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云山宴期間,兩人只定到一間下房。這房間簡陋得很,只有一張小床,連張多余的榻都沒有。
到底男女有別,無憂是自己的徒弟,臺卿不好意思讓他打地鋪。
她沉吟良久,笑笑:“你先睡吧。”
無憂想了想,點頭應好。
說著,就自行從柜子里拖出被褥來。
臺卿連忙攔下:“你這是做什么?”
無憂歪著頭看她,很是自然道:“打地鋪啊!”
他手上抱著被子,細致的鋪開,嘴上卻不閑著:“早些時候我就吩咐了小二多加一床被褥,師父不必擔心,我會在我們之間拉一層屏風?!?p> 臺卿:……
這小破房間沒有榻卻有屏風?
重點不是這個。
她攔著了還要動作的無憂:“不必,你睡床吧?!?p> 見無憂疑惑的看過來,她訕訕道:“我今夜傷了元氣,大約是要修行一晚的,睡不了。”
無憂停下了手上動作,蹙著眉看她:“既然受傷了更要好好休息!”
臺卿:“……”
臺卿被懟的啞口無言,最后長舒一口氣:“反正我們也都一間房了。我?guī)熼T沒那么多講究,你便上來,同我一同睡好了?!?p> 無憂:……
這回換無憂無言了。
他反復看著那狹窄的床鋪和臺卿,最后還是推拒了一番:“這于理不合?!?p> “沒事兒?!迸_卿已經(jīng)坐在床上了,“你小時候也常和我一起睡呢!”
“那畢竟是小時候?!睙o憂還是站著沒動,眉頭鎖的死緊。
臺卿見他態(tài)度很堅決的樣子,沉吟一刻,下一秒,卻是出手了。
她的袖中探出一根白綾,三下五除二就卷起了無憂,把他鎖在了自己身旁的床榻上。
臺卿笑得見牙不見眼:“乖啦,乖啦,師父哄你睡覺啦!”
無憂一陣無憂:“師父!”
臺卿卻不理他,自顧自哼起歌謠來:
“小河彎彎,流水長長,西風長歌,送我回鄉(xiāng)……”
無憂:……
這么任性的嗎?
臺卿的聲音很好聽,是那種清悅動人的音色。只是此刻,她特地壓低了聲音,聽上去竟有一種令人心醉的沙啞質(zhì)感。
無憂本來睜著的眼慢慢闔上了。
在臺卿無比溫柔的聲音里,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
臺卿在蕩歌山上終日鬧騰,他不得已也要跟在她身后管著她。那時候每天都很累,每晚都睡得很甜。
師父常年不在家,只是當他回來時,一定會召見這兩個小朋友。
他們并肩躺在師父的大床上,聽著師父沙啞的聲線——
“小河彎彎,流水長長,西風長歌,送我回鄉(xiāng)……”
臺卿看著身邊熟睡的面容,停下了歌聲。
望著木制的床頂,她嘴角牽起了一抹笑。
小時候師父總是不在家,每當他回來,停留的日子都很短。
她就格外喜歡在那段日子里纏著他。
甚至每天晚上她都會拖著師弟去和師父一起睡覺。
那時候還小,沒有這么多的顧慮,一閉眼,師父就開始唱歌。
“小河彎彎,流水長長,西風長歌,送我回鄉(xiāng)?!?p> “月兒彎彎,遠山獨立,桂花搖落,我欲歸鄉(xiāng)……”
臺卿閉上眼,也沉入夢鄉(xiāng)。
芍藥伴田七
渣作者太菜了,原諒渣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