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景深緊蹙起眉頭,大為震動,一時幾乎站立不住。他向來是以大師兄自居,將這些師弟妹當做自己的責(zé)任。一時聽說這樣的事,竟比剜了自己的肉還要痛苦。
雖然是犯了事的師妹,但讓她回驛館何嘗不是一種保護。為了避免臺卿仙人發(fā)怒,使小師妹受到更大的傷害,景深幾乎是當機立斷的讓玄松下了命令。
只是未曾想,這樣的命令帶來的卻是死路……
這樣突然的死訊讓景深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幾乎就要懷疑臺卿。他不受控制的看了臺卿一眼,隨即意識到這是一種冒犯,轉(zhuǎn)回了視線。
只是心中還是意難平,景深幾步上前,就要去細究那個回來報信的弟子。
臺卿也是嚇著了,本以為這就是個平和安逸的城鎮(zhèn),卻未曾想會發(fā)生這樣的惡性事件。她看了眼身邊的無憂,有些擔(dān)心身為凡人的他會害怕。
無憂像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也轉(zhuǎn)過頭來。似乎是害怕臺卿受不了一般,對她示以安撫一笑。
臺卿頓時有些角色顛倒之感。她抿了抿唇,又看回了那位小弟子。
一直把玩著拂塵的玄松不玩了,一個清心咒攔下了情緒明顯有些失控的景深,吩咐剩下的弟子先將景深帶到旁邊休息。
即使是中了清心咒,景深的狀態(tài)仍然看著不是很好,他蒼白著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顫抖的小弟子,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玄松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景深,隨即鄭重了神色,面向那位小弟子,沉穩(wěn)開口:“到底怎么回事?”
“師……師叔……”那小弟子像是才發(fā)現(xiàn)玄松,慌忙起身就要行禮,被玄松的拂塵一卷站直了。
玄松蹙了蹙眉,莫名的不安感開始作祟。他扭頭看了身邊的臺卿,卻見她皺皺眉,也說不出什么,只是向他點頭示意。
玄松不知為何心下松了一些。他的面色是難得的沉肅,望著那小弟子,希望能給他一些鼓勵。
那小弟子的聲音還是顫抖,但好歹有了玄松的支持,終于沒一開始那么慌張了。他開口道:“方才我和景繁師兄一同帶小師妹回驛館,路上小師妹不停掙扎,鬧著要回來,我們沒辦法只好用了定身咒,強行帶了小師妹回了驛館?!?p> 那小弟子咬了咬唇,哽咽道:“我們將師妹帶入她自己的房間,怕她呼吸不過來,讓她仰躺在床上。景繁師兄說有事情先行離去了?!?p> “我一個人守著大門,大約過了一柱香,我想著小師妹的定身咒時效應(yīng)當是過了,害怕她還要鬧,便打算進去同她談?wù)劊_導(dǎo)開導(dǎo)她。只是我一打開門,就見到小師妹一個人趴在床上?!?p> 小弟子的瞳孔驟然縮小,像是回想了什么恐怖至極的畫面。
玄松的呼吸驀然一窒,不祥的預(yù)感愈發(fā)濃重。
小弟子聲音顫抖著。
他們最疼愛的小師妹,會甜甜的呼喚著他們師兄的小師妹,在他不安的的呼喚下調(diào)轉(zhuǎn)過了她的頭顱——
她,沒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