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見她遲遲沒有反應,無憂有些擔憂地出聲。
臺卿被拉回了注意力,看著眼前一身玄衣的少年,難得的露出了個有些茫然的神情。
卻是因為多年未見,未曾想這孩子已和那個人長得這般相像了,該說果然是因為是那人的親子侄嗎?
無憂仍然拿那種能溺斃人的視線看著她,那眼神里似乎還能看出些久別重逢的味道。
臺卿卻低下頭,不愿與他對視。
對于無憂她的感情著實有些復雜。這孩子是她師弟罪惡的見證者,卻又是個無辜的犧牲品。她將他帶到了十二歲,發(fā)現(xiàn)這孩子沒有修煉天賦后便放他下山,回了自己的本家,只盼望他能做出安安穩(wěn)穩(wěn)度過余生,也算是對她親手打殺的師弟的一償還吧。
臺卿的本家也算小有勢力,這么多年卻也算沒有白給他資源。這孩子也爭氣,竟真在她的本家干出了一番事業(yè)。也算是想著她吧,這孩子在得到了第一桶金便急匆匆寫了封信,盛情邀請她去參加他的宴席。她也應邀去了。
只可惜當時方下了山就遇見了山下村民求助,那位少時曾幫扶過她和師弟的花兒姐跪在地上,涕泗橫流的抓著她的裙擺,向她哭訴那些死去的村民們,求著她為他們報仇。
她無法,只得連夜去了封信,提著劍去報仇。只是人還沒到,就發(fā)現(xiàn)那個十惡不赦的門派竟已被滅滿門,整個修仙界竟無一人知道是誰做的,只知道在那被一朝滅門的每個門人額角,都紋上了一朵妖冶的靈花。
那花她沒見過,回到山上遍翻古籍,也再也沒看到,仿佛是被人憑空捏造般。
只是當時行到半路的臺卿也管不了這么多。她在路上被魔教抓住,雖然僥幸逃脫,卻也身受重傷。
她于是懷著一種難言的心情回來告知了花兒姐這件事。心知自己已然趕不上與無憂的約定,便又去了封信表示了惋惜。便上山繼續(xù)閉關修行,時至不久前。
不久前,她本在洞府內(nèi)打坐。一只云鶴卻忽然飛了進來,見到她也不害怕,蹦跳著挪近了幾步,把綁在自己腿上的信伸給她看。
臺卿接了信,很是新奇的摸摸鳥兒的羽毛,見那鳥兒很是享受的昂著脖子,見她總是不讀信,還很是心焦的拿喙去貼她的臉頰,十分靈動可愛。
臺卿很算是識趣,展開了那卷在信筒里的紙。
那上面的字很有種蒼勁的味道,臺卿感慨了聲這孩子總算改掉了寫字很圓的臭毛病,再看內(nèi)容,卻仍很是小意——
“師父,馬上便是我十八歲生辰了。之前您沒來我的宴席,我傷心了許久,如今你再怎么說也不能不來了!”
署名是弟子無憂,還很是別出心裁的畫了朵花。
那云鶴見她看了信,又很是熟稔的靠過來像是要抱抱她,臺卿卻忽然想起了什么。
這只云鶴是她在無憂下山前贈與他的禮物,她心里是盼望著這孩子能如同閑云野鶴般自在生活的。但像他這樣也沒什么不好,孩子總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想著,臺卿又順了一把鳥毛,這才滿意的開始寫回信。
這也就是現(xiàn)在無憂站在她面前的原因。
芍藥伴田七
全場最佳:云鶴!有請云鶴發(fā)表獲獎感言! 云鶴(興奮):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