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一口氣游了兩天,精疲力盡的魚不泣才又找到了一處暗礁群,拖著已經(jīng)快要?dú)垙U的魚身,魚不泣爬上礁石癱在了上面:“你大爺?shù)?,這個美人魚的故事到底荼毒了多少無知少女啊,為什么一片小小的南海竟然會有那么多人等著蹲王子?。。?!”
魚不泣煩躁的將魚尾甩來甩去,只聽撲通一聲,有什么東西被她掃到了海里,魚不泣沒有在意,想來應(yīng)該是塊石頭之類的,結(jié)果沒一會,就有一只蚌精從水里爬了出來,不滿的說:“你這個人好沒道理,占了我的地方不說謝謝也就罷了,竟然還將我推到水里!”
魚不泣抬頭一瞧,在自己魚尾巴那里站著趴著一只濕漉漉的蚌精,因?yàn)樗臍ぷ宇伾腔业?,跟石頭很像,自己剛才過來竟然沒有看到他,于是魚不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啊,我剛才太累了,好不容易看到有個歇腳的地方就爬了上來,沒注意到你?!?p> 那蚌精見她態(tài)度良好,認(rèn)錯認(rèn)得也痛快,就沒真的跟她計(jì)較,重新躺下懶懶的曬著太陽說:“你也是來守沉船等王子的吧?”
魚不泣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只明顯是男性的蚌精:“難不成你也是?!”
蚌精猛地嗆了一口,從地上跳起來用蚌殼支撐著站到了魚不泣的面前:“開什么玩笑?小爺我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性別男,愛好女,等那狗屁王子做什么?小爺我自己就是王子!”
魚不泣尷尬的笑笑:“呵呵,不好意思啊,我最近見過的許多人都是等著蹲王子的,所以才~~~”
蚌精傲嬌的重新回去倒下:“哼,無知,不過看在你還算懂事的份上,小爺就不跟你計(jì)較了?!闭f完開始閉目養(yǎng)神,不再說話了。
魚不泣向來是獨(dú)處的時候一年不開口都沒事,但只要身邊有人,不說話就會覺得心里癢癢,見蚌精半天沒動靜,忍不住湊上去問道:“我說蚌兄,你在這里有多久了?”
蚌精眼睛不睜,懶洋洋的說:“差不多待了有三十幾年了吧?!?p> 魚不泣滿眼放光,欽佩的說:“哇,蚌兄真是好耐心,竟然能在一個地方待這么久,那請問你在這的這些年,可見過有船只經(jīng)過?”
“當(dāng)然見過了,而且還不止一次!”
“真的?”魚不泣聞言狗腿的跑到蚌精旁邊給他扇扇子:“那蚌兄能不能跟我說說,過往的船只有沒有撞到暗礁上的?有沒有王子從船上掉下來?”
蚌精動也未動,嫌棄的說:“起開點(diǎn),你擋著我曬太陽了!”
魚不泣趕緊往旁邊挪了挪,繼續(xù)追問:“蚌兄,你就跟我說說吧,求你了,這樣,只要你肯告訴我,我就幫你捉三天的蟲子,怎么樣?”
蚌精呸呸兩聲:“誰吃那些個惡心的東西!小爺我只吃海藻!”
魚不泣哄道:“好好好,咱不吃蟲子,那我就幫你采三天的海藻怎么樣?”
蚌精一聽有人免費(fèi)幫自己覓食,緩緩睜開了眼睛:“此話當(dāng)真?”
魚不泣連連點(diǎn)頭:“比真金還真!”
蚌精再次從地上站起來,目光深邃的看向了南海某一處:“雖然這里并沒有船撞上來過,但是我見過那些船??吭谀睦铮f不定那船上就有你要找的王子。”
魚不泣聞言大喜,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自己辛辛苦苦等了這么久,沒想到如今竟然從一個蚌精的口中得到了王子的消息,讓她如何不高興?!
蚌精瞥了她一眼:“不過你別高興的太早,我說的那個地方離這里可遠(yuǎn)著呢,想要游過去的話,少說也要三五天。”
魚不泣拍了拍胸脯:“三五天算什么?就是三十五天本小姐也游得,你說吧,那個地方到底在哪里?”
蚌精轉(zhuǎn)過身去不看她:“等你給我找夠三天的食物我才告訴你,不然你中途跑了怎么辦?”
魚不泣眼角一抽,這家伙看起來呆呼呼的,沒想到腦子轉(zhuǎn)的還挺快,不過魚不泣向來說到做到,于是保證說:“放心吧,我魚不泣一向最講信譽(yù),童叟無欺,既然答應(yīng)了你,肯定不會偷偷溜走的!只是你也要說話算話,到時要把王子的消息仔仔細(xì)細(xì)的告訴我?!?p> 兩人愉快成交,魚不泣立馬轉(zhuǎn)身潛入水底,撿著鮮嫩的海草采了一大堆,殷勤的捧到蚌精的面前,誰知蚌精卻眉頭一皺:“你一次采這么多,我哪里吃的完?等下一頓再吃就不新鮮了!”
魚不泣暗罵這蚌精太過龜毛,可是又得罪不起,只能將多余的水草重新扔回水里,承諾每頓飯都去給他采新鮮的這才作罷。
好不容易過了三天,魚不泣急不可耐的追著蚌精問道:“好了,我承諾你的事情已經(jīng)做到了,現(xiàn)在你該告訴我具體位置了吧?”蚌精被連著伺候了三天,此時有些舍不得魚不泣離開,可是做蚌要講信用,于是指著西北方向說:“朝著這個方向一直走,大約在七八百里地的地方,有一處島嶼,我曾經(jīng)見過有船只在那里靠岸,你就去那里碰碰運(yùn)氣吧!”
魚不泣看了看蚌精,又看了看小島的方向,疑惑的問:“你怎么會游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去?你可不是誑我吧?”
蚌精惱羞成怒:“小爺我騙你做什么?說了在那里就是在那里!”見魚不泣不相信,半晌扭捏著說:“有次小爺睡覺的時候不小心飄到了海里,被一戶漁民給網(wǎng)去了,然后我沒忍住,嘗了幾口他家的烈酒,結(jié)果沒想到那酒勁太大,我醉的不省人事,隨著海水飄出了老遠(yuǎn),醒來的時候就在那個小島上?!?p> 魚不泣聽他這么說,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話本子上,寫著個叫田螺姑娘的故事,不過人家田螺姑娘可是給捕到自己的漁民灑掃做飯以謝不殺之恩,這位仁兄倒好,偷著把人家的酒給喝了。
蚌精將魚不泣盯著自己,羞憤的說:“看什么看?我哪里知道這些人類會釀制這么變態(tài)的東西?喝了之后就會死醉的?我不過就是好奇才嘗了一口,可不是有意要偷喝的!”
好好好,你是大爺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魚不泣也沒心思跟他爭論,匆匆道了個別就往小島的方向去了。
看著魚不泣頭也不回的就走了,蚌精有些幽怨的說:“好歹也愉快相處了這好幾天,竟然走的沒有一點(diǎn)留戀,莫非小爺我最近的魅力值下降了?”
隨即蚌精一拍腦殼:“?。≡愀猓⊥烁嬖V她,去了以后要小心一個叫魚婆的人!不對,她不是人,喂!喂!魚~不~泣~~~!”
此時魚不泣早就已經(jīng)游出幾里地了,風(fēng)聲夾雜著海浪,很快就將蚌精的喊聲湮沒,蚌精看著遠(yuǎn)處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小黑點(diǎn)的魚不泣,擔(dān)憂的說:“唉,祝你好運(yù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