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撕破臉”大吵了一架,鄒映雪和丁香再在學校見面,就不再是開啟“好朋友模式”了,因為彼此都考慮著有一層親戚關系,雖然表面也打招呼,但不再形影不離。
丁香回復了之前努力學習的狀態(tài),雖然數(shù)學課對她而言還是艱澀難懂,但其他擅長的幾科倒是沒有落下,沒有鄒映雪一天粘著不放,丁香倒也樂得輕松。
鄒映雪這幾天倒是一肚子的火,之前在鎮(zhèn)中時,大家都知道她跟上街的覃永昊關系曖昧,后來還成了男女朋友。大家都怕惹到這種“街痞”,于是對鄒映雪那是相當客氣的,讓她漸漸地有了一種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墒?,那天丁香臨走時說的話,不僅說自己是小人,還罵自己找了個“痞子男朋友”,這氣一直憋在心里,反復沖撞著,每次都顧念著是親戚,不好發(fā)泄。
本來以為丁香過幾天“想通了”,會主動給自己道歉??伤购?,天天記著筆記,語文英語課積極舉手發(fā)言,就連她最不喜歡的數(shù)學課,也在草稿紙上努力的演算著,看她這模樣,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回事吧?
鄒映雪可聽不進去老師在講臺上說什么,她就一直想著是不是該把這事攤開來說,從一開始自己就是一片好心,為什么還要受這種委屈?
鄒映雪打算給丁香寫個紙條試探一下,如果她能給自己道個歉說點好話,看在兩家是親戚的面上,自己是可以原諒她的。
正好還有十分鐘下課了。趁政治老師扭過頭在寫板書,鄒映雪迅速寫好了一張紙條,打算讓丁香的同桌——平時對自己唯命是從的李倩怡把紙條傳給丁香。
李倩怡用胳膊肘碰了碰丁香,隨即遞出一個小小的紙團,小聲對丁香道:
“這個是映雪姐給你的,你好好看看。”
丁香有點火大,正記筆記呢,鄒映雪有什么事放學再跟自己說不行嗎,非要現(xiàn)在,弄得字都寫歪了。
鄒映雪寫的紙條?能有什么好話?那天吵架,她說出了心里對自己所有的不滿,言語中全是對自己的諷刺。
丁香沒接那個紙團。
李倩怡有些不耐煩:“喂!丁香,你聽不見???紙條拿去看!”
丁香更是堅決不接了。上課,該是認真聽課的時候。
李倩怡無奈,只好把手里的紙團還給鄒映雪:
“人家不看啊,映雪姐。”
鄒映雪狠狠地看了一眼丁香,這家伙真是架子大啊,自己的面子都敢不給。她接過那個紙團,使勁地揉捏著:不行,丁香這家伙不給她顏色看看,她還真沒把自己放在眼里。一種被輕視的屈辱瞬間蔓延全身,同時,心中積攢的怒火也在熊熊燃燒。
一下課,鄒映雪就怒氣沖沖地走到丁香的跟前:
“姓丁的!姑奶奶的紙條你都敢不看?你到底啥意思?”
丁香正準備去食堂吃飯,看鄒映雪氣勢洶洶的模樣,倒是有些吃驚:
“你干嘛?我不想跟你扯那些沒用的。你讓開!別擋著我的路!”
看她倆吵起來了,很多同學都停下了離開的腳步,靜靜地站在旁邊看熱鬧。
丁香見鄒映雪沒有讓路的打算,為了避免跟她更多的摩擦,她選擇繞道從教室后門出去。
汪君初中畢業(yè)以后,也是就讀的四中的高中部,還是跟丁香一班。他家跟鄒映雪家沒多遠,他母親平時老是去鄒映雪家的麻將館打麻將,也比較熟悉鄒映雪的脾性,看到丁香走到后門,汪君叫住了她:
“丁香,你趕緊跑!鄒映雪生氣了連她媽都管不了她,現(xiàn)在她這個樣子肯定饒不了你……”
話音剛落,鄒映雪提著教室里的長條凳子,舉著就朝丁香扔過來,凳子落在丁香旁邊的地面上,嚇得后面的同學都一陣驚呼,接著趕緊離開這“戰(zhàn)爭之地”。
凳子雖然沒有砸住丁香,但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的丁香倒是激靈了一下:這鄒映雪真瘋了?就因為自己沒看她寫的紙條?
汪君在旁邊喊:“丁香!你趕緊下樓!去教師辦公室!”
丁香一聽,恍然大悟般,貓著樓梯就趕緊往下跑。辦公室就在一樓的樓梯入口旁邊,只要里面有老師,那自己就安全了。
教室辦公室也是跟教室的布局一樣,一邊一個門。里面擺滿了老師的辦公桌,丁香定睛一看:天啦,這放晚學了,辦公室里還是一個老師也沒有啊。
正想著,鄒映雪已經(jīng)追辦公室來了。一邊罵罵咧咧的,手里還攥著一顆碗口大小的石頭。一看到丁香,就準備拿石頭砸她。
“你跑!我讓你跑!你能跑哪里去?你以為姑奶奶是這么好惹的嗎?”
丁香找了一把老師辦公用的靠背椅,先舉起來擋住臉。眼看著鄒映雪離自己越來越近。
丁香在那一瞬間忽然覺得,鄒映雪現(xiàn)在就是覺得自己跑了,躲著她,氣勢要比自己高一籌。如果,自己表現(xiàn)出來是一點都不怕鄒映雪,就鄒映雪那副瘦弱的身板兒,哪里是自己的對手。
丁香放下了靠背椅,很淡定地看著鄒映雪罵罵咧咧地走向自己,或許是怕打到丁香旁邊的窗戶玻璃,她放下了石頭,打算拿辦公椅砸丁香。
丁香始終還是有些肉的,力氣也不算小。她一把抓住椅子腿,有效的阻止了鄒映雪的凳子向她砸過來。
鄒映雪見椅子砸不過去,干脆放了手,一把攬過丁香就要揍她。兩個人扭打成一團。
扭打過程中,鄒映雪的長頭發(fā)成了最大的弱點,丁香力氣大,把鄒映雪逼在辦公桌旁邊,兩個腿使勁抵著她的腿,另一只手拽著她已經(jīng)超過腰部的長發(fā),鄒映雪漸漸抵擋不住,被丁香壓著仰面躺在辦公桌上無法起身。
“XXX,你放開我!有種你別扯我頭發(fā)!瑪?shù)履氵@不要臉的婆娘!”鄒映雪咒罵著,一次又一次挑戰(zhàn)著丁香的承受極限。
“你再敢罵我一句!我就不是按著你這么簡單了!”丁香左手扯著鄒映雪頭發(fā),胳膊肘還同時壓著她的身體,右手騰出來舉在半空:“我告訴你,你別欺人太甚,別以為人家讓著你就是怕了你、打不過你!”
鄒映雪右手護著自己的頭發(fā),左手伸過來想打丁香的臉。丁香雖然躲了一下,脖子那里依然被她鋒利的指甲劃傷了。
丁香一吃痛,火氣更是騰騰地往上冒,她使勁抵著鄒映雪的兩條腿,伸出右手就朝她那張驕傲的臉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鄒映雪囂張的氣焰也隨之盡數(shù)熄滅,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力感,丁香扇完以后,為了防止鄒映雪繼續(xù)亂動,丁香牢牢地按著她的另一只手,鄒映雪感覺自己竟然淪為了丁香“砧板上的肉”。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
鄒映雪不敢罵了,她知道,丁香已經(jīng)完全被自己激怒了,這個時候本來自己已經(jīng)處于劣勢,如果再逞能,說不定下場更慘。
如果不是因為迫不得已,丁香也不想跟鄒映雪打架。長這么大,自己從來就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憤怒過。明明自己都已經(jīng)跑下樓了,鄒映雪還要不依不饒地追上來非要打她。也沒有老師在辦公室,不反抗,難道等著被鄒映雪揍啊!
看著鄒映雪眼中快要泛出的淚花,丁香覺得還是不要壓著她了,早點報告程老師要緊。于是,她放開了鄒映雪的頭發(fā),打算讓她走。
誰想,剛一放開,鄒映雪又開始破口大罵,而且還準備去撿剛才丟下的石頭。
丁香趕緊朝程老師的宿舍方向跑去,鄒映雪剛才腰部被壓得生疼,這會兒還沒緩過來,看著丁香已經(jīng)跑遠了,鄒映雪只好把石頭扔到了教師辦公室前面的花壇里,罵罵咧咧地回教室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