隨心而動,隨意而行,簡直讓人嘆為觀止!而且今天白天的時候我不放心,再次確認(rèn)了一番。這時間如果真的有人能夠練成這門心法,只能是他!”風(fēng)閣主一口氣說完,等待著兩人的反應(yīng)。
唐清清站起來,在房間中來回踱步,石老也是坐立不安。
片刻后,唐清清一拍桌子:“我同意,再賭一次,輸了大不了咱們?nèi)颂崆叭ヒ娢腋赣H。”
風(fēng)閣主點了點頭,兩人看向石老。
雖然他們兩個是閣主和副閣主,但是若是石老不同意,兩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石老,您決定吧,您若是不同意,那明天我就給那小子施法,讓他忘掉心法口訣?!憋L(fēng)閣主一副乖寶寶的表情。
石老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們這是逼我啊,我老了,早死晚死都一樣。我是不忍心看你們兩個出現(xiàn)意外啊,還有那個小家伙…這樣吧,明天向小白言明利弊,讓他自己做決定?!?p> 風(fēng)閣主開懷一笑:“就這么決定了!”
說服那個小家伙,他還是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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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屋門打開,石老和唐清清從中走了出來。
林小白三人做鳥獸散。
回到房間,林小白也不敢繼續(xù)修煉了,努力讓自己不去想清風(fēng)訣中的那些玄之又玄,充滿裝逼意味的話。
甚至就連摧浪劍法都不敢繼續(xù)去捉摸了。
“等明天先看看石老什么態(tài)度再說,還是早點睡吧,明天先去把文書還回去再說?!辈皇撬幌氤靡股ラL樂門,實在是燕城有宵禁,自己估計還沒到長樂門就會被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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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長樂門早已是暗流涌動。
長樂門的議事大廳內(nèi),所有的長老都聚集在一起,長樂門門主,樂管寧也赫然在列。
此時他們都是憂心忡忡,面有怒色。
“太囂張了,竟然連城主大人發(fā)給我們長樂門的文書都敢劫掠,當(dāng)真是不怕死嗎!”
“他本就已經(jīng)是喪家之犬,哪里還有什么不敢做的。不過他竟然沒有傷害天邱小侄,倒也是有些奇怪?!?p> “這正說明,他不想把事情做絕,想來劫掠文書只是一時興起,畢竟生死盟都沒了,他那兩個盟主大哥也早已共赴黃泉。留下他一人,又能掀起什么風(fēng)波。真要是把我們長樂們?nèi)羌绷耍枷绿炝_地網(wǎng),想要抓住他也并非難事?!?p> 眾人七嘴八舌,從他們的話語中顯然已經(jīng)認(rèn)定了劫走文書之人的身份。
等眾人都說的差不多了,樂管寧這才開口,他看像其中一位長老:“李長老,您在生死盟中待的時間最長,想來對這位三盟主了解的更多一些吧,照您的推測,他為什么要劫掠文書。當(dāng)真只是一時興起,還是想要挾我常樂門什么事情?”
那位李姓長老正是生死盟的老人,生死盟剛成立之時便加入其中了,不過他并不是生死盟的死忠,因為他在盟中備受排斥。
李長老從進來就一言不發(fā),就是為了避嫌。當(dāng)年他在生死盟中之所以遭受排擠,就是因為性格太直,不懂得避嫌。如今吃一塹長一智,自然變得沉穩(wěn)許多:“門主既然問起了,老朽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門主剛才有一點說錯了,老朽雖然之前在生死門中算是老人,但是因為脾氣性格的原因一直飽受排擠。這三盟主,姓郭名北,老朽知道的也僅僅如此了?!?p> 他話音一落,頓時引來了眾人的竊竊私語。其中有脾氣急的更是直接站起來,滿臉不悅:“我說李長老,你該不會是念及舊情,故意隱瞞不說吧。他叫什么名字,我們大家都知道,李長老是不是應(yīng)該說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修為或者出身來歷。”
李長老滿臉苦笑:“老朽確實不知,對于這個三長老,老朽并不比在座的各位知道的更多。不止是老朽,整個生死盟中除了大盟主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個三長老什么修為,更別提出身來歷了?!?p> 樂管寧倒是沒有懷疑李長老,當(dāng)年為了對付生死盟,他可是花了大心思去探查敵情的??墒菍τ谀莻€神秘的三盟主卻是一無所獲。
為此,他曾經(jīng)大感頭疼,甚至曾經(jīng)一度把這個神秘的三盟主列為最大的變故。直到最后長樂門和生死盟決戰(zhàn)的后期,他也一直在防備著。
只是這個讓他一直擔(dān)心的變故從頭到尾卻沒有出手過一次,就這么眼睜睜看著生死盟被長樂門完全覆滅。
樂管寧憋屈自己,心中空落落的,有種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后手連施展的機會都沒有,早知如此,這些手段用來對付其他人,長樂門也不至于傷亡那么大。
“這個三盟主來歷極其神秘,十年前突然來到生死盟,剛一來便被大盟主直接任命為三盟主。這么多年來,老朽見到他的次數(shù)不超過兩次,談何了解?!泵鎸Ρ娙说脑憜柡蛻岩?,李長老只是感覺很無奈,自己如今這個樣子確實像極了故意袒護,可是自己知道的真就只有一個名字而已。
樂管寧輕聲道:“李長老不必介意,我相信你的為人。不過還請李長老仔細(xì)回想一下,這個郭北在生死盟期間可曾接觸過什么外人?”
李長老沉思片刻:“外人倒沒注意,但是曾經(jīng)有一個門派在他的引薦下拜見過一次大盟主。”
“哦,哪個門派?”
“功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