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都這么閑的嗎?我們每天收到的周邊鎮(zhèn)子村子的求助貼多的人手都不夠用,他們怎么還有功夫找茬呢?我們把他們的活都搶了?”
張之童簡直覺得匪夷所思,多大仇多大怨能讓這幫人變著法的找事,千葉谷創(chuàng)立這一年來不說有多大功績吧,但好歹違法亂紀(jì)的事他們是一點沒做,怎么就總逮著他們不放呢?
“那沒辦法,”容漾聳了聳肩,“誰讓你們谷主有個轟動一時的母親呢?!?p> 轟動一時的母親?是指滅了別人滿門那件事嗎?
遲橈很早就認(rèn)識容漾了,此刻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面前這個小丫頭的事一點也不了解。
比如她母親,比如千葉谷,比如她身上時不時會出現(xiàn)的傷……
他現(xiàn)在作為一個被容漾順手救下的陌生人,連詢問的資格都沒有。
嘖,他這身份好像選錯了。
“那你們準(zhǔn)備準(zhǔn)備,等會兒跟我去趟凌月閣。”容漾道。
張之童不解:“去就去唄,準(zhǔn)備什么?”
“夜行衣,傷藥,迷藥?!比菅酒鹕怼?p> “我們不是去談判嗎?怎么你這架勢跟要偷人似的?”
容漾:“……是,我不僅要偷人,我還打算帶你們兩個一塊偷,一起玩嗎小兄弟?”她當(dāng)初怎么就找了這么個二傻子當(dāng)副谷主?
張之童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下:“那這不合適吧,男女比例嚴(yán)重失調(diào),玩不開呀!”
容漾照著張之童后腦勺上去就是一巴掌:“失調(diào)你大爺!拿東西去,晚了你那小伙伴未必安全。”
她之前聽到過一些凌月閣閣主的傳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以御劍為前提,凌月閣與千葉谷距離并不算遠(yuǎn),不消一刻鐘便到了。
“可以啊兄弟,第一次飛竟然這么淡定。”張之童有些驚訝于遲橈的適應(yīng)力,他之前也帶別人飛過,那人在天上抓著他鬼哭狼嚎不說,一落地吐得跟懷了似的。再看看人家遲橈,在天上地下一樣淡定的一批。
“啊副谷主過獎了,我也以為我會吐來著,沒想到在天上光顧著欣賞風(fēng)景了,沒顧上害怕。”遲橈面上擺的是一副懵懂少年被夸獎了又開心又不好意思的樣子。
失策失策,路上光顧著想事兒了忘了人設(shè)了。
“你倒是心大,”容漾走過來扔給他一個面具,“戴上。”
“呃?”遲橈愣了愣。
張之童也滿臉不解:“谷主為什么他有我沒有?我不是你最得力的副手了嗎?我不配擁有谷主同款面具了嗎?我……”
容漾瞪了他一眼,張之童嚇得把后面的話憋了回去。
“他不是千葉谷的人你也不是?他沒能力自保你也沒有?你但凡點個頭還要什么面具啊,我立馬打包免費把你扔回萍水城,你愛戴什么戴什么?!?p> 張之童立馬認(rèn)慫:“對不起我錯了谷主,我不該曲解您的意思亂吃飛醋,您只是為了不讓遲橈被牽連,我是千葉谷副谷主所以被牽連是應(yīng)該的,回頭被人套個麻袋亂刀砍死也是職責(zé)所在……”
容漾忍無可忍,從隨身的乾坤袋里又掏出個面具丟給張之童:“閉上你那陰陽怪氣的臭嘴。等會兒我自己進(jìn)去,你們在外面留意著情況?!?p> “收到!”張之童喜滋滋的帶上面具湊到容漾跟前小聲問:“哎谷主,我們來救華子干嘛要把他也帶著啊?他又沒用,還添亂,你要不放心把他留千葉谷找個人盯著不就好了。”
“他又不是犯人。而且他是個打手,身手應(yīng)該不錯,萬一用上了呢?!?p> “他?打手?”張之童滿臉不可置信,“就這文文弱弱一副鄰家弟弟的樣子,他打得過誰??!”
張之童在全員人均十六歲的千葉谷年齡算大的,養(yǎng)成了個習(xí)慣就是看誰都像弟弟。
但按容安所說,遲橈最少也是個三十幾歲的老男人了。
打得過誰?十幾年前就能吊打高階四等被譽為少年天才的容家大少爺。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裝菜雞,但能力擺在那,如果閆玉華真在凌月閣出什么事,他沒準(zhǔn)幫得上忙,而且他出于什么目的接近自己,她還得試探試探。
一直在扮演乖乖少年的遲橈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容漾那已經(jīng)被定位成了最少三十歲的老男人形象。
到了凌月閣門口,容漾卻被攔了下來。
“干什么的?戴著面具鬼鬼祟祟的?今天不接求助帖,有事帖子留下我們改天再派人去。”
“不接求助帖?”容漾笑了一聲,“為了迎接我這么大陣仗呢?全員警戒,不至于吧?我又不會屠你們滿門。
“你是……”聽到容漾這樣說,又注意到容漾的這面具加紅衣的打扮,守衛(wèi)隱隱猜到了什么。
“容漾?!?p> 守衛(wèi)大驚失色,連忙讓同伴前去通報。
沒一會兒,她便被引了進(jìn)去。
令容漾沒想到的是,在正殿等著她的,不只是凌月閣閣主。
十幾位小門派掌門坐在主殿兩側(cè),容漾見過但叫不上名字,與凌月閣主楊衛(wèi)浦同坐主位的容漾倒認(rèn)識,五大宗門之一終乾門的三長老,魏煥。
這屆仙門大會就是由終乾門舉辦的,魏煥都來了,看來還真是場鴻門宴。
“容谷主,好久不見了。”魏煥笑瞇瞇的,滿臉褶子都堆到了一起,五十歲的年紀(jì),活像是個古稀之年的老人。
容漾也跟著笑:“魏長老這么想我差人送個信我去看您就好了,做什么要綁我弟子?!?p> 楊衛(wèi)浦正襟危坐:“容谷主慎言,您那位弟子偷了我們凌月閣的上品戰(zhàn)器,我們將他帶回來審問又如何?”
“楊閣主無故污人清白,可是要對自己的話負(fù)責(zé)的?!比菅馈?p> 其實他們大可以挑明了來說,但這群人就是不肯承認(rèn)自己那虛偽的小人行徑,非要給自己的作為披一個正義的外殼,何必呢。
“人證物證俱在,何來污蔑一說。”既然他們敢拿閆玉華偷戰(zhàn)器來說事,自然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楊衛(wèi)浦此時一點也不虛。
容漾有些不解的眨眨眼:“可閆玉華無法修習(xí)元力,他要你那戰(zhàn)器做什么?剁菜嗎?”
兩側(cè)旁觀的掌門一陣嘈雜。
容漾看著他們驚詫的樣子好笑的不行。
她剛開始也意外來著,為什么凌月閣會眼瞎到給閆玉華安這么個罪名,后來想起來,閆玉華那有個能暫存元力的法器,他出門總會找張之童存上一些。
她問了張之童,閆玉華這次也找他存過,說是回家逗小孩用的。
至于為什么會瞞過凌月閣,這就得等把人救出來之后去問那個小機靈鬼了。
被抓了也想著怎么給她減少麻煩,她上哪再去找這么個乖乖小可愛去,和張之童比簡直云泥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