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還有二個月
營帳外,數(shù)十道黑影,悄悄從四面八方朝著蜀王營帳而來。
兩個侍從還在呼呼大睡。
正對著兩個侍從的那道黑影行至攻擊距離,白光一閃,兩個侍從便沒了氣息。
另一道黑影竄至入口處,抬手想掀開帳簾,可手還未觸及帳簾,便被禁制之力彈開。
“不好!你們……快……”走字還未說出口,一只木筷從營帳中飛出,穿喉而過……
剩余幾道黑影聞音連忙止步,快速往后撤開。
唰唰唰!
營帳中又飛出幾只木筷,速度快得肉眼幾乎看不見。
十人均是習武十年以上之人,卻無一人躲開木筷的攻擊,全部被一擊斃命!
大營外的矮從里。
曹正等了許久,也不見營內傳來信號,便已猜到兇多吉少。
神色黯然下來,緊了緊拳頭,扭頭轉身鉆進了林子中。
這場白蛇驅麋鹿沖陣的好戲正是他同楊六郎在途中商量出來的計劃。
前方利用麋鹿沖陣阻礙蜀軍行程,后方則派暗殺好手潛入營內刺探蜀王虛實。
現(xiàn)在派去的十個人,皆有去無回,看來這蜀王也并不簡單!
如此他們接下來的阻礙計劃,便又要難上幾分了。
曹正一面想,一面朝著楊六郎的方向奔去。
完全沒注意到,身后的黑夜中,一雙沉靜如水的眼睛正盯著他……
——
青丘妖城,十里桃林。
初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懶洋洋潑灑下來,似暖非暖。
青嬰自己的小木屋建在東邊桃林邊,能第一眼迎來陽光的地方。
被朝陽喚醒,青嬰一改往日的懶散,一睜眼便翻身爬了起來,利索的梳洗好,便開始練習術法。
自從那日在狌老頭那里莫名其妙睡了一覺后,緩解了對異夢的恐懼。
細細推敲來,此前的異夢一月出現(xiàn)一次,出現(xiàn)第三次后,才應夢。
如此也就是說還有二月的時間,容她應對。
以最壞的打算,異夢的結局就是青嬰最難以承受的結局——白叔身死……
那么她還有二個月的時間,可以想辦法救白叔!
怎么救?
這些日子青嬰絞盡腦汁的想著對策。
首先最明確的一點,必須極盡全力提升自己的術法修為!
雖然知道白叔那個段位的對戰(zhàn),僅僅靠這兩個月的努力,是不可能幫上手的。
但是至少!她不能拖白叔后腿,旁邊的小魚小蝦,至少要幫白叔清一清!
所以她現(xiàn)在是聞雞起舞,夙興夜寐!發(fā)了瘋的練習術法!
其次她去找了梧桐阿翁,想請阿翁保護白叔,可白棋說阿翁二年前助九殿殿主回城后,就閉關去了,百年之后才會出關。
接著她又想到了布陣法,夢里白叔同那面具人對戰(zhàn)之地,她記得在那《青丘之戰(zhàn)》的戲幕中見過,隨便尋人一問,便知道了那地方正是青丘人的祭祀臺。
這事又有些麻煩,二年前的禁出令,可還沒解呢!
沒人能出妖城……
除了……
狌老頭!
青嬰一面朝著面前的小溪中,打出一顆火球,一面思忖著,怎么才能接近那只大鼻孔的猿猴。
“妹,你都閑成這樣了嗎?用火球打水玩?”白棋睡眼惺忪的從桃林中走來。
青嬰聞言,嘴角一勾,“那我打狐貍玩!”,回身甩出一顆火球。
白棋不慌不忙,一側身,便躲了過去,“速度是長進了不少,可阿爹說了,火球術重要的并不是速度?!?p> “我知道?!鼻鄫胙凵窳亮肆粒瑝男Φ目粗灼?,“是爆發(fā)力!”
白棋這才感覺不對勁,只見青嬰打了個響指,身后便傳來一道不大不小輕微的爆炸聲。
啪!
白棋,你回身看到一縷細細的青煙,在半空中裊裊飄著,忍不住想笑,“妹,你這……”
嘲笑的話還未出口,就聞見一股焦糊味,仔細一尋,發(fā)現(xiàn)是從后背處傳來!嚇得失了顏色!
“啊~~~??!”一陣嚎叫著,一頭扎進了溪水中。
待白棋一臉狼狽從溪水中站起身時,青嬰已經(jīng)在岸邊笑彎了腰。
“妹妹?。 卑灼鍤鈶崙嵉纳狭税?,化成狐形,一個激靈,抖了抖白色狐毛上的水。
青嬰笑瞇瞇道,“我的爆發(fā)力是不行,但是燒狐貍毛總還是可以的!”
抖干凈了水,白棋又化回人形,急忙將手伸到后背摸了摸,“燒成什么樣了?!燒成什么樣了?!”
青嬰繞到白棋身后看了看,頓時露出十分愧疚之色,用手指比劃道,“哥,我失手了……燒了這么大一塊……”
“你??!”白棋恨恨的瞪著青嬰,他最是珍惜自己的皮毛,看到青嬰比劃的大小,十分心痛,指著青嬰,“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罵出一個字。
青嬰心中一暖,不忍再逗白棋,笑了出來,“騙你的?。 ?p> “知道你最是珍愛你那狐貍毛,故意燒了幾根普通狐貍毛,嚇你呢!”
白棋從青嬰手中奪過來,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一撮狐貍毛,仔細看了看,確定不是自己的,才松了口氣。
“真的沒燒壞?”又不放心的伸手朝后摸了摸。
“沒有!”青嬰笑睨了白棋一眼。
“嘿嘿~”白棋傻笑出來,“就知道你舍不得哥?!?p> 青嬰笑著搖了搖頭,白棋同白叔一樣,都是將自己是放在手心里疼的人,兩年的朝夕相處,她也早已將這兩人當做了真正的家人。
不再是因為他們能庇佑阿才,能庇佑自己,而是因為那顆藏不住、不摻一絲假意的真心。
“哥,我想出城去玩玩!”青嬰用盡量平常的語氣隨口說道。
“去做什么?”白棋沒發(fā)現(xiàn)奇怪,順口一問。
“咱們都有二年多沒有出妖城了,我想去見見我在城外的朋友?!鼻鄫氲馈?p> “朋友?你不是一個人被阿才在中谷中養(yǎng)大的么?哪里來的朋友?”白棋狐疑的看向青嬰。
“我從令丘過來青丘路上認識的呀!”青嬰講起了曹正和楊六郎的事,她本意是想尋個借口,讓白棋想想辦法幫她出城去祭壇布陣。
誰知這么一說,還真讓青嬰有些想念曹正和楊六郎,不覺真的有了想出去尋他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