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云中城內(nèi)一處偏僻的巷道中一片狼藉。經(jīng)過了整整一夜的激烈廝殺,此時只剩下兩個人。
一個是懷抱琵琶的鬼差,一個是白姐。
其余眾人皆身受重傷,躺在地上顫抖,奄奄一息。
“你們幾個就只有這點戰(zhàn)斗力么?”
懷抱琵琶的鬼差笑了笑。
白姐的細繩已斷為三截,她勉強強撐著渾身鮮血的身體,道:“對付你,足夠了!”
說罷,飛身上前,失去細繩的她只能用雙拳來攻擊。
她們云中八義在今夜做出決定時,她說出“行動”二字時,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她本就知道,今夜與鬼差的戰(zhàn)斗,兇多吉少!
而鬼差冷笑一聲,琵琶上的鋼針已搭在弦上,隨著“嘣”的一聲,鋼針激射而出,如漫天花雨,紛紛飛了出去!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只見,一個巨大的身形擋在白姐面前!那些鋼針全都打在他的身上,卻不痛不癢。
“在打架這方面,本座還沒輸過呢!”
鐵吳剛喝道。
鬼差看見是鐵吳剛,被黑紗遮掩的臉上竟微微有些惱怒,方才鐵吳剛將她撲倒在地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呵呵,真巧啊?!惫聿钚Φ溃骸拔乙彩恰!?p> 她說著,如剛才那樣,撥動琴弦,一曲傾瀉而出,但此時的鐵吳剛卻不為所動,道:“你太小瞧我了?!?p> “嗯?”鬼差見他竟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撥琴的手又加快了幾分,曲子也愈來愈快。
原來,剛才鐵吳剛在發(fā)狂狀態(tài),這樣的琴聲讓他逐漸安靜,喪失力氣,但此刻的鐵吳剛已恢復(fù)正常形態(tài),所以這琴聲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
“雖然你是個殺人魔,但是本座不喜歡看人以強欺弱?!辫F吳剛對白姐說道:“本座先宰了這個鬼差,再來找你麻煩?!?p> 說著,他一步一步?jīng)_著鬼差走去!
“你!你!”
鬼差愈彈愈快,鐵吳剛也愈走愈快,那琴聲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鬼差步步后退,面色蒼白,驚慌失措!
“一個穢級鬼差,就敢在本座面前放肆?!辫F吳剛笑道:“就算是你們司命,見了我也得三拜九叩,你算什么東西!”
說罷,只輕輕地一拳揮了上去!
鬼差持琵琶奮力抵擋,卻仿佛螳臂當車,一擊的力量之下,身體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慘叫著飛了出去!
“噗!”鬼差吐出一口鮮血!
“你…你…”鬼差張口結(jié)舌,坐在地上,見鐵吳剛還在繼續(xù)走來,身體不住后挪,急忙道:“你竟敢對我不敬!你可知道,我是青龍壇總部派來的催收鬼差!倘若我死了,青龍壇三百六十五名鬼差都會來取你性命!”
鐵吳剛卻是笑了笑,道:“少嚇唬本座。青龍壇一共的鬼差編制,也就兩百五十多人,加上各級大小司命,再加上五個司命監(jiān),也不過三百出頭。再說你又算什么東西?他們會為了你這么一個小小的催收鬼差來取我性命?”
“你!你怎么對組織的架構(gòu)如此清楚!”鬼差見他將青龍壇的分布清清楚楚的說了出來,不禁大驚失色!
要知道,人體改造組織五大分壇皆在江湖中行事極為保密,哪怕是她鬼差,也不知道司命一共多少人,面前這人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看在曾在組織做過事的份上,我放過你。明日叫你們司命過來,我要好好教育一下他,看他培養(yǎng)的都是些什么垃圾!”鐵吳剛甩了甩胳膊,發(fā)出“咯咯”的聲響。
“你…你是何人!”琵琶鬼差大驚問道!
“這個問題,你還是去問你們壇主比較好?!?p> “你……你等著!”鬼差放下一句狠話之后,一瘸一拐地往遠處跑去!甚至由于她的過度驚恐,一只鞋子都不慎掉在路上。
“呵呵?!辫F吳剛見她逃跑的模樣,朗聲笑了笑。走過去將那只鞋子撿起來,沖著她的背影喊道:“喂!鞋都不要了?”
那背影受了這么一驚,跑的愈發(fā)快了。
鐵吳剛笑著搖了搖頭,將那只鞋子揣在懷里,心道:“下次見面再還給她?!?p> 他剛轉(zhuǎn)身,突然見白姐單膝跪地,恭敬抱拳道:“壇主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壇主?!?p> “冒犯?”鐵吳剛嘆了口氣,道:“這幾年本座退隱市井,冒犯本座的人多的是。你算老幾?”
白姐見鐵吳剛不與她計較,心中松了一口氣,急忙叩拜道:“謝壇主饒命!”
“誰說我要饒了你?”鐵吳剛面色漸漸嚴厲,怒聲問道:“人體改造組織雖然慘無人道,但也沒有讓你們將人刨腹挖心吧!我饒你,江湖道義也不會饒你!”
此刻,林春秋跑了回來,見鬼差已被趕走,兄弟們都渾身鮮血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又見白姐正跪于鐵吳剛面前求饒,怒氣橫生,心想一定是這怪物干的!轉(zhuǎn)眼間,一條鐵手已抓了過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白姐急忙叫道:“老五,跪下!”
聞得這么一聲,林春秋在空中停住了攻勢,頓了頓,怒聲道:“白姐!不必向這種人求饒!我們死也要死在行俠仗義的路上!”
“哦?行俠仗義?”鐵吳剛抬手指著林春秋,疑惑道:“告訴本座,你們怎么行俠仗義的?”
白姐急忙道:“老五,他是人體改造組織的老大,趕快跪下!”
鐵吳剛聽后卻笑了笑,道:“你們雖是人體改造組織的人,卻對組織一無所知。這也難怪,組織行事隱秘,又嚴格規(guī)定,上級不準對下屬透露任何關(guān)于組織的消息。本座且告訴你們,本座可不是什么組織的老大。”
“那是?”白姐問道。
“你們先給我解釋解釋這一屋子的尸體怎么回事吧?!辫F吳剛道:“口口聲聲說著行俠仗義,是怎么個行俠仗義?”
白姐起身道:“請老大隨我們進屋來看?!?p> 鐵吳剛進屋后,白姐將油燈點上。他再仔細看時,只見每個被切開肚皮的人旁邊,都放著一個機械器官。
“你們想用機械器官來讓他們起死回生?”鐵吳剛問道。
“不錯。”白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