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一夜,兩人在山腳下的樹林休息。
白磊烤著火睡著了,林飄然盤坐著呼吸吐納,只有篝火燃燒發(fā)出噼啪聲。
中午時分,春光明媚,山里的霧氣開始散去。
看著連綿青山,白磊心生感慨,一路西行而來,頗有經(jīng)歷九九八十一難,去西天取經(jīng)的感覺。
隨意吃了點干糧,兩人并肩而行,正式進山。
“應(yīng)該沒有人跟著,把劍收起來吧?!?p> 林飄然的銀色軟件,一般是當(dāng)腰帶系在腰間,經(jīng)過上次刺殺事件后,她現(xiàn)在是劍不離手。
林飄然是宗師高手,主修的是劍法,雖然用劍更強,但不用劍也能殺人。當(dāng)然,沒人能輕易傷得了一個宗師,林飄然的緊張是因為白磊。
林飄然收起軟劍,心思沉重的說道:“小白,我想去求師傅,看能不能幫你恢復(fù)武功?”
白磊知道她還在為害得自己失去武功而自責(zé),以這個世界人的思維,功力全失無疑是一個天大的打擊,甚至比死還要難以接受。
白磊不想林飄然自責(zé),也不想做無謂的安慰,想了想他嬉皮笑臉的說道:“不要,你自己做的孽,就要自己承擔(dān),我要你一輩子保護我,愛護我,吃飯睡覺都要在我身邊?!?p> 不太浪漫的情話讓林飄然淚眼婆娑,白磊捧著她精致的小臉,擦干眼角的淚水,笑著道:“別哭了,等下見到嫂子和侄女兒,還以為我欺負(fù)你了?!?p> 繼續(xù)并肩前行,林飄然突然向白磊靠得更緊,還大膽的抓起白磊的手。
郭四海的妻子姓沈,曾經(jīng)是一個紅塵女子,白磊對兩人的感情并不清楚,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嫂子現(xiàn)在會是個什么態(tài)度。
郭四海的女兒叫郭小小,長什么樣?多大了?這些都不知道。
這對母女住的地方叫大佑村,馬寒山里有好些村莊,大佑村具體在哪里只能靠人工導(dǎo)航,也就是問路了。
一個挑著扁擔(dān)的大叔道:“介個大佑村在東佑村的后邊?!?p> “那東佑村呢?”白磊問出口才知道自己很傻。
果然,大叔又道:“介個東佑村吶,它在西佑村的東邊?!?p> 白磊嘴角抽搐了幾下,沒有再問。
見白磊一臉懵逼,大叔又無奈的操著獨特的陜西口音道:“你這人太笨了點吧,我都跟你說的那么清楚了,你咋還不懂呢,額再跟你說一遍,就一遍,你沿著這條路走,過上佑村,右拐,到下佑村左拐……”
經(jīng)熱情大叔這么說一遍,白磊徹底懵逼了,同時他也知道馬寒山里,不僅有東南西北,前后左右上下,大小等佑村,還有一個老佑村和一個高佑村,至于有沒有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飄飄,我真的這么笨嗎?”
“小白,別玩了,快點找到嫂子他們要緊。”林飄然說著又捂起肚子,笑得花枝亂顫。
第一個人工導(dǎo)航出了bug,只好刷新一下,繼續(xù)找人再問。
還好,不是所有的村民都嫌白磊笨,山路十八彎后,白磊終于來到東佑村里,后面就是大佑村。
“打……打死這個小毛賊……”
一幫大叔大媽,拿著鋤頭扁擔(dān)等兵器,將一個黑瘦的小身影逼到墻角,七嘴八舌的喊道,喊了半天也不見真的打。
秉承愛護祖國花朵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白磊還是看不過去的喊道:“喂,你們這么多人欺負(f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像什么話?”
一個村民氣憤的喊道:“手無縛雞之力?我們的雞都會被他偷光了,你看他懷里是什么?”
白磊定眼一看,有些哭笑不得,黑小子懷里還真抱著雞,而且還是兩只。
白磊尷尬道:“呃……那個各位父老鄉(xiāng)親,他就是一個孩子,大家就算了吧,這雞就當(dāng)我買了。”
白磊說著,拿出幾兩銀子遞給村民。
村民有些不樂意,罵罵咧咧道:“那些雞毛都不值這些銀子?!?p> “算了吧,有比沒有好?!?p> 村民散去后,那個黑小子也不見了。
大佑村一間破落的茅屋前。
兩人心里一酸,茅屋太破了,破得不像有人住。
“有人在嗎?”
白磊喊了幾聲,終于有一個小黑腦袋探出頭來。
“咦,是你?”
探出頭的正是剛剛那個偷雞的黑小子。
黑小子有些怯懦,又有些賴皮的說道:“雞已經(jīng)吃了,我沒錢給你們?!?p> 話音未落,白磊和林飄然同時大吃一驚,黑小子發(fā)出的居然是一道婉轉(zhuǎn)的女音。
林飄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連忙問道:“你是郭小???”
黑小子驚訝道:“咦,你怎么知道,除了我娘,沒人知道我的名字。”
白磊吃驚道:“我靠,還真是?!?p> 林飄然淚眼朦朧,腳尖一點,一眨眼就飄到門前,剛想摸一下郭小小的臉。
砰——
破舊的大門毫不留情的用力關(guān)上,還震落了一塊爛木頭。
林飄然隔著門喊道:“小小,快開門,我是你小姨?!?p> “騙人,我沒有小姨,你們肯定是想搶我的雞?!?p> 林飄然焦急道:“我真的是你小姨,是你爹讓我們來接你的?!?p> “你又騙人,我從來就沒有爹?!?p> 白磊感覺情況不對,問道:“郭小小,你娘是不是姓沈?”
“你怎么知道?”
“我當(dāng)然知道,是你爹叫我們來的,你娘在哪里,她知道我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破茅屋內(nèi)久久沒有回應(yīng)。
屋外兩人感到一絲不安,良久后,屋內(nèi)傳來郭小小哭腔聲。
“我娘死了,去年秋天就病死了。”
屋外兩人同時嘆了口氣,沒想到居然是這種結(jié)果。
白磊問道:“你娘死前有沒有說什么?”
屋內(nèi)的郭小小又不做聲。
白磊拿出那半塊金鎖片,從門縫里塞進去,道:“你看看這個,你爹說你身上有另外半塊?!?p> 屋內(nèi)響起一陣細(xì)碎的響聲,片刻后破大門被打開了。
郭小小一臉驚奇的打量著白磊,突然說道:“你就是娘給我找的相公,可是也太老了些吧!”
咔嚓——
碎掉的是門檻石,似乎是林飄然被刺激到了,腳下稍微用了點力。
白磊反應(yīng)也很夸張,瞪著眼珠子,張大嘴,道:“你說啥?”
“我娘死前跟我說,她給我找了一個相公,有一天他會拿著另外半塊金鎖片來找我,不就是你嗎?!?p> 林飄然表情愕然,道:“你娘為什么這么說?”
“我也不知道,她只是告訴我,一定會有人來的,還說有了相公,就天天有吃的?!?p> 林飄然感覺自己頭暈?zāi)垦?,白磊一把扶著她,小聲道:“老婆大人,你別激動,看來我是被大舅哥和嫂子一起算計了,他們也沒想到我會先和你在一起。
你也別著急,他們的目的就是想找個人好好照顧小小,也不一定真要娶她。
再說了,她就是個小丫頭片子,能懂什么是相公啊?!?p> 郭小小突然道:“我知道,相公就是和我睡在一張床上,還會給東西我吃的人?!?p> 呃……
這解釋真的是通俗易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