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綏德到安定這段路走了兩天,白磊覺得有些慢。
劉海言語不善道:“白大人要是不怕死,可以自己先走。”
白磊自知名聲臭不可聞,對于劉海的嘲諷,也懶得計較。
“海叔,不得無禮?!?p> “少爺,我也沒瞎說,我們要去南邊的延安府,白大人要去西邊,本就不同路?!?p> “咦,劉兄不是要去西川嗎?怎么舍近求遠去延安府?”
延安府在安定的南邊,去西川確實沒必要從延安府經(jīng)過。
劉禹飛道:“是這樣的,因為葡萄釀價格奇高的原因,我怕商隊帶的錢不夠,想從延安府的錢莊取些錢,以備不時之需?!?p> 白磊道:“原來如此,看來過了今晚,我們就要分道揚鑣了?!?p> “既然白兄時間緊迫,也只能如此了。明天就要分別了,白兄,今晚我們喝個痛快,如何?”
“有何不可?”
無論前世還是這個世界,酒都是男人交朋友的好幫手。
這個世界的酒不好喝,但朋友很好。
劉禹飛就是個好朋友,這廝家里有不少錢。
白磊是這樣想的。
安定城一家酒樓內(nèi)。
酒酣,劉禹飛微醉。
“白兄,其實你有一個很厲害的護衛(wèi),呵呵!”
“劉兄說的該不是那個女宗師吧?”
“白兄真是鐵石心腸,連那女子的名字都不愿提起。”
這幾天,劉海發(fā)現(xiàn)那個女宗師還在跟著他們。
劉禹飛到現(xiàn)在還認為,跟著白磊的那個女宗師是他的紅顏知己。
白磊一直沒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劉兄,我說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女宗師,你信嗎?”
“信啊,你告訴我她的名字我就信?!?p> 白磊苦笑道:“我也很想知道啊?!?p> “白兄,你還真是幽默啊?!?p> 白磊:“……”
“白兄,她長得漂亮嗎?”
“哇……好漂亮??!”
喊出聲的不是白磊,而是重新找回自我價值的李四。
“馬勒戈壁哦,這娘們兒長得太騷了吧!”
李四的大嗓門驚動了整個酒樓,白磊放眼望去,只見一個不施粉黛,長相妖艷,一顰一笑都妖媚至極的婦人走進了酒樓。
讓人詫異的是,妖艷婦人直徑向白磊走來,對白磊道:“閣下可是山西王哲?”
“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是?”白磊一頭霧水道。
“民婦姓齊,家里曾經(jīng)被北奴人打秋風,害得家破人亡,前段時間聽聞,有叫王哲的義士在綏德大挫北奴人的氣焰,今日聽聞義士在此,特來感謝一番?!?p> 妖艷婦人說完,作勢要跪下。
“姑娘不可多此大禮?!?p> 白磊急忙伸手去扶,觸碰到女子手臂時,突然聞到一股奇特的香味,腦中一陣恍惚。
“白兄,白兄!”
劉禹飛連喊了兩聲。
“???發(fā)生什么事了?”
白磊回過神,發(fā)現(xiàn)那個妖艷的婦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哈哈……白兄不記得了?”
白磊尷尬道:“啊,腦子有些暈,大概是喝高了吧?!?p> “不是喝高了,白兄是被剛剛那嫵媚的女子迷住了吧,哈哈……”
“劉兄別開玩笑了,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白兄真的不記得了?”
白磊皺著眉,搖了搖頭。
劉禹飛道:“剛剛那個姓齊的婦人,告訴你她住在飄絮小苑,還說如果白兄有時間可以去那兒喝一杯,至于喝完酒之后的事兒,呵呵……”
白磊感覺這婦人有些怪異,皺褶眉頭,道:“劉兄剛剛是否聞到某種香味了?”
劉禹飛道:“沒有啊,哈哈……白兄莫不是心癢難耐,出現(xiàn)了幻覺?”
“劉兄,我總覺得那個婦人有些奇怪?!?p> “哈哈,海叔說那個女人呼吸沉穩(wěn),步伐穩(wěn)健,一看就知道功夫不弱,而且很可能還修煉了媚術(shù),白兄要小心咯。”
白磊大驚道:“我靠,那你還笑,你剛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劉禹飛道:“放心,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海叔第一時間會出手的,而且你哪位紅顏知己也在附近……”
白磊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劉禹飛這廝,也許并不是什么好朋友,至少不會安慰人。
為了壓驚,白磊把自己灌醉了,含糊著道:“老劉啊,你說那女的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仰慕你唄?!?p> “你是說,她特意跑來勾引我?”
“我覺得你在裝逼?!?p> 白磊拍著額頭道:“不對呀,要勾引也是勾引你?。俊?p> “說得也是啊,應該沒有女人能抵擋住我這張臉,除非她不是女人,哈哈……”
“我覺得你也在裝逼?!?p> ……
飄絮小苑看上去只是一件普通的院落,里面的裝飾卻算得上高雅。
朱門紅窗,假山奇石。
含苞待放的桃梨,風光旖旎,怒放的寒梅,冷香撲鼻。
可惜的是這樣高雅的小院里,卻有一個獐頭鼠目,身材短小的身影。
如果白磊在此,一定會認出,這個人就是當時在渾源遇到的東淫鼠呂東晏。
此時的呂東宴看上去非常慘,身上裹著不少綁帶,還斷了一條手臂。
“沒想到真是那個江湖敗類?!眳螙|宴陰狠的說道。
“接下來東哥準備怎么辦?”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在酒樓里的妖艷婦人,更讓人驚訝的是,她發(fā)出的居然是男人的聲音。
實際上,劉禹飛猜的沒錯,他就是個男人。
他叫齊北雪,是四大淫賊之一的北蕩花,最擅長的就是易容術(shù),所以才能認出白磊。
他喜歡易容成女子,但喜好也是女子。
“哼,這個江湖敗類上次壞了我的好事不說,江湖上的人還以為我和他有牽連,一個個對我不死不休,斷臂之仇不可不報,我要弄死他?!?p> 原來,上次白磊雖然從呂東宴手里救下了兩個恒山派的女子,卻被對方誤認為是和呂東宴勾結(jié),恒山派的人忌憚白磊黑衣使的身份,不敢對他動手,所以聯(lián)合江湖人士,將所有的怒氣都撒在了呂東宴的身上。
這廝本來就作惡多端,江湖上的人早就想要除掉他,又因為這件事兒,殺他就更加名正言順了。
呂東宴逃過一劫后,一直躲在安定城齊北雪的飄絮小苑,他沒有跟整個江湖做對的底氣,他只能把氣撒在白磊身上,對于他來說,白磊就是他如此凄慘的罪魁禍首。
今天,齊北雪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易容后的白磊,又跟呂東宴提起此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所以呂東宴才讓齊北雪去確認白磊的身份,就是想要報仇。
“東哥,人家可是黑衣使……”
齊北雪道。
“屁的黑衣使,他只不過是朝廷用來收買人心的一個棋子,早就沒用了。再說了黑衣使就不玩娘們兒嗎?桀桀……就讓他成為死在娘們兒肚皮上的第一個黑衣使吧,這種丟臉的事,朝廷也不會大費周章的調(diào)查?!?p> 齊北雪道:“原來東哥都計劃好了?!?p> “哼,別給我打馬虎眼,我身受重傷,不方便行事,你想辦法把他弄到妓院去,再用點虎狼之藥,讓他欲仙欲死,舒舒服服的死在女人床上。
事成之后,老子的《靈鼠步》借給你看三天。”
“東哥,說話算話?”
“今晚就動手?!?p> 齊北雪做出一副女人的媚態(tài),嬌滴滴的說道:“咯咯,小妹保證做得漂漂亮亮的?!?p> 呂東宴煩躁的罵道:“別他媽的學婊子的樣子,惡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