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樂意倒霉去?所以,東宮不少人,對云昭訓有看法,但是無奈,太子殿下就寵云昭訓,他們也是不敢說太激烈的話,私底下在沒人的地方說兩句就算是完了。
云昭訓被攔在了書房里,內侍趕緊離開書房去跟上楊勇。
楊勇心里帶著一股氣,直接奔了東宮屬官辦事的地方去了。
一處書房里,柴慎正和東宮的幾個同仁商議太子內率的整改的事情,猛然間,房間大門被推開,楊勇走了進來。
書房內的屬官們見到太子,趕緊放下手上的事兒,起身迎接。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眾人站在原地,拱手行禮。
“哼?!睏钣吕浜咭宦?。
這屋子里的幾位屬官,聽到楊勇的這聲冷哼,心里并不害怕,只是無奈。
這位太子爺,今兒個這又是怎么了?
不過總算是長進了一些,沒有帶著云昭訓過來......
“太子殿下,不知殿下今日到這邊來,有什么要臣等操辦的事?”東宮的一位屬官來到楊勇的面前,拱手詢問。
“怎么,若是沒事,孤就不能過來了嗎?”楊勇冷聲說道。
“能,能?!蹦俏粚俟龠B連應聲。
表面恭敬,實則心里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這位爺今天這是犯的什么混?想要突然勤快了?
“柴慎。”楊勇喚道。
“臣在?!辈裆鬟B忙上前,拱手行禮:“殿下有何吩咐?!?p> “有何吩咐?孤現(xiàn)在,可還能吩咐你?”楊勇仰著頭,垂著眼,看著柴慎。
“殿下哪里的話,殿下是太子,自然吩咐得了臣。”柴慎恭恭敬敬的迎著,心里捉摸著,怕不是要為茶樹的事兒,來找尋他了。
反正,瞧他的臉色和他的語氣,這是來者不善吶。
“柴慎,孤聽說,昨兒個,我二弟給你府上送了幾棵茶樹啊?!睏钣略跁坷?,慢慢的踱著步說道。
“是。”柴慎拱手應聲。
這事兒,沒得推脫。
“你收下了是吧?”楊勇詢問道。
“殿下,昨日一整天,臣都在東宮之中,回去之后,聽家里的人說,是有這么一回事,晉王府的從屬,是上午的時候,將茶樹送到臣的府上的,對此,臣不知情。”柴慎說道。
這也是提前跟家里人商議好的。
一旦太子問起這件事,柴慎就一推二五六,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哦?是這樣嗎?”楊勇目光懷疑的看著柴慎。
“殿下,臣的確不知情,昨日上午,臣也是在這書房之中,與幾位大人公事,幾位大人可為臣作證,臣,的確是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柴慎說道。
楊勇的目光掃視過屋子里的眾人,幾位東宮的屬官紛紛點頭應聲。
“是,殿下,昨日里柴右率的確是在這里,一整天都未曾離開?!?p> “是啊,臣可以作證?!?p> 見這屋子里的官員紛紛為柴慎作證,楊勇也就不好意思再揪著收茶樹這事兒不放了。
正如同柴夫人所預料的,就算是太子知道了柴家收了晉王的茶樹,那太子還能去柴家,詢問柴夫人不成?
“那你回去之后,知道了此事,還讓家里的下人,給晉王回了禮?!睏钣缕较⑾伦约旱呐穑従徴f道:“這又是什么意思,孤想聽你說說?!?p> “太子殿下,這是誤會,是誤會啊。”柴慎拱手說道:“這禮,并非是臣讓家里的人去回的,而是臣那不成器的兒子,在臣還沒有回家的時候,就支使府上的下人,把這禮給回了,等臣從東宮到了家里的時候,那東西,已經在晉王府了。”
“令郎?”楊勇問道:“就是你們家的二郎?”
“正是?!辈裆骰貞溃骸霸境颊也枞~樹,就是為了這不成器的二郎去尋的,結果臣就隨口在東宮之中提了兩句,哪兒知道晉王殿下這么快就將茶樹送到臣府上了,臣對此事,真的是一無所知,等到當天回家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事已至此了......”
柴慎這話說的,倒是一點兒假話都沒有。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楊勇也不知道怎么找尋柴慎了,也就悻悻離去了。
楊勇離開之后,書房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柴公,你說,這算是怎么回事兒啊...這...”
柴慎趕緊拱了拱手:“這事兒啊,是在下對不住大伙兒了。”
“這跟柴公沒關系?!绷硗庖粚俟賶旱土寺曇粽f道:“在下看來啊,咱們頂上這一位啊,心里也是急了,這肯定是啊,怕了?!?p> 怕什么?怕落后于晉王太多,怕自己的位子不穩(wěn)唄?
雖然這一行人都是東宮的屬官,但是朝堂上的風向和動靜,他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柴慎無奈嘆息一聲,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咱們做好咱們自己的分內之事,總錯不了。”
“也是。”眾人點頭應聲。
不然的話,還能怎么辦?
想要爭?那也得主子爭氣,他們才能有力氣去爭啊,就這......
罷了。
楊勇回到了書房,云昭訓依舊在書房里等著楊勇回來。
“殿下。”云昭訓見到楊勇之后,迎了上去,主動攬住了楊勇的胳膊:“您問清楚了?”
楊勇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問清楚了,柴慎什么都不知道,全是他家里做出來的,他說他昨天,一直在東宮,東宮的幾位官員,也替他說話?!?p> “殿下,您信了?”云昭訓問道。
“孤就算是不信,又能如何?”楊勇如同泄了氣一樣,走到書案后頭,坐在了榻上:“來人,給孤備酒。”
他現(xiàn)在就想好好的喝一頓。
云昭訓依偎在了楊勇的懷里。
少頃,東宮的內侍,將酒水送到了楊勇的桌案上,云昭訓連忙給楊勇倒酒。
“殿下,不過是五棵茶樹罷了,殿下也無需緊張,那晉王送的了,咱們就送不了嗎?當初陛下賞賜茶樹,晉王府上給了八株,您這東宮里,可是有十株,陛下和皇后娘娘,心里是有您的,不然又怎么會在賞賜上頭,咱們東宮,每次都壓了晉王府一頭呢?您才是太子,晉王,只是個王爺罷了?!?p> 楊勇聽云昭訓這話,心里這才稍微的舒坦了一點兒。
“是啊,孤才是太子?!睏钣抡f道:“不過你這么一說,孤倒是明白了!云氏,孤還真沒白疼你!”
“來人!”楊勇對著外頭喊道。
“殿下有何吩咐?!蓖忸^等著伺候楊勇的內侍快速走了進來。
“去,將孤的那十株茶樹,全都送到柴家去?!睏钣路愿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