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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皇妃尋夫記

十五 傾城宴

奇葩皇妃尋夫記 聽云客 2482 2019-12-04 15:51:06

  招娣見商羽喊得這么大聲,急忙制止道:“噓!小姐,別聲張!”

  商羽看向了閔妃,閔妃搖著團扇笑道:“我什么都沒聽見,你甭理我,該干嘛干嘛去?!?p>  商羽灌了口茶,道:“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我能干嘛,喝茶!”

  閔妃道:“既然無事可做,聽說御花園里正在辦什么‘傾城宴’,不如,咱們也湊湊熱鬧去?”

  商羽一拍腦袋:“嘿,我咋把這事給忘了!走,閔妃姐姐,湊熱鬧吃席去嘍!”

  御花園內(nèi),姹紫嫣紅的牡丹花團團簇簇的綻開著,繽紛嬌嬈,傾國傾城。

  群花叢中,行走著的各位宮妃官婦亦是千嬌百媚,婀娜生姿。

  深紅淺綠之間,宴席上,文武百官列坐兩側(cè),一眾人皆觥籌交錯,談笑正歡。

  商羽拉著閔妃,尋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邊吃酒,邊賞花。

  有太監(jiān)高呼道:“攝政王駕到!”

  眾人的喧嘩聲戛然而止,皆起身站直,整斂衣冠,垂手恭候著攝政王殿下的大駕。

  于千百只眼睛的恭敬注目之下,藍(lán)清竽款步走來。

  至大宴正中最尊貴的黃金龍椅前,藍(lán)清竽朝眾人微一點頭,輕扣折扇道:“諸位不必多禮,繼續(xù)賞花,吃酒?!?p>  眾人拱手呼道:“謝攝政王賜宴!臣等恭祝殿下千秋萬歲,福壽延綿?!?p>  藍(lán)清竽虛扶道:“爾等平身,坐吧?!?p>  滿園的文武官員剛要坐下,就聽得一人上前叫道:“攝政王落座龍椅,于禮不合!”

  來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儒士,看著十分文氣端正,眼神里透著一股子書生的犟氣。

  眾人看到是他,都以手扶額,一陣頭疼。

  商羽見剛剛眾人皆拜之時,此人就沒有起身參拜奉承,而現(xiàn)在又挺身而出,呵斥了藍(lán)清竽,遂贊道:“瞧那藍(lán)清竽牛氣哄哄的樣子,比當(dāng)皇帝還威風(fēng)呢,就該有人出來訓(xùn)訓(xùn)他,太囂張了!這大人是誰呀,如此鐵骨錚錚,不畏權(quán)貴?”

  閔妃道:“他呀,他是翰林院的一個小學(xué)士,名叫頌晚堂。官不大,骨頭卻不軟,是文武百官之中少有的不屈從于攝政王的權(quán)勢而力保皇帝之人。”

  大宴上,藍(lán)清竽一笑,道:“哦?石相,你說呢,這龍椅,本王是該坐還是不該坐?”

  左起首座上的宰相石嵩聞言,手執(zhí)酒杯站起,瞇眼笑道:“這傾城宴上,百花是主人,我等皆為賓客,主為尊,客相從,這就是禮!頌大人糊涂了,這里,哪里有什么龍椅鳳鑾之說,不過是一席虛座而已!”

  頌晚堂怒目喝道:“相爺此言差矣,禮法之上,怎可糊涂了事!”

  石嵩搖頭道:“哎,頌大人,你太固執(zhí)了。有些東西,你說虛,它就是虛的,你若非要把它給認(rèn)實了,那它還真有可能就變成實了。這虛實,不就在于人心么?”

  商羽瞧著石嵩一哼:“滑不溜手,老狐貍呀!”

  頌晚堂心知石嵩之意,如果他不承認(rèn)這把是龍椅,那這椅子就什么也不算,即使攝政王坐下了,那他也只是一個攝政王,永遠(yuǎn)也當(dāng)不成皇上的。而如果頌晚堂非說這是一把龍椅,那就變相的等于他承認(rèn)了攝政王僭越禮法,等同帝尊。

  可是胸中滯氣難下,頌晚堂還欲再說,卻被同席的官員笑言拉回了席上,敬起酒來。

  藍(lán)清竽品了口酒,悠然道:“石相,不知在你心里,本王是虛還是實?”

  石嵩晃悠著他那一縷白髯的胖胖的大腦袋,噴著酒氣道:“老臣醉了,此刻心里只有花,有酒,沒有什么虛虛實實的……醉了,醉了……”

  說罷,便飲了一大口酒,隨手摘了朵牡丹花,捧在掌心里,細(xì)賞起來。

  藍(lán)清竽也未再拆穿他,轉(zhuǎn)頭問道:“付太師,石相醉了,那你呢?”

  付良答道:“臣……不敢?!?p>  藍(lán)清竽笑了:“不敢?不敢醉,還是不敢說?”

  他沒等付良答話,繼續(xù)看似無意的緩緩道:“前兩日,宮里進(jìn)來了刺客,不知太師可有聽聞?”

  付良心中一頓,道:“聽說了。”

  藍(lán)清竽看了他一眼,低頭把玩著折扇道:“太師的女婿應(yīng)該是御林軍將軍吧?此事,照理說也當(dāng)問他個瀆職之罪呢!”

  付良急拱手道:“臣這就叫他上奏請罪,反思其過。”

  藍(lán)清竽閉目休養(yǎng)了半晌,這才接著說道:“倒也不必如此,讓他好好查查這事,以后謹(jǐn)慎著些?!?p>  付良口中稱是,穩(wěn)穩(wěn)地坐下,遮住了袖內(nèi)顫動不止的手指,掌心里一片潮濕。

  正在此時,有侍者呼道:“皇上駕到,諸臣接駕!”

  眾臣皆起身接駕。

  只有攝政王一人穩(wěn)坐于席上,兀自喝酒養(yǎng)神。

  皇帝依舊戴著銀紋面具,由一眾侍從簇?fù)碇棋菩衼怼?p>  藍(lán)清竽見他走近,遂舉杯笑道:“皇兄不在宮中養(yǎng)病,到此作甚?莫非,也是來貪小弟這一杯酒的?”

  皇帝對他的懶散無禮倒是司空見慣,并未生氣,只是揚袖道:“朕的朝中百官、后妃宮人都聚于了此地,朕若不來,豈不缺席?再者說,今日為清竽的生辰,朕這個皇兄理應(yīng)到此一賀?!?p>  藍(lán)清竽張手道:“那,賀禮呢?”

  皇帝苦笑道:“清竽掌管我大堯的軍政大權(quán),富有江山萬里,雄兵千萬,還有什么是朕能給你的呢?也就只剩這皇位了罷……”

  眾臣聞言,皆是面色忽白,心中一揪。

  藍(lán)清竽慢騰騰的喝了那杯酒,撇嘴道:“你這人,真無趣!”

  侍者們?yōu)榛实郯醽砹俗巍?p>  藍(lán)清竽站起身子,斂了斂袖袍,揚唇道:“那椅子硬邦邦的,是人坐的么?皇兄身體虛弱,還是坐我這里吧,我這龍椅可比你那座攆舒服多了!”

  他點了點石嵩面前的桌席:“石相,酒醒了吧?人言你對這各色牡丹頗有研究,不如,也給我們在座的諸位開開眼界,講解一番可好?”

  石嵩連連稱是,同眾人一齊漫步于花間,一一講解。

  “這株名為趙粉,這是舞青猊,這是鳳丹白,這個叫海衣泉煙……”

  藍(lán)清竽忽指著一株淡碧色的花團問道:“這株呢?”

  石嵩答道:“回殿下,此花名為歐家碧,清韻雅致,翠碧如玉,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名貴花種?!?p>  藍(lán)清竽‘哦’了一聲,說道:“歐家碧,聽說御國公夫人生前甚愛此花,國公今日因病未至,卻是可惜了呀!”

  他一扣折扇,道:“來人,將這盆歐家碧送去御國公府,再遣兩個太醫(yī)同往,問國公爺安?!?p>  侍者端了花盆,應(yīng)聲退下。

  藍(lán)清竽又輕展扇面,眼掃眾人,說道:“好像,被先帝所滅的南越舊國,皇都城中就多植此花。那些皇族遺臣見到這綠牡丹,應(yīng)該心中別是一般滋味吧!”

  “??!蛇,有蛇!”

  商羽驀然一聲大呼,驚得眾人皆紛紛轉(zhuǎn)頭望去。

  但見一條翠頂白鱗的數(shù)尺長的大蛇正探著頭,吐著信,游移著身體,向商羽的腳下行來。

  商羽直嚇得臉色雪白,隨手提起一盆價值千金的名貴牡丹,朝那大蛇砸去。

  一擊未中。

  大蛇發(fā)怒,‘嗖’的飛起,欲要攻擊面前這行兇之人。

  商羽腳踩群芳,也不管什么葛巾紫玉版白的,抓起什么扔什么,一陣狂摔亂打,將這傾城花宴瞬時攪了個一塌糊涂。

  跐溜——啪!

  腳底忽覺一滑,商羽頓失了平衡,直挺挺的臉朝下摔了下去!

  大蛇趁勢躍出,張口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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