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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喵寵

第十三章 貓要死了

重生之喵寵 古人不加急 2383 2019-11-18 21:40:01

  秦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在一片漆黑里。怎么回事?停電了?這個點兒不可能啊,她不是應(yīng)該還在何弋的宿舍里的嗎?腳下是熟悉的觸感,窩還是那個窩,只是地方好像換了。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門縫透出的一束光,秦暖跳出窩朝著那個方向走去,靠近些,隱隱約約有交談聲傳來,從門縫里往外瞧,看樣子是個客廳。

  冷白色的燈光從天花板撒下,將正中間的大理石茶幾紋理照得分明,周圍是簡易的三套式沙發(fā),黑白色,除去柜子和其他常規(guī)家具,銜接著其他房間的地方還設(shè)有站柜,柜上擺著印有繁復(fù)花紋的花瓶。墻面以白漆為底,只掛著幾副毛筆字,皆是狂草,剩余的大片留白顯得房間的空間感更甚,顯得大氣而文藝。

  秦暖從門縫里鉆出去,心里大概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了。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何弋的家。

  把整個客廳轉(zhuǎn)悠一遍,發(fā)現(xiàn)交談聲是從餐廳里傳來的,客廳與餐廳由滑門隔著,秦暖試著扒拉了一下門,沒扒動。

  想了想,秦暖支起身子,后腳一蹬,兩只前爪搭上門縫,亮出爪子去撓,可是費了些勁兒才扒開一條縫。

  歪著腦袋往里瞧。

  餐桌上坐著三個人,有何弋,何仁明,還有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改良版的旗袍款式長裙,頭發(fā)在腦上挽成盤花,用一根與旗袍同色的簪子固定。額前垂下兩縷發(fā)絲,添了些隨性風情,五官比何弋更柔和些,化著淡淡的妝,整個人透著一股子成熟女性的知性美。她應(yīng)該就是何弋的媽媽,莫婉了。

  莫婉又伸手給何仁明夾了一筷子菜,露出一抹恬淡的微笑,語氣輕輕柔柔的,“這是你喜歡吃的菜,多吃點兒。你工作這么忙,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可得好好補補?!?p>  何仁明看著夾到自己碗里的菜,眼底無波無瀾,淡淡道:“你自己多吃點吧,再忙我也不會虧了自己吃的。”

  夾到半途的手一僵,莫婉神色不變地將菜變了方向喂進自己嘴里,依舊是掛著恬淡的微笑,甚至笑得更溫柔了些。似乎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那話語里的敷衍和冷淡,三人圍著一張桌子各吃各的,偶爾莫婉低低柔柔地對何仁明說兩句,眉眼含笑,望著何仁明的眼里閃著光,得了何仁明的回應(yīng),那光亮得更明了,透著幾分癡迷。倒是背對著秦暖的何弋一直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吃著飯,沉默地被人遺忘。

  這氣氛,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長長的貓須抖了抖,秦暖收回了搭在門縫的兩只前爪,輕巧地落了地,尾巴一甩,踱著步子往回走。算了,她還是乖乖回房去等何弋吧。

  蜷著身子窩好,秦暖閉起了眼睛,黑暗里安安靜靜的,門外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帶著催眠的功效傳入耳朵。再睡一會吧,秦暖迷迷糊糊地想......

  “簽了吧?!焙稳拭鲗⒁环菸募旁诓鑾咨希芜拿媲?。何弋沒有看那份文件,只是抬起頭來死死地盯著何仁明漠然的神情,眼里彌漫著濃濃的恨意,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她,生,病,了?!毖鄣追杭t,恨不得撲過去,將眼前的男人拆吃入腹。

  這樣的何弋,是秦暖從未見過的。秦暖怔愣著看著,下一秒,瞳孔猛地一縮,她緊緊地盯著何弋脖子上的一圈淤青。那分明就是人掐出來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手捏住不斷收緊,她緊緊地,死死地拽著胸口的衣襟,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控制住瘋狂的在身體的每一處涌動的怒意不在此刻爆發(fā)。是誰?到底是誰將何弋弄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的?

  “這是她自找的,我早就說過,我不愛她的?!焙稳拭饕荒樌淠劾餂]有半分情緒。

  “那你為什么還要跟她結(jié)婚?為什么偏偏還要跟她過了這么多年?”

  “因為有了你?!?p>  這個回答似乎取悅了何弋,他突然笑了,笑得放肆,甚至笑出了眼角的淚,待他再也笑不出來,只剩下急促的呼吸的時候,他抬起眼看著何仁明,眼里的諷刺和荒涼泛著刃尖的利光,冰冷刺骨?!澳敲矗悻F(xiàn)在又是在干什么?我死了嗎?還是說,你想讓我死了?”語氣里透著的寒意像是從地獄里伸出的血淋淋的殘肢,欲將所有的生粉碎。

  秦暖早已不知何時淚流滿面,她想過去抱抱他,她想過去狠狠地揍何仁明一頓,她甚至想過去一刀捅死何仁明,看看少年眼中的絕望能不能淡一點......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無論她怎么喊怎么叫怎么掙扎著要跑過去,就像被死死地禁錮住一樣,她發(fā)不出聲,也動不了......

  然后,她看見何仁明的臉上突然浮現(xiàn)一絲微笑,那笑容極淡,可看在何弋眼里,卻是對他從頭到腳,從里到外的諷刺,像是一把悶錘狠狠地擊中他的后腦勺,眼前一陣暈眩。

  “她來找我了,還帶著我們的女兒,何弋,我沒辦法不管。”

  何弋又笑了,眼角隨著彎曲的弧度上挑,那顆淚痣被淚浸泡過,鮮艷得宛如滴落的血。

  他嘴唇無聲地張合了幾下,末了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良久,他聲音輕輕的,帶著無邊秋葉落幕的沙啞,漂浮若浮萍的無根,“好,我簽。”協(xié)議上,赫然寫著“成果轉(zhuǎn)讓協(xié)議?!?p>  視線早已被淚水沁得模糊,可那句無聲的質(zhì)問,秦暖看清楚了。他在問:那我呢?帶著對親情的最后一絲期待,帶著對感情的最后一點微弱的期許,卻最終歸于死寂。因為知道,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就在秦暖心痛得覺得再也不能忍受的時候,畫面突轉(zhuǎn),她看到了令她心跳停止的一幕......

  少年跪在一座墳前,撫摸著墳上貼著的照片,眼神空洞,嘴角卻掛著乖巧的笑,他輕輕地呢喃著:“媽媽,“活生”成功了,您看我厲不厲害?可是被他拿去了......”

  “他答應(yīng)簽了協(xié)議就來多陪陪您的,您不是只有見了他才會開心嗎?為什么還會離開呢?......”

  “我只有您了......您只要有一點在乎我也好啊......”

  “以前您也是會對我笑的啊,會夸我的啊......為什么現(xiàn)在不理我了......”

  “媽媽,我好想你......我來陪您好不好......”說著,少年從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秦暖就眼睜睜地看著那把水果刀的刀刃移到了少年白皙細瘦的手腕上,刃光一閃......

  “不要!——”

  猛地睜開眼,眼里成片的血紅頓時換成了安靜的黑,慌忙地查看四周,下一秒,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還好,是夢......

  這才感覺肺里難受得似要炸掉,秦暖掙扎著從窩里爬出來,有些四肢發(fā)軟。渾身的毛汗?jié)窳速N在皮膚上,粘膩膩的實在不怎么舒服。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就聽見臥室傳來玻璃碎地的聲音。怎么回事?來不及細想,秦暖趕緊飛奔出去,中途還摔了一下。一跑出門,等看清客廳里的情況后,心跳驟然一停,霎時發(fā)了狂似的朝著正坐在地上的何弋沖過去,趕在那雙手的前一秒,拼勁全力一個起跳,撲到了何弋的脖子上。

  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去攻擊莫婉了......在肺部被擠壓到變形,連聲音都叫不出來,直接窒息到?jīng)]有意識的前一秒,秦暖還在哀嘆,這場夢來得真不是時候......

  恍惚間,她聽見何弋驚慌地叫著她“阿暖”,她想喵一聲好安慰他,可是,她真的是沒有力氣了,真的,是一點點,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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