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的眼神霎時間冷了下來,那景婉也是一副要發(fā)作的樣子。
但誰都沒有景深快。面對臺卿疑惑的神色,景深簡直羞憤欲死,他的臉漲得通紅,也顧不上什么長幼尊卑了,一肘子把玄松抵到了一邊,對臺卿道:
“師叔出言不遜,還望仙子海涵……”
臺卿還是一副懵懵的樣子,看得無憂心煩。他直接上前一步,搶了臺卿的話來:“勸你師叔注意影響!”
臺卿難得看無憂如此強硬的態(tài)度,很是懵懂。那景深卻是反應(yīng)過來。他皺皺眉,但到底是他們理虧,于是也低聲下氣:“是,景深知道?!?p> 兩人都很莊重的樣子,臺卿與玄松也不說什么,只當是個過分的玩笑。卻是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女聲。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個粗鄙的凡人,也敢兇我?guī)熜?!不過是個老女人,哪里配得上我?guī)焼鑶鑶鑶鑶琛?p> 話還沒說完,早已被幾個嚇破了膽的玄遠門弟子給掩住了嘴。
這回大家可都聽明白了。
無憂當場便要發(fā)作,卻是景深搶先一步。
他手上施術(shù)暫時定住了景婉,一邊似乎正傳音給玄松。
玄松自然明白該怎么辦。他這回臉上終于不是輕松的笑意了,揮揮手讓弟子們先將景婉帶下去,口氣卻是歉意帶了些討好的:“卿卿……”
無憂剛要開口,卻被臺卿擋了下來。
看著臺卿還帶著笑的臉,無憂默默閉上了嘴。
“你這登徒子,小時候瘋也就罷了,想不到弟子也是口齒伶俐?!迸_卿聲音聽著還算穩(wěn)定,卻是錦里藏刀,明夸暗貶。
玄松叫苦不迭,他這位朋友,卻是不好輕易得罪,不然就會像現(xiàn)在一般難纏,這不,把他也一起罵進去了。
“哪能呢……”玄松陪著笑。
臺卿卻是走到了廳中,尋了把椅子坐下了。這客棧大堂里的人早聽到這邊喧嘩,有些人辨認出玄遠門的服飾,早早就避開了。一聽這邊有些不愉快的動靜,剩下那些還想看熱鬧的也躲開了。故而空的位置很多。
臺卿坐下,無憂就站在她身后。自方才景婉一番話,他的面色就再沒有好過,顯然心里藏了把火。
臺卿剔剔指甲,那白皙的手很是好看,指如削蔥,長而直,指尖還泛著健康的粉色。
只可惜沒人欣賞,玄松難得有些緊張,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在臺卿面前,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臺卿輕飄飄過去一眼,大姐頭氣勢開足:“凡人怎么了?我倒第一次知道,堂堂三大宗門之一的玄遠門,竟是看不起凡人的。”
無憂有些錯愕的看了臺卿一眼。他原以為臺卿只是為自己無端受辱而憤怒,卻那主要的原因竟是因為他。
玄松陪著笑:“那自然不是,要不我把她叫來,同你道個歉?”
“同我嗎?”臺卿也不剔指甲了,一抬眼,滿滿的風情。
“道歉的對象,該是無憂與你那大弟子吧!”
她撇了眼景深,這孩子顯然有些沮喪,嘴唇抿得死緊。
臺卿看著好笑,起了身,也不多說什么,過去摸了摸景深的腦袋,頭也不回對玄松道:“既然你帶隊,弟子犯了錯,也該罰你。你便請我們吃上一頓午飯,權(quán)當賠禮了?!?p> 玄松眼睛頓時一亮:“那是自然,你不說我也該是要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