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懵了,這什么情況?
不過,也就他們愣的一瞬間,連叫醒與否都沒來得及想,百草枯打了個噴嚏,醒了。
百草枯扭頭,與何躍投來的視線對上,不滿的蹙了蹙眉:“看什么看,我這都是天天給你們看病治傷熬藥累的!哎不是,你們倆干嘛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這小子本來就會死,現(xiàn)在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跡了你們還不滿意?行了行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園子里的藥該摘了?!?p> 百草枯三下兩下給白渚包扎好,拎上自己的小藥箱走了。
“白錦,你……”何躍正糾結著該怎么安慰路白錦,就聽路白錦說。
“師兄我沒事,我剛聞到有藥的味道,是給白渚的?”
自己從小帶大的師弟如今躺在床上醒不過來,說不難過是假的。百草枯說他能活下來都是個奇跡,說明書宇是真的盡力了,那她還能怨誰呢?白渚這樣誰都不愿意看到,她不能把脾氣發(fā)給任何人。
“啊,對,百師叔說要我給白渚灌進去?!焙诬S怔愣道。
路白錦點了點頭:“那白渚就麻煩師兄照料了,我……我先去批公文了,堆了好多?!?p> 路白錦在回去的路上將情緒調整好,推門就感覺到自己書案前坐著個人。
書宇竟還沒走。
“過來坐?!睍钫Z調輕緩地說著,還輕輕拍了拍旁邊的坐墊,一如小時候哄她那樣。
路白錦走近,才感覺到書宇是坐在案臺偏左的位置,似乎是想讓她坐在旁邊。路白錦腳步頓了一下,隨后坐在了他對面。
書宇以為是路白錦沒理解他的意思,開口想提醒她,緊接著就被路白錦打斷。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路白錦父親去世后,她生了場大病,困在夢里出不來,書宇陪她坐在夢里屋外的臺階上,那時極度恐懼的她總是抱著書宇的胳膊不撒手。書宇那時也很耐心的攬著她,一下一下,輕聲細語的安慰她。
路白錦這么脆弱的時候鮮有,她擁有著所有師叔長輩的關懷和師弟師妹們的尊敬,需要她操心的事還真不多?,F(xiàn)在白渚生死難斷,長老又集體閉關,所有的事一下子全壓了過來,書宇還真怕路白錦會頂不住,所以才想著效仿一下以前那樣,安慰安慰她。
但事實證明他多慮了。路白錦的確在關懷備至中長大,但也從來都不是無憂無慮的。那場大病的緣由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但她也從未忘記,那件事壓的她喘不過氣,不斷逼著她成長,強大,逼著她有足夠的能力去給她的父親一個交代。
所以,她不會也不能被這些事壓垮。
“是我的疏忽。”書宇了然,“我們小白錦已經長大了,變得能獨當一面了?!笔撬麑r間的概念有些淡了,忘記如今面前的女孩,已經不再是他能隨意抱在懷里安慰照料的小丫頭了。
書宇把感懷過去的思緒及時掐斷,回到正題:“我今天來是件事要跟你說?!?p> “嗯?”
“你有沒有想過,白渚這么多年都沒有要結魂器的跡象,甚至百草枯都斷言白渚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結魂器,卻偏偏在他重傷的情況下,有了要結魂器的跡象?”
高階修為結魂器本就危險,還剛巧趕上白渚重傷,雖說不無巧合的可能,但略一深想,如果不是巧合呢?
路白錦聽出事有蹊蹺:“你是說有人要害白渚?圖什么?據(jù)我所知白渚不與任何人的利益相關,也沒得罪過誰。”
白渚只是個她從外面帶回來的孤兒,到這里后的事她更是再清楚不過,怎么會有人想害他性命?
“也有可能時想借此威脅什么人?”書宇幫著分析。
“威脅誰?整個蒼穹灣白渚也就與我親近些,拿白渚根本威脅不到別人,而若是威脅我的話,我不會毫不知情……”
“那換個角度,白渚是個孤兒,那他的身世你當年可有查過?”
“我當時也不過七八歲,看他可憐便將他帶回來了。不過既然他能進蒼穹灣,那必然是由我父親或是師父查驗了沒問題的?!?p> “不過你這么一說……”路白錦轉念一想,結仇與威脅都排除的話,似乎也只有身世……
“身世這種事誰都難說得準,更別提是像他這樣無親無故的孤兒。認識他的能有幾個?說的確有其事的又有幾個?”書宇繼續(xù)分析。
“嗯……”書宇的話提醒了路白錦,“不過現(xiàn)在我們也無從查起,只能等師父他們出關或者白渚他能……醒過來”
……
曦族來了個外人!
最近全族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據(jù)說是有人看到書宇執(zhí)事扛著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進了主宅。
不過,這么些天了,他們也沒見過那個外人一次,連他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閑談了幾天后,這個話題也就過去了。
不過主宅的人可沒這么清閑了。
尤其是常羲,連夜趕回來,兩天沒合眼給人做治療。
最讓常羲不爽的還是那個整天坐在屋里一點忙也不幫的廢物!
“廢物,別擋道!”常羲走到書宇跟前狠狠地踢了踢他的腳。
坐在角落喝茶的書宇:“……”這就有點沒事找事了吧……
可無奈對方是長輩,書宇只能把腳往回縮了縮。
“你事都處理完了?”常羲端了盆水回來,問。
“小事,處理完了。謝謝常羲姐關心?!睍詈攘丝诓?,接著看手里的書。
“你那小相好的事你不管了?把人師弟拐回來就對人家不聞不問了?渣男!”常羲拿出一瓶藥水倒到水里,盆里的水很快變成了清亮的藍色。
書宇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是,常羲姐你說話要講道理??!”
蒼穹灣有人天天等著逮他,他會回去才怪!
“那也別在我這礙事。一點忙都幫不上還浪費屋里的空氣,廢物!”
書宇:“……”您倒是讓我?guī)桶 t私氵@絕對是兩天沒讓人脫離危險暴躁了拿他撒氣!
真不是他們沒人幫忙,實在是常羲對這些水溫力度什么的要求細到令人發(fā)指,只有她自己能達到。
“常羲姐,白渚他……”
“閉嘴廢物!”常羲是真的有點暴躁了,兩天了,再不行,她的威信何在!
最關鍵的是,救不醒他,會有一系列事脫離原來的軌道,若那個老不死的再出來摻上一腳,人世間百年的太平,可就又破了……
常羲抬手運起靈力,注入那一盆藍水,接著,一整盆的水升至空中,凝成了一滴晶藍的水滴,自白渚額頭進入他體內。
書宇看常羲這松了口氣的神情就知道,怎么也成功一半了。書宇松了口氣,喝了口茶。
“廢物,把他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