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李元昊和清萍坐上了去往羊城的火車。
清萍發(fā)現(xiàn),她和秦老的緣分還真不淺,這次秦老不僅也坐了這趟火車,而且還和他們一個臥鋪車廂。
李元昊心里也有同樣的想法。
見到他們倆,秦書桓有些灰暗的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怎么樣,你們想好賣什么衣服沒有?”
“當然是賣女裝了,這個掙錢?!?p> 清萍心情也很好,雖然現(xiàn)在不能認這個恩師,但是能這樣近距離地多親近親近也很好。
“那你們這是要去進貨嗎?去安城還是去——”
這一路過去,能去的地方很多,秦書桓便不一個個問了。
“去羊城,那里的最便宜?!鼻迤冀o自己留了余地。
“羊城?”秦書桓的目光亮了一瞬,然后便黯然下來,“那里發(fā)展的起步早,而且也很快,那里的衣服價格最便宜,是批發(fā)衣服的最佳地方?!?p> “您對那里很熟悉嗎?”記憶里秦老的祖籍好像也是羊城,清萍便有此一問。
“算是吧,小時候是在羊城長大的。”
小時候的時光是快樂的,可是后來動蕩起來,十幾歲他就離開了羊城,所以秦書桓對羊城的感覺是既陌生又熟悉。
“那您知道黎家嗎?就是有紡織廠的那個黎家?”
一聽他是羊城的,李元昊不由想起了黎昌勛,雖然兩人年歲不同,但是黎家以前家大業(yè)大的,說不定秦書桓聽說過也不一定,他想知道黎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黎昌勛的兒女們是不是就在羊城。
“黎家?當然知道,不過你怎么會問起黎家?”
“我們聽說羊城紅楓布料廠的原身是黎家的紡織廠,所以有些好奇?!?p> 想起黎昌勛的情況,李元昊選擇了隱瞞。
“哦,原來是這樣??!”秦書桓望了望對李元昊的話似是有些不贊同的清萍,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我們家和他們家住在同一片,離得不是很遠。”
“那您能給我們說說黎家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這個怕是不好說,也就是那個時候的事,黎家的主人下放了,兩個兒子各奔東西?!?p> 家主下放了?說的應(yīng)該就是黎爺爺了,清萍和李元昊對望一眼。
“他家的兩個兒子去了哪里呢,不在羊城了嗎?”
“他們倆早前出了國,后來再沒回來?!?p> 說這話的時候,秦書桓多望了李元昊幾眼,因為那兩個人出國后沒有回來,所以,雖然看著有幾分相像,但是他卻覺得不可能。
難怪黎爺爺會那么傷心,不過用不了幾年,他們應(yīng)該就能回來看望他了。
“那家主也太可憐了。”清萍想了半天,也只說出了這句話。
他們也太不孝順了,怎么連封信也不給他寫,李元昊心里有氣,臉色也不自覺冷了幾分。
“是啊,不過,他是個豁達堅強的人,不想有些人想不開,自己給自己不留后路。”
這話秦書桓是說給自己聽的,他爹娘要是想開一點,他現(xiàn)在也不會孤單一個人了。
“秦叔叔,人各有命,想不開的人興許也是為了別人才會想不開的?!?p> 雖然不太確切,但清萍了解到的是秦老的爹娘為了不讓他從國外回來,自覺尋了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