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了?
感受到黑暗地消退,林澤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氣。
他先前的行為完全是孤注一擲,沒想到還真讓他賭對了,跑了出來。
然而,未等林澤慶幸,他落下的心再次提起。
怪不得樓梯沒有盡頭,他跑來跑去都是一個樣,敢情他剛才根本沒有移動,一直都在原地跑動。
而這個所謂地門也不是別處,僅是返回樓上的樓梯,那抹異樣,便是樓道中微不可見地光亮,將他帶了出來。
這不,雨聲,風(fēng)聲,頭顱,尸體。
凡是先前存在的,一個都沒有少,而那無頭尸體的手,距他不過半米的距離,一個踏步,便能觸碰。
所以,那咚咚咚的聲音自然不難理解,因?yàn)楣砘?,就在身邊?p> 沒時間多想,林澤沿著樓梯向上跑去。
他不知道鬼魂為何沒有直接殺他,而是多此一舉將他困了起來,可相對自己的性命,這個問題并不重要,他可不想用自己的生死,去賭鬼魂的心慈手軟。
但是,令林澤疑惑的是,鬼魂對于他的逃跑竟是無動于衷,也不知道她是覺得自己吃定了他,還是對于他的離去并不在意。
或許,這就是老話說的女人心,海底針,你永遠(yuǎn)無法憑借她的言行去猜她的所想,更何況是個女鬼。
嗯……自帶飛機(jī)場的女鬼。
林澤瞥了一眼無頭尸身。
而女鬼的腦袋,則被無頭尸體的雙手不斷撕扯,也不知道她是在激動,還是震怒,這發(fā)起狠來,連自己都揍。
下一秒,林澤穿過了拐角,消失于樓道之間,女鬼的頭顱和尸身則依舊未動,就那般立在原地,任他離去。
轟隆?。?p> 雨越下越大,積水漫至了門口。
當(dāng)一道閃電再次劈下時,鬼魂終于有了動作,其竟是將自己的頭顱砸了出去,踏上了樓梯,陰冷氣息再次彌漫,將這里籠罩。
一時間,黑暗再至,老樓寂靜無聲。
就在一切都趨于平靜時,一只手,自積水中伸了出來,掙扎著爬出了水面。
她,同樣沒有頭顱!
……
無法打出電話。
無法走出老樓。
林澤就這般被困在了這里,如履薄冰,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僅是想回趟家,都能遇到這樣的恐怖之事,身陷險境。
忐忑、害怕、驚懼。
每踏出一步,林澤都極為小心,生怕哪個旮旯角里蹦出來顆頭顱,抑或鉆出具沒有腦袋的尸體,這樣地驚嚇,很可能讓他的心臟不堪重負(fù),他可不想剛死里逃生,便送了性命。
隨著時間地流逝,林澤心里的不安越發(fā)強(qiáng)烈。
他總覺得自己現(xiàn)在看似安全,實(shí)則陷入了更大地恐怖,一旦危險襲來,他很可能難以抵抗,會被那恐怖地巨浪一巴掌拍死,涼成魚干。
只是,威脅也罷,安全也罷,身處這樣的環(huán)境,他還有選擇嗎?
老樓沒有電梯,林澤住在五樓。
這里的房租很便宜,一室一廳每月只需八百。
房間雖然不大,但勝在是一人居住,一直以來林澤都很是滿意,沒有其他想法。
當(dāng)然,那是以前了。
經(jīng)過此事,林澤可不會再居住在這里,無論那鬼魂還存不存在,他都會搬離此地,而這前提,則是活著離開這里,否則他就是有萬千想法,也是無用。
二樓,三樓,四樓……
林澤一邊往上跑,一邊回憶著踏入老樓后經(jīng)歷的一切。
如今的情況,求救是不可能了,要想活命,他只能自救,若是能找出鬼魂出手的規(guī)律,或者殺人的動機(jī),說不定他還有一線生機(jī),能夠活著走出老樓。
不然以鬼魂的恐怖,他肯定是兇多吉少,難以活命。
等等,那里是?
就在林澤轉(zhuǎn)過拐角,準(zhǔn)備跑向五樓時,他忽然退了回來,看向了身側(cè),在那里,一抹光亮射了出來,透過門縫灑在了地上,宛如一條細(xì)線,微不可察。
進(jìn)去嗎?
林澤遲疑了一下,眼中浮現(xiàn)掙扎。
他可不覺得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突然發(fā)現(xiàn)一扇打開的門是什么好事,說不定里面便藏著什么胳膊大腿,準(zhǔn)備給他一個驚喜。
真要是這樣,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該死的,我討厭鬼!”
林澤吐了口氣,嘟囔道。
無論里面有著什么,他終是得走上一趟,真要是里面有什么線索,比如西林酒店里的日記本啥的,一旦錯過,那可是要人命的。
血,都是血!
林澤剛拉開房門,一股刺鼻地味道便撲面而來,那濃烈地血腥味,差點(diǎn)沒將他熏暈,很是難受。
關(guān)上房門,林澤大喘了幾口粗氣,隨后再次拉開房門,打量起來,那慘白地臉色,同先前撞鬼時相差無幾,可見他心里的恐懼。
借助燈光,林澤很快看清了屋內(nèi)的情形,只見地面到處都是血跡,連家具和墻壁亦沾染了不少,可見里面曾發(fā)生過極為慘烈的兇殺,令人心悸。
屋內(nèi)的血跡縱橫交錯,可以看出不是一個人的血量,因?yàn)槠涓采w的面積太大,有的甚至積成了小型血洼。
而在那地面之上,有一道血跡最為醒目,似是有人拖著身子,朝著里面的房屋爬去,想要逃離這里。
看著這一切,林澤頭皮發(fā)麻,可為了活命,他只能硬往前走。
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慘叫,有哭喊,有求饒,有辱罵,有咒怨……
即使他現(xiàn)在所處的時間點(diǎn)同兇殺時是兩個節(jié)點(diǎn),他依然感受到了那被殺之人的恐懼和怨恨,那種感覺,就好像里面的人是他,正掙扎著想要活命,卻又毫無用處。
血,一點(diǎn)點(diǎn)噴灑,將地面染得通紅。
而那掙扎地身體,亦漸漸沒了聲息。
林澤每往前走上一步,心里便仿佛壓上了一塊巨石,那詭異地壓迫感,令他有種說不出地壓抑和沉重,仿佛有著什么東西正在靠近,風(fēng)雨欲來。
咔擦。
伴隨著一聲輕響,臥室的門打了開來。
但令林澤意外的是,里面并沒有什么尸體,亦沒有半點(diǎn)血液,若不是客廳的血跡還真實(shí)存在,他怕真會以為先前所見地都是幻覺,是他太過驚懼,自己幻想出來的。
啪嗒。
就在林澤愕然之際,一道聲音驚醒了他。
他抬頭看去,只見臥室床鋪的上方掛著一張婚紗照,上面是兩個露著甜蜜笑容的新人。
那女人不是別個,正是那頂著顆腦袋飄啊飄,差點(diǎn)沒將他嚇?biāo)赖呐恚?p> 等等……
就在林澤準(zhǔn)備離去時,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女人上。
想到這,林澤倒吸了口冷氣。
敢情他不止是撞鬼了,還一次性遇到了兩個,那無頭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