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狗頭鼠腦
“洪荒圣血?!”
石破天驚,腦海中一道電光閃過,王一得恍然大悟。
自己本是屁民一個,國考政審時被查了個祖宗八代,也沒見翻出個名人先祖,至多有一個康熙時官至正四品從三品的副部級級別的劍南觀察史的了,遑論什么洪荒圣人了。
這定是伏諦聽老兒猛坑自己時強加給的伏羲真精血在作怪了。
正如王一得所料,幾千年下來,伏羲后人血脈中的伏羲真血固是很稀薄了,但畢竟那是洪荒伏羲大神啊,隨便拔根汗毛也比泰森的大腿粗!
狗妖本是虛幻之體,先咬破王一得右臂時,那幾滴熱血被它吞入狗肚,成了大補特補之物,令狗妖功力大增,虛形化實,毛亮體碩,肚圓肢壯,只是虛不受補,這神血后勁太猛,狗妖一時半會又煉化不完,一時控制不住,便一頭栽倒在地板上了。
待得王一得用岔了勁氣而吐血,狗妖被噴的狗頭淋血,無法煉化,卻成了可硝制它毛皮的大毒之物了。
“你若歸順于我,賜你圣血,未嘗不可。只是…只是讓我如何相信于你?”王一得斟酌道。
汪大仙趴在地上,勉強擠出了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只是它因狗頭被圣血澆淋灼燒而痛苦不堪抽搐個不停,那笑臉怎么看都是個苦比在苦笑。
汪大仙患得患失,眼中閃過絲絲掙扎之色,最后狠狠磨了下牙,索性豁出去了:“狗性最忠,不都說對凡人來講,狗是最忠誠的小伙伴嗎。
上仙,只要您能答應(yīng)我兩個條件。
一是適時適量賞給小的些圣血,容我慢慢煉化;
二是您以后白日飛升時,別雞腸鼠肚,一毛不拔,要學(xué)學(xué)人家那許遜許旌陽天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高風(fēng)亮節(jié),把小的也夾帶上。
小的自會有辦法讓您把我這條狗命牢牢攥在手心,生殺予奪,皆隨您意!”
暈,一毛不拔?我咬你滿嘴狗毛,薅你一地雞毛!
夾帶上天?你個老狗怎么不教唆我走。私販。毒去!
我這小身板成老狗你眼中的香餑餑唐僧肉了?需要多少精血?
何謂適時,你吟性大發(fā)時霸王硬上弓白日宣吟也叫適時?
何謂適量?是可負枯枝為巨木的溝溝壑壑,還是不可斗量的汪洋大海?
不會如吸血鬼狼貪不已,苛索無度,把我這個你修煉用的“藥人”榨成人干吧?
至于白日飛升,仙路漫漫,前途艱險,咱一人一狗做做白日夢也就罷了,你個狗干的狗頭被門夾壞了,誰給你偌大的信心,梁靜茹?
王一得腹誹不已,含糊不清道:“這個可以…有。那個什么辦法你且說來聽聽。”
汪大仙大口一張,沒吐出什么人言鳥語,而是噴出了一個灼熱圓球,滴溜溜地擊向王一得面部!
“去,看我言不由衷老狗又變臉了?”王一得心中一萬只草泥獸狂奔,側(cè)身疾閃。
卻見那圓球又忽然在虛空定住,如蓮花緩緩綻開。
“暈,都道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個老狗能舌綻蓮花?”
圓球綻開,從里面又飛出了條灰黑不溜秋的毒蛇來!
你個老狗是金蛇郎君轉(zhuǎn)世投胎嗎?
嗷,看錯了,是條灰色鞭子。
老子可不喜歡滴皮鞭什么的,你個玻璃,是攻還是守?”
“拜托上仙看仔細下,什么眼神???這明明是條繩子好不?!”
“繩子,綁扎游戲?老子更討厭!不對,老狗,你!你居然知道剛才老子心中的想法?他心通?”王一得不由自主掩耳盜鈴地捂住了大嘴巴。
“狗屁的他心通!本…小的只是剛剛忙里偷閑又煉化了一滴圣血,心血相通?同氣連枝?就突然能知道上仙心中所想了。話說皮鞭小的明白,綁扎又是個啥鬼游戲,比捆神仙費勁嘛嗎?還有那個什么金蛇郎君道行很高嗎?”
王一得登時怔住了。
“上仙,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又是個什么鬼?入靜的口訣嗎?”
“口你個軍師狗頭訣,那是我當(dāng)年參加國考進入面試室前運用的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強行鎮(zhèn)定的秘傳法門好不好?心血相通?同氣連枝?為啥老子不能知道你心中所想呢?”王一得惱羞成怒,仿佛那花癡瘋癲的小姑娘被老狗透視了般。
“你問我,我問誰去?不過這勞什子的數(shù)羊法門,小的怎么聽說是你們?nèi)祟愑脕碇问哂玫哪???p> “閉嘴。老子是仙人!現(xiàn)在說正事!”
汪大仙如受氣的小媳婦般;“閉嘴又讓小的如何說起?”
王一得:“……”。
“瞧您這記性?唉!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現(xiàn)在這條狗命就可讓您牢牢攥到手心里!”
“哈!看不出你還是條幽默狗呢。不會是讓我拴上你,攥著這條繩子溜你玩吧?這就叫你的狗命攥到我手心里了?是你玩我吧?這個冷笑話沒笑點,一點都不好聽?!蓖跻坏脷饧倍?。
“榴榴那個汪汪!”汪大仙本是云淡風(fēng)輕,穩(wěn)如姜子牙渭水垂釣裝筆模樣,現(xiàn)在卻有所托非人要上賊船的感覺了,心里拔涼拔涼的,氣急敗壞道,“什么眼神啊?這是束仙絳好不好!可縛萬物于無形!
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不過老子坐著也比站著高!
凡間要求大型犬必須栓繩,你若敢真栓老子,榴榴那個汪汪,哼哼,本尊就坐著罷……也就忍辱負重,學(xué)下那昔日……韓信胯下之辱,勾踐臥薪嘗膽了!”
去!你還是坐著吧。我哪敢讓你鉆入胯下。
王一得大喜,知道這狗妖是真心投誠了,撈起束仙絳,見它黑不溜秋的,就是一段如乞丐系在腰里的麻繩。
“我咋左看右看,上瞧下瞧,這特么不就是股麻繩嗎?”
“就是麻繩不假!
但這是古時大能天仙神功大成后,把早年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行走人間時用的麻絳,以大神通煉制而成的?!?p> 王一得心念一動,縛仙絳便化為無形,被收入到胸前墜著的青葫中。
汪大仙大口一張,圓球合攏如初,滴溜溜地又飛回它狗肚內(nèi)。
“這個圓圓又是個啥東東?”王一得彎腰伏身,不恥下問。
見王一得收走束仙絳了,汪大仙心神大定,立馬倨傲起來:“所托非人??!瞧你這記性、眼神、見識!便宜沒好貨,你是不是在醉仙湖湖邊吃那隨處可見的含重金屬太多的魚頭、小龍蝦吃的太多了?老年癡呆了?”白眼上翻傲然道,“這叫狗寶,諒你個湖貓子沒聽說過罷!”
去,再一次被一條癩皮狗深深地鄙夷了!
“說了半天了,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呢?”
“我叫,我叫……”卻見汪大仙抓耳撓腮,扭扭捏捏,吭吭哧哧了半天,愣是沒說出自己的尊姓大名。
“哈哈!你這老狗先前一再鄙夷老子讀書少記性堪那個啊什么憂,你個老狗居然連自己叫啥都忘了,記性不是更堪憂啊。
不對,莫非你先前自撞地板想自殺把狗頭撞成腦震蕩了?還是那圣血把你的狗頭燒糊涂了,腦膜炎?肺炎?你蜀地人,特么的不是剛途徑武漢回來的吧?
老子莫非需去打上一針狂犬疫苗?帶個憋得喘不過氣來的口罩?
眾所周知,那什么上市的長春長生公司的狂犬疫苗造假,曾令伏強炒股陪了個只剩內(nèi)褲,有個屁免疫效果!”
汪大仙憋屈至極,邪火頓冒:“你才腦震蕩,你全家才腦膜炎肺炎!本汪大仙本來就無名無姓怎么啦?就被你瞧不起啦?
別狗眼看人低,我現(xiàn)在即便給你當(dāng)狗腿子了,也比你祖宗八輩的泥腿子們強!你學(xué)富五車,才高八斗,記憶超群,最強大腦,你有本事給我起個能婦孺皆知、如雷貫耳的好名字?”
原來被人瞧不起是這狗妖的逆鱗。
“我看你一身黃毛,就叫阿黃吧。這名字雖談不上如雷貫耳,但勝在通俗易懂,喜聞樂見。這起名費嘛,本仙慈悲就給你免了。”
王一得本是調(diào)侃逗這狗妖玩,見老狗頭搖得如撥浪鼓,剛想說你不滿意那叫賽虎如何。
“阿黃!好名字,本尊…不,本妖,不,阿黃我好生歡喜!”
“暈,你贊同卻猛搖狗頭干啥?你個老狗,不會還是條好磕搖頭丸的癮君子吸毒狗吧?”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我不得開心顏!本妖…不,阿黃我豈能如那凡間土狗點頭哈腰,取媚凡人?我搖頭就是贊同!”
“暈,你牛,有骨氣,有真性!
話說你狗族搖頭擺尾,好像也是為了取悅?cè)祟惏???p> “嗯,哦,榴榴那個汪汪…家門不幸,族之大恥!此頁揭過,休得再提?!?p> 阿黃顧左右而言他:“還是小子你英明,腦洞大開,腦袋進水,為我起了個如此不凡,瑯瑯上口,超凡脫俗,清新婉約的好名字!
阿黃我定當(dāng)不辜負小子你的殷殷希望,勇往直前,赴湯蹈火,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粉身碎骨渾不怕,定要在三界闖出偌大萬兒,把阿黃這名字發(fā)揚光大,名垂青史…”
“秀兒,是你嗎?打住打住!都改口敢稱我小子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啥審美觀呢?瞧不出你還是個文化狗哩!
本仙不怕流氓,最怕流氓有文化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