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激流涌動
飛機場是最能體現(xiàn)一個地方繁華程度的場所,有人說火車站、汽車站也能啊,當(dāng)然我不否認,相對于飛機場,火車站、汽車站的人流密集程度要更甚一些,但我們更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聚集的人卻有很大不同,這里并沒有貶低乘坐火車和汽車的人們,只是相對乘坐飛機的人們來說,時間觀念和舒適程度絕對不是一個可以忽略的問題,同樣的路程,花費更多資金以獲得時間的節(jié)省和舒適度的提升必然體現(xiàn)一個城市對外界人員的吸引力,特別是對高端人士的吸引力。
云陽機場就是云陽旺盛發(fā)展力的充分體現(xiàn),人流如潮,探親、經(jīng)商,特別是旅游,短短從門口進入到接機口不過一百多米,林峰已經(jīng)看到五、六波舉著小旗、戴著各色小帽的旅游團,這其中竟然還有兩個是國外的旅游團,當(dāng)然這里零星的外國人也不在少數(shù)。
林峰和許寧仍然牽著手,當(dāng)黃子華出現(xiàn)在視野中,林峰立刻甩掉許寧的手,微笑地站立等待。
而黃子華似乎沒有想到林峰會出現(xiàn),眼中稍有一絲異樣的情緒在里面。許孝文在他身后,也沒有看見林峰和許寧拉手,只看見許寧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人,許孝文當(dāng)然知道此人是誰。
許孝文并沒有黃子華想得那么多,走上前來拍著許寧的肩膀,“幾個月不見,小寧是越來越漂亮啦!”畢竟是堂兄妹,必要的親情還是要講的,許寧笑著回應(yīng),“大哥說笑了,我都快成老姑娘啦!”
許孝文大笑,“這不馬上就不是老姑娘了嗎?”然后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林峰,問許寧:“這位是誰,妹妹不給介紹一下嗎?”許寧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羞澀,“大哥,你應(yīng)該見過的,怎么還用介紹?。俊?p> “那次和這次不同嘛,我要聽最新的身份。”許孝文仍然擺出一份逗弄許寧的架勢,許寧扭頭看一眼林峰,那眼中的意味著實是情意綿綿,“他是林峰,我的,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是當(dāng)時南方人的叫法,云陽和林峰老家都稱呼為“對象”,當(dāng)然對象就沒必要加“男”字啦。
許寧口中的男朋友一出口,黃子華的心仍然像被刺了一下。
可許孝文聽到后,卻是一陣大笑,“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么大的本身把我們大小姐的心偷走的?”說著,轉(zhuǎn)向林峰,“小子,你是怎么把我妹妹拐跑的?”
林峰一怔,心中暗想,這位大堂哥怎么一股子江湖氣,完全不像生長在美國的富家少爺。不過,既然人家問了,自己也不能裝啞巴,“大哥,你好…”剩下的話他不好回答,干脆就當(dāng)他沒問。
“好個屁,我們許家的千金小姐被你搞上了,你小子是哪兒輩子修來的福???瞧你那兒德行,你怎么配得上我們家小寧?你掙多少錢,養(yǎng)的起嗎?”許孝文竟然突然變臉,出口成“臟”了。
這讓三人一時間驚詫不已,許寧的臉上笑容已經(jīng)消失,臉色變得很難看,“大哥,你干什么?”“我…”許孝文還想說兩句,黃子華在一旁插開話題,“小寧啊,我們都餓了,咱們還是先回酒店吧,有什么事兒吃飽了再說?!?p> 許寧卻不想放過許孝文,他給自己愛的人難堪,自己如果不出面維護,那也太對不起林峰了,“吃什么…”話還沒說完,林峰果斷打斷她,“大哥,子華哥,車就在外面,我們走吧!”說著便拉著許寧往出走。
黃子華也拉著許孝文跟著往出走,一邊走一邊小聲勸許孝文:“大公子,你少說兩句,你沒看到小寧已經(jīng)生氣了。”許孝文還不服氣,“那個窮小子怎么配得上我妹妹?”“配得上,配不上,等完事了你跟林峰私下說,你別當(dāng)著許寧說呀!”黃子華又湊近許孝文耳朵勸著。
四個人氣氛詭異地上了車,許寧和許孝文都是氣鼓鼓的,林峰和黃子華觀察著兩人的表情,小心地說著話兒。
許寧徑直把兩人送到酒店,給兩個人開了房間,她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林峰急忙拉住她,“你去哪兒?”“回家啊,在這兒干嘛?”許寧卻理直氣壯地說。
林峰看了看提著東西進電梯的兩人,“小寧,你別生氣,這個時候還是要講些氣度,他雖然不應(yīng)該,但你也不能太給他難堪,要不然,傳到你爸那里,人家會說:就是說了她男朋友兩句,許寧就把他哥涼在酒店里,連頓飯都沒管。別人不笑話你堂哥,倒會說你失了禮數(shù),好啦,別生氣了,走,咱們上去!”
林峰這樣說,許寧才算理過這口氣,“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饒了他,我一會兒還是得讓他給你道歉才行?!?p> “別,別,他這么大的老總,年紀又比我大,我可不敢承受,這件事就算了,你別計較了?!逼鋵嵲S寧是氣許孝文,不過林峰這個受害者選擇寬恕,她也就不好繼續(xù)伸張正義了。
兩個人來到黃子華的房間,黃子華笑著看著許寧,“好點兒沒?你堂哥是個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沒必要在這種小事兒上跟他計較?!?p> “小事兒,怎么能是小事兒呢?你看他是怎么對待林峰的?”許寧聽到黃子華是這么看待這件事的,不由地又火往上竄。
黃子華連忙擺手,“別、別,你好不容易消了氣,又讓我給頂起來了。”他轉(zhuǎn)向林峰,“小林,你說這件事情大不大,值不值得大費周章,男人嘛,這些又算得了什么?沒有承受挫折和詆毀的能力,又怎么創(chuàng)出一番事業(yè),你說是吧?”
林峰笑著點頭,“黃總講得沒錯,小寧這其實真不算啥,你別再計較了。”這件事情既然過去,黃子華及時地轉(zhuǎn)換話題,“小寧,給我們的接風(fēng)宴打算怎么弄???”“要是你一個人嘛,自然好辦,可是許孝文那兒…”許寧也有意盡了禮數(shù)。
“沒關(guān)系,你們在我房間待一會,我去問問他。”說完便起身離開。許寧走到房間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霧蒙蒙的城市,房間處于二十九樓,是云陽較高的樓房,街道上的車輛行人變得如同螞蟻般大,而現(xiàn)在透過霧霾,一切又變得虛幻起來。
林峰走到她身邊,“小寧,我知道你對我的心,但如果你處處維護我,你爸、你大伯那邊兒會更加瞧不起我…”“可你受他們的奚落,我也不能聽之任之??!”許寧心疼地看著林峰。
林峰一笑,“我知道你愛我就行了,這些讓我自己面對,我是男人不想躲在我的女人身后,你只需要給我精神上的鼓勵和信任就行?!?p> 許寧的眼中滿是柔情,他把我當(dāng)成他的女人啦!“林峰…”兩個字出口,許寧已經(jīng)依偎在林峰的懷里,而林峰也把許寧的腰攬住,幽幽的體香鉆入林峰的鼻孔,林峰用自己的下頜蹭著許寧柔軟的頭發(fā),而許寧閉上眼睛享受這兒溫情呵護。
兩個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站在窗前,沉溺在愛的甜蜜中。一聲不和諧的咳嗽在他們身后響起,兩人一驚回身一看,黃子華和許孝文正站在身后,“小寧啊,你還沒出嫁呢,別跟男人拉拉扯扯。”許寧眼睛一瞪,張嘴就要頂回去。林峰忙道:“大哥就得對,是我做得不對?!?p> 許孝文見林峰服軟了,臉上表情放松下來。許寧看了一眼林峰,見林峰溫和地看著自己,也就沒再發(fā)作。
黃子華及時說道:“許總想試一試云陽的特色菜,據(jù)說狗肉很有名,小寧你說怎么樣?”“行啊,子華哥,云陽你比我還熟,哪家做得好,我們就去哪兒?”許寧回道。
四人便下樓開車,融入到滾滾車流中…
此時,杭城的一家別墅里,易老正揮動狼毫完成最后一筆,他看了看紙上“事在人為”幾個字,滿意地點了點頭,正要放回筆,卻見濮天明和秦月推門從外面走進來。
“易老的字是更加虬勁有力了,處處透著股昂揚的雄霸之氣?!卞烀髯叩阶狼氨е觳部粗郎系淖?。
“天明言之其實了,我這兒字也只是略有精進,可談不上雄霸,要說雄霸你爸才是實至名歸。”易老微笑著捋須,他為數(shù)不多的胡子已經(jīng)轉(zhuǎn)白,倒也有一些老夫子的意思。
秦月靜靜站在一旁,臉上只略帶些微笑,并沒說話。三人回到沙發(fā)旁坐下,有人端上茶水,易老輕輕啜了一口,“天明是為黃子華的事情來的吧?”“是!”濮天明沒有否認,“自從黃萬把秦月辭了,我們在許氏便沒有了信息來源,傳回來的基本都是基層的低價值消息,有些已經(jīng)過時了,看來對于黃子華,我們的把握還不夠。”
“沒錯,原本我想慢慢來,畢竟許氏日久年深,動起來牽扯太多,而且操之過急也容易給我們留下個爛攤子,可眼下卻有個好機會?!币桌夏獪y高深地說。
濮天明眼睛一亮,“什么機會?”易老卻不回答,“知道黃子華出門了嗎?”濮天明眉頭一皺,“許氏那邊兒只說是考察,具體計劃不太清楚?!币桌系牟璞峙e了起來,“天明,要想對付敵人一定要把他摸清楚,不只要看到表像,更要看到他內(nèi)在的利益糾葛?!?p> “易老教訓(xùn)的是,我還是年輕,看得淺了?!卞烀鲗@個易老表現(xiàn)得非常尊重。
易老笑了笑放下茶杯,“許氏內(nèi)部矛盾重重,形成兩大角力的集團,當(dāng)然許志豪的實力要強于許朗之,這叫什么,本土派與海歸派之爭。但這只是明面的情況,而深想一層,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種局面下面是暗流涌動,老大時時刻刻想得把老二趕下董事長的位置,將許氏據(jù)為己有,怎奈老二在許氏經(jīng)營多年,是許氏的中興之主,實力不可小覷??上вH生兒子早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沉重的打擊豈是那么容易抵抗的,據(jù)說他身體也因思子受愴毀壞殆盡,雖然還能處理集團事務(wù)也只是強撐著罷了。集團需要接班人,這是一個重大問題,想想人選也不難選擇,老大的兒子許孝文,長子長孫,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子非玉難成器,如果說他是紈绔子弟有失公允,那世界上就沒有真理了。至于那個許寧,女人嘛不足為慮,許志豪想把許氏集團傳給女兒,許朗之就會跟他拼命,似乎許氏已經(jīng)是唾手可得了,是不是天明?”
濮天明正在仔細聽易老分析,突然聽到易老問自己,便點點頭,“沒錯,如果我們有足夠時間,只要等著許志豪歸天,許氏便會處于風(fēng)雨飄渺時,那時我們出手也許就能一舉成功?!?p> 易老微笑著看著濮天明,“你講的也不失為是一個辦法,但這是下策,時間對于我們來講也很寶貴,我們也浪費不起。再說,這段時間會不會有什么意外的情況發(fā)生呢?比如:許朗之比許志豪要大不少,難保許朗之不走在許志豪前面,再者許寧雖然是個女人,可女人卻是最大的變數(shù),如果她成為某個實力強勁集團的兒媳,那第三股力量就會打亂我們的計劃?!?p> 易老的話說到這兒,濮天明的臉上也凝重起來,就連一旁坐著的秦月也不禁皺起眉頭?!肮蝗缒f,這些問題都很棘手,那易老您說的機會是…”濮天明突然想到易老剛才曾說過的話,不由地提起了一絲希望。
易老笑瞇瞇地看了濮天明一分鐘,直到濮天明已經(jīng)坐立不安才道:“黃子華去了哪里?跟誰去的?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這些情況并不是什么機密為什么搞不到?你們做事太粗曠怎么能成大事?”
濮天明已經(jīng)汗如雨下,“是,是,易老教訓(xùn)的是,是我們失職。”易老緩和了語氣,“秦月出來了,你沒有信息來源不是理由,她只是明棋,我們還需要有暗子。”“暗子?!”濮天明又皺起眉頭,據(jù)他所知,他們在許氏高層的信息來源只有秦月,但聽到易老這么說,似乎易老在許氏又安插了別人。
“沒錯,是暗子,我只給你一句話,做事要動腦子。”易老又是高深莫測地微笑,濮天明壓抑著詢問暗子是誰的沖動,咽了咽口水,“那機會是?”
易老見到濮天明的反應(yīng),滿意地笑了笑,“許朗之應(yīng)該是和許志豪達成某種協(xié)議,讓兒子許孝文接手集團下的業(yè)務(wù),具體接手到什么程度,現(xiàn)在還說不好,我估計他們自己都不清楚,但開始接手卻是事實。這件事情,黃萬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暫時還不知道,而黃子華跟著許孝文一起前往許氏集團在各地的分公司去考察調(diào)研,想來是讓許孝文進快熟悉起來。”
“難道許志豪甘心把集團業(yè)務(wù)交給許孝文?”濮天明不解地問。易老繼續(xù)說:“當(dāng)然不是,熟悉調(diào)研也許是緩兵之計,也許會讓黃子華做些工作,即便許孝文向前走了一步,也不見得就能登上頂峰。我們當(dāng)然希望許孝文能主導(dǎo)許氏,這對來講無疑是最理想的情況。我讓你們重視的不是這個,而是許志豪讓步了,是什么原因讓他讓步?許志豪病重,沒有時間料理集團事務(wù),想把集團交給大侄子?還是許志豪想對付許朗之一系,準備欲擒故縱?抑或是許寧那邊兒情況變化,促使許志豪痛下決心?這些問題我不清楚,這需要你們給我答案,但眼前這個狀態(tài)就是機會,我們得做些什么?!?p> 濮天明和秦月陷入沉思,一時間竟沒注意易老已經(jīng)講完,易老也不催促,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濮天明從沉思中上醒來,“我讓秦月去找黃子華,從他那里獲取信息?!币桌蠞M意地點點頭,看向秦月,秦月一驚,心跳突然快了幾下。
“秦月你現(xiàn)在就去云陽,找到黃子華要求和他一起行動,借機找到其中的原因?!卞烀鬓D(zhuǎn)過頭來吩咐道。“可理由呢?黃萬已經(jīng)把我辭退了,我以什么身份去找他呢?”秦月心里不想做這些,可又不能把心理話說出來。
濮天明笑著答復(fù):“當(dāng)然是情人啦,你進入公司已經(jīng)是黃子華的助理,而黃萬趕你出許氏也是因為你是黃子華的情人,你以這個理由去找他沒有任何問題?!薄耙郧槿松矸葑啡ピ脐枺坪跆鼻卦鹿首鳛殡y道。
“這有什么?你們不是講男女平等嗎?為什么只有男人追求女人,女人為什么就不能去追求心目的愛人?”濮天明看向秦月的眼中卻似乎有了種嘲弄。易老此時也別有意味地看著秦月,秦月此時便不能推辭了,“好吧!可我給黃子華打電話,他不接了,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兒???”
易老笑笑,“這個不是問題,你先訂機票,我會給你地址的?!鼻卦掠职櫫税櫭碱^,“黃子華似乎在躲著我,我覺得我沒法讓他配合我?!币桌嫌中π?,“這個也不是問題,你告訴他,他失去的并不多,得到的卻數(shù)不盡,他跟我們是一樣的人?!?p> 秦月并不認為這幾句話就能說服黃子華,但易老讓自己說的,她也只好原話傳達了,“好吧,我盡快訂票?!?p> 易老笑了笑,“好的,秦小姐你先回去吧,我和濮公子還要談點事兒?!鼻卦乱徽?,看了看濮天明,遲疑著站起身走出房間。
待秦月離開,濮天明不解地問道:“易老,您這是…”易老專注地看一看濮天明,“用人要用人心,你沒有發(fā)覺秦月心中帶著猶豫嗎?”
濮天明怯懦地點點頭,“這個我知道,可是秦月畢竟跟我有一些緣分…”“婦人之任,你爸就是這樣教你的嗎?古代之明將,誰不是一將成名萬古枯?要做大事,決不能優(yōu)柔寡斷、瞻前顧后?!币桌系难壑芯谷坏谝淮纬霈F(xiàn)了狠歷之色。
濮天明身體一震,急忙站起身,身體向前弓著,“易老您說得對,我一定按照您說的話去做?!币桌戏潘傻乜吭诳勘成?,“坐吧!”濮天明坐回到沙發(fā)上,但這次并沒有坐實,只坐在了沙發(fā)的邊緣。
易老又說:“你去找個得力的人,要秦月不認識的,提前一天去云陽,在那里監(jiān)視秦月的行動。明白嗎?”濮天明一驚,急忙答應(yīng):“是!”易老擺了擺手,濮天明后退著出了房間。
易老閉上眼睛,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嘴里卻說道:“你說天明需不需要也找個人看著點兒?”房間里沒有別人,但易老明明是在對著房間的某人說著話,幾秒鐘后房間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太自以為是了,濮天明的事兒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边@個聲音來得快去得也快,房間又沉靜下來。
千里之外,許寧開車把黃子華和許孝文送回酒店,林峰想送上樓,卻被許寧拉著胳膊不讓下車。許寧降下車窗,“你們早點睡,我明天早上九點過來接你們?nèi)ス?。酒店里有夜宵,晚上餓了,可以嘗一嘗,味道還不錯。對了,明天早上也有早餐,就是別起晚了,好啦,我們走了!”說著,便一踩油門,汽車竟比來時還快。
車子走出很遠,許寧抓林峰的手才松開,林峰不解地問:“你怎么啦?你被狗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