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蔣瓛的職業(yè)習慣,實在是讓沈寶庫佩服的五體投地。
錦衣衛(wèi)就是錦衣衛(wèi)啊,這個想象力簡直比后世那些鍵盤俠強了無數倍。
只是一句話,他就能想到這么多。
一面佩服,另一面,沈寶庫還是只能略顯尷尬的解釋了一遍。
這件事情,并非是他沈寶庫知道戶部做錯了什么。
這件事情的重點在于,戶部沒有做的事情!
沈寶庫相信,憑著這一份體檢表,絕對會讓本就對戶部不滿的洪武大帝對戶部更加不滿。
蔣瓛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一點就透,瞬間就明白了沈寶庫的用意。
只不過,事情是這么個事情不假,可是事情卻不能這么做。
他蔣瓛是錦衣衛(wèi)的人,可是如何解釋錦衣衛(wèi)這時候開始操心戶部的事情了。
按照沈寶庫的說法……
蔣瓛微瞇著眼睛,略一遲疑,心下便有了主意。
“這件事情,可以!但是……”
啥玩意兒?要見沐春,沈寶庫就是因為不想把沐春扯進這一灘事情里面,這才來找蔣瓛。
不過蔣瓛說的也有道理啊,事關即將遷徒的流民,不找沐春,說不過去啊!
回驛館的路上,沈寶庫一直在琢磨,怎么和沐春開口。
“喔嚯!”
低頭走路,沈寶庫一不小心,與人撞了一個滿懷。
被他撞了的人倒還好,穩(wěn)穩(wěn)的站著??墒巧驅殠?,卻倒退一步,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怎么了這是,摔傷了沒有?”
沐春趕緊邁步過去把沈寶庫給扶了起來,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還沒等沈寶庫開口,沐春又自責的說道:“唉,這個怪我,怪我沒注意到??粗氵^來了,世叔本想跟你打個招呼的……”
要是旁人,說這個話就有些諷刺的味道。
可是沈寶庫知道沐春的為人,心里只有感激。
得,世叔這么實誠,他也不好意思再玩什么心眼。站起來之后,便說道:“世叔,我有點事情想跟您商量?!?p> “好說啊,咱們屋里說話去。”
時間不長,也就是浪費了一盞茶,沈寶庫就把事情跟沐春交代了一遍。
好在沈寶庫之前在京郊流民聚集的地方已經和沐春說過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所以這一次沐春接受起來很快。
看著手中名為體檢表的物事,沐春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這件事情,確實像沈寶庫說的一樣,很有意義。
不過要和蔣瓛一起,這就讓沐春有些猶豫了。他是勛貴,對蔣瓛自然談不上懼怕,只是本能的對錦衣衛(wèi)有些反感。
畢竟,有太多太多為大明朝流血流汗的鐵錚錚的漢子,就是被錦衣衛(wèi)拿下的。
沐春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他的動作下,一個川子,非常明顯。
看著沐春為難的樣子,沈寶庫有些愧疚,想說還沒說,沐春突然開口:“好,我今夜雖蔣瓛一起入宮!”
“世叔,要不還是算了吧。這件事情,我想了想,也不急于一時。等到下次,再這么做,也行的通?!?p> 沐春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寶庫啊,你不要誤會。世叔答應,并非全都因為是你提出來的這件事情。而是因為這件事情,對朝廷卻是大有裨益。而且,世叔對戶部,也很是不滿!”
沐春開了一句玩笑。
沈寶庫也笑了,只是笑過之后,沈寶庫有些想哭。
沐春對他,實在是太好了!好的讓人感動,好的讓人想哭!
這件事情,相當于讓沐春明著直接參戶部尚書一本了。這要是傳揚出去,沐春和文官的關系,可就很難修復了。
沐春是個牛脾氣,只要是他答應下來的事情,就是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當下,沐春便收起玩笑,讓沈寶庫再給他詳細講解一遍關于體檢表的事情。沈寶庫講的認真,沐春聽的認真。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要不是姬不信派人回來送信說惠民藥局那邊還有幾十個人在等著,沈寶庫都忘了這件事情。
顯然,沈寶庫今天是不能去惠民藥局了。而且,那些人他也基本上用不到了。
只要這件事情到了洪武大帝的案前,事情就會定下來,到時候怎么做,就是朝廷的事情,不會是他沈寶庫的事情。
不過這些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沈寶庫也不會浪費,當即吩咐人傳話姬不信,問一問那些人里頭有沒有會種植藥材的,會的留下,不會的打發(fā)走,就這么簡單。
得虧沈寶庫欽賜惠民藥局大使的名頭管用,要不然的話,這些個人要是鬧起來還真有些不好收場。
畢竟,那些伙計都是跟著藥材商混的。要是和他們的關系不好,以后惠民藥局拿藥可就有些麻煩。
姬不信想的比沈寶庫還要多些。
云南白藥,他現在的配方雖然主料不可能變更,必須是三七,可是輔材的需求同樣不少。
而那些輔材,就需要這些人來供應。
當然,這種大生意也不能急于一時,而且就算真的要談,也不可能和這些小嘍啰談。但有一點,和這些小嘍啰們處好關系,總不是壞事。
想是這樣想的,可是當事情做起來,對姬不信來說又有些難度。
沒辦法,他是面癱,也擠不出笑臉來。
四四方方的大臉,沒有什么表情的說道:“今日勞煩各位辛苦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諸位的辛苦費,我這兒也都預備著了。不知大伙兒有哪一位知道種植藥材的事情,小老我有點事情要請教?!?p> 話,說的四平八穩(wěn)。只是表情,讓人有些不舒服。
不過看在錢的面子上,這點事情也就不計較了。
大部分的伙計,收了錢之后轉身離開,也沒有說什么不滿的話。
左右,他們和姬不信想的差不多了?;菝袼幘?,以后怎么著也得買藥材,打好關系總不是壞事。
就在姬不信留下一個懂得種植藥材的小伙計的時候,京師的宮門外,沐春和蔣瓛先后站進了一個大籃子里面,被人吊進了宮中。
也是巧了,今天值夜的人,還是傅友德的兒子,傅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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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白
做藥不是作妖,是高難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