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紅纓閣???/h1>
燕元慶在泡妞一事,風(fēng)花雪月上,向來極有耐心,盡管喬如夏真人同那傳言一般,看起來的確是智力上有些瑕疵,看上去呆呆的,可花無同類,美人亦沒有相似,換一個角度去看,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亦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
“如夏?”燕元慶抬手在喬如夏眼前揮了揮,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竟是…秦參商,于是他道:“參商,你怎么出來了?可是美酒不合你口味,還是玉蓉姑娘又惹你生氣了,這玉蓉,我非讓陳玉娘好好的管教管教她!”
陳玉娘是醉仙瓊羽的老鴇之一,紅纓閣的客人正是由她來負(fù)責(zé),說著,燕元慶大聲喊呼了起來:“陳玉娘!陳玉娘呢?又跑哪去了!快麻溜的給小爺滾出來!否則小爺我今日非要拆了你這紅纓閣不可……”
燕元慶扯開嗓子的叫,整個紅纓閣都聽到了他叫人的聲音,這燕小爺可是名聲在外,除了外來的生客,哪有不知燕家小公子的,聽到也要裝作沒有聽到最多同鄰桌的交頭接耳,嘀咕腹語一番,當(dāng)個笑話,一笑置之。
“來了!來了!”陳玉娘身材圓潤,豐腰圓胯,走起路來一顛一顛的,不過濃妝艷抹下的五官倒還能看,是個有底子的,想來年輕時候還是個美人,“燕公子,燕小爺,您可要手下留情,這紅纓閣可是我陳玉娘的命,要是出了點什么事,讓我可怎么辦喲?!?p> “怎么辦?涼拌!”燕元慶抱著手,好整以暇的看著陳玉娘邊用粉色手帕擦拭額頭,邊扶著摸不著的腰,端起一副恩客的架子來。
“涼拌是拌不了的,若是玉娘真有那樣一日,只能賴著燕小公子了,到時候是您去哪我去哪,反正您可是要負(fù)起這責(zé)任來!”陳玉娘在這如大染缸般的醉生夢死之地混,若是沒有點說話的本事,早死千萬把回了。
“呸!要不要臉,什么就賴著小爺我了,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模樣,還想讓我負(fù)責(zé),夢都不敢這么做,話本都不敢這么寫!”燕元慶滿臉嫌棄道。
“那是,那是,咱們燕小公子,一向最愛那清純可憐,嫩得能滴出水的女子,哪能看得上玉娘這種老掉牙,你說是吧,秦公子…”陳玉娘側(cè)身朝現(xiàn)在側(cè)門口的秦參商拋了個媚眼,算作打招呼了。
秦參商一向高冷,就是陳玉娘這種人精,也輕易不敢惹,在她們眼中,能說善道,把一切喜怒哀樂,七情六欲都放在明面上,甚至表情言語上的燕元慶,方是最好相與的客人。
“說到秦公子,陳玉娘,這下小爺我就要好好同你說道說道了,你作為紅纓閣的媽媽,調(diào)教紅纓閣的姑娘可是你的本分?”燕元慶瞟了秦參商一眼,由于多年的默契,他明白此時參商并不想機會陳玉娘,別說言語,就是個表情…也不想給,于是,他很自然的把話頭給引了過來。
“是啊,燕小公子說的不錯,調(diào)教姑娘的確是老身的本分。”陳玉娘聞到一絲不對勁了,放低聲音道:“燕小公子,可是哪位姑娘……”
燕元慶沒說話,但朝著秦參商那邊使了個眼色,陳玉娘當(dāng)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沖著里屋道:“玉蓉!”沒有回應(yīng),她攔下路過的一個姑娘,附耳說了幾句,那個姑娘便進(jìn)里屋去尋玉蓉。
陳玉娘吩咐下去后,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秦參商,還是對燕元慶道:“燕小公子,玉蓉就是這樣一個性子,你們也都知道,不過誰讓咱們秦公子每次來只點玉蓉的名,這玉蓉啊都是給慣的,你看……”
陳玉娘邊說邊揮動著兩根手指捏著一角的絹絲,緊著燕元慶的身子擠了過去,大驚小怪道:“喲,這是哪里來的俏丫頭,怎得看起來這般眼生,嘖嘖,看這小模樣生的,就是個惹人憐的主,和陳媽媽說,你叫什么呀,想我紅纓閣在這醉仙瓊羽,說出去那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多的是王公貴臣,來我這吧,保管你風(fēng)光無限,艷壓群芳。”
喬如曼循著這動靜而來,剛巧聽到陳玉娘的這話,心中得意的緊,字字正中她下懷,被人識成娼妓,果然低賤。
燕元慶拿手中折扇直接就把陳玉娘伸出的手給打落:“說什么呢,還有沒有譜,你這個老女人,眼珠是被蒙上泥了還是沾上屎了,有沒有點眼力勁!”
“哦?哎喲,這位姑娘…呸,應(yīng)該說這位小姐,原來并非醉仙瓊羽的姑娘,你瞧瞧,真是眼拙了,眼拙了?!标愑衲锩Σ坏呐淖约旱淖臁?p> “朝哪呸呢,陳玉娘你這老不死的,要不是看在…的份上,我非把你弄去喂馬牽轎?!毖嘣獞c嫌棄道,他看這陳玉娘早不順眼了,但又不能隨意處置,這陳玉娘背后有人,那人…他爹還特意囑咐過,不得牽惹半分。
“是是是,燕小公子說的對,老身該死,別說喂馬牽轎,就是浣衣倒夜壺,老身也是活該。”陳玉娘可精,知道如何同這些個貴人打交道,你把身段放的越低,就越?jīng)]事,她邊說邊朝主角之一的喬如夏使眼色,但這個不知是哪家的小姐,一副呆愣的木頭樁子模樣,若非鼻間尚有呼吸,還以為是個死人。
“這位小姐,你要是不原諒老身,那媽媽我就真的只能去倒夜壺了,嗚嗚嗚?!标愑衲镒黾贍畹目蘖似饋恚妴倘缦臎]有反應(yīng),一把朝她的手臂抓了過去。
喬如夏被這一抓,弄的方寸大亂,平靜無波的面龐上突現(xiàn)驚恐的神色,眼睛瞪得好似圓鈴,嘴角顫抖,臉色比那薄翼宣還要白,還要透。
這一下發(fā)生的太快了,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當(dāng)大家都反應(yīng)過來時,事情已經(jīng)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誰也不知道,喬如夏被那陳玉娘一抓一扯,會在突然間發(fā)了狂,拼命掙扎的肢體動作,伴隨著的是無聲的尖叫與吶喊,仿佛見到了陰間惡鬼,又仿佛受到了極其嚴(yán)重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