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叉著腰,氣得胸口一下接一下的起伏,她被氣到了。
本來就很生氣,現(xiàn)在犯錯的盧云還意識不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甚至不覺得自己犯錯,她的氣充滿胸膛。
“至于嗎?”
溫煦小手隔空點著盧云,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舒緩半天才開口,道:“你知道紅心花多值錢嗎?”
一朵花能多值錢?
“真值錢的話,怎么會用到我身上?”盧云一臉困惑。
就是從這個角度思考,才一點也不將紅心花當(dāng)回事。
萍水相逢,素不相識,價值極高之物用給盧云?
怎么可能有這種事?
最多也就值幾萬金幣而已,盧云有無限金幣,要多少買多少,根本不當(dāng)回事。
“我就是用到你身上了,怎么樣???”溫煦要氣昏過去,道:“我笨,不忍心看你廢掉,結(jié)果現(xiàn)在給我找這么大麻煩,你要氣死我!”
溫煦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要擠出淚水來。
這么真誠的一番話,如驚雷般當(dāng)場震住盧云。
居然真有這種人,真有這種事。
她圖什么?
“真氣人。”溫煦狠狠跺了兩下腳,道:“以后你住這里,紅心花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處理,別給我找更多麻煩?!?p> 一百朵紅心花,說來簡單,真正做起來能弄到一朵都謝天謝地。
溫煦為盧云安排好住處以后,就急匆匆離開。
她不想再看到盧云,擔(dān)心會克制不住打他的念頭。
盧云再遲鈍也明白自己闖了大禍。
那群老頭那么開心,就很清楚自己可能真的犯了天大的錯。
小姑娘也不理自己了。
太慘了。
“我現(xiàn)在是被排斥了么?”盧云撓了撓頭,道:“不就是一百朵紅心花,給我一朵,我馬上變成一百朵。一朵我還弄不到手?”
被排斥不要緊,盧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說到做到。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汪汪。
站在花園里的盧云聽到有狗叫聲,盧云猛地看過去。
“哪來的死狗,我還以為…滾?!北R云過去一腳踢飛它。
浪費盧云感情。
打狗要看主人,被一腳踢飛的狗嗷嗚嗷嗚兩聲,沒了剛才沖盧云吼的氣勢,引來了它的主人。
一位滿臉兇相的女人從隔壁走出來,她一襲白紗在身穿得跟公主似的。
“誰這么大膽???敢欺負(fù)我兒子?”女人尖聲道。
她怒視盧云,這地方就他一個人,不是他還能是誰?
沒見過盧云,她只能通過外表,看衣著打扮來判斷盧云。
衣服是星森學(xué)院醫(yī)療中心的臨時衣服,還真不好判斷。
這不妨礙她跟盧云發(fā)生沖突,她在星森學(xué)院還是有地位的。
“你這狗沖我亂嚷嚷,我給它點教訓(xùn)?!北R云道。
“果然是你?!?p> 女人眼里要瞪出火來,道:“你也配給我兒子教訓(xùn)?你什么身份,你也配?”
“我受欺負(fù)了還不能反抗?”盧云皺眉問道。
這女人好霸道。
她那破狗亂嚷嚷都越過柵欄到盧云這邊的院子里來,出于自保教訓(xùn)一下這種狗也很正常。
何況盧云只是踢飛它,又沒弄死它,它怕不是連點傷都沒留下,這就讓盧云問心無愧了。
“不能!”
那女人的答復(fù)十分痛快,道:“正如皇帝主宰帝國所有人的命運,可有人反抗?上等人欺負(fù)下等人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沒錯,我同意。所以我欺負(fù)這條破比狗是天經(jīng)地義的,你還有事么?”盧云問道。
她一下說不出話來。
剛才她那番話明明是在侮辱盧云,說他不如自己的狗有地位,怎么就朝著奇怪方向去思考了?
這女人顯然比較嘴笨,一下就沒了話說,可她并不是認(rèn)輸,所以腦袋里面很生氣。
又生氣又說不出話,她就更氣,一下有要炸毛的趨勢。
她好想直接殺了盧云,給她的寵物狗出氣。
“云嫣妹妹,發(fā)生什么了?”這時候有位青年跟她打招呼。
她一下找到了靠山,急匆匆看向青年,道:“有人欺負(fù)我的寶寶!”
“什么?”
青年一下來了勁,就好像真發(fā)生什么嚴(yán)肅的大事一樣,道:“誰干的?我弄死他!殺他全家!”
云嫣指向盧云,道:“他!剛才寶寶叫得可慘了。”
像是得到命令一樣,青年沉著臉望向盧云。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家伙。
他們這些人非富即貴,生病不可能去學(xué)院治病,有專門負(fù)責(zé)照顧他們的皇城天醫(yī)。
會穿這種病號服的,只有那些所謂靠天分努力進入星森學(xué)院的沒前途的窮人。
那些人不僅現(xiàn)在窮,將來也不會有什么地位,窮極一生不過是他們父輩手下的手下罷了,甚至可能還要更低,永遠(yuǎn)到不了他們的層面。
沒前途的人,卻跟他們同在一個學(xué)院,就自然分為兩派出來。
懷疑盧云是窮人那邊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到這邊來。
另一個讓青年如此有信心的原因是,有地位的世家子弟他大多都見過,他父親是一等伯爵,一流世家就那么多,相互家里都認(rèn)識,從沒見過眼前這個人。
同時又是個沒資格被天醫(yī)照顧的人。
估計家中最多有一個勛爵男爵之類的低等爵位。
這種人敢招惹公爵之女,在青年看來就是找死。
找死,那就讓他死。青年臉上充滿威脅。
“你膽子不小啊。”青年走到柵欄邊,一步邁過來,一步步有力而堅定地走向盧云。
一上來就是要打架的架勢,平日里應(yīng)該沒少干這種事。
“應(yīng)該說特別大?!北R云道。
青年打量盧云,盧云又何嘗沒有在打量他。
一個上勇境罷了。
普通人里這很了不起,應(yīng)該能拿勛爵或是七到九等男爵爵位,到武境后能拿四至六等男爵,中武境前三等,上武境一等男爵或是七到九等伯爵,再往上是大功勞或王境的爵位。
盧云又不是普通人。
有必要的話,盧云一秒就能干掉他,創(chuàng)造死亡風(fēng)獸,讓他齏粉都不剩。
“果然狂妄,那就切磋一下吧?!鼻嗄耆^咔咔作響,“等下將你腦袋踩在腳下,看你還有沒有現(xiàn)在的狂妄?!?p> 青年抬拳。
嘎吱嘎吱。
青年又猛地收回拳頭。
聲音源自外面街上一位騎著小木車的青年,他騎著類似自行車的東西,慢悠悠經(jīng)過這里。
這個人的出現(xiàn),讓青年立刻老實下來,盡管外面那個人根本沒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