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磊也感覺不對勁,眉頭緊鎖道:“天命教果然是有備而來,居然還有變故?”
吳小瞑道:“不是天命教的人?”
“怎么回事?”
“是倭島忍者,他們最擅長刺殺,這些濃霧是他們弄出來的。”
倭島忍者白磊從原主記憶里有過了解,這些家伙曾經(jīng)常年在東海沿岸作祟,沒想到這次居然和天命教合作。
白磊問道:“怎么辦,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嗎?”
“能躲過禁軍的封鎖,這些不是普通的忍者,人數(shù)應(yīng)該不是很多,謝無殤能應(yīng)付得了。但是……”吳小瞑猶豫了一下,沒繼續(xù)說。
天壇下,謝無殤神情凝重,單膝跪地,對女帝匯報(bào)道:“陛下,來人是倭島忍者,藏頭露尾,擅長暗中刺殺,請陛下暫且回避,待末將……”
北堂未若一臉不屑道:“不必了,朕就在這里看著?!?p> “陛下……”謝無殤心里隱隱感覺不安。
北堂未若道:“謝統(tǒng)領(lǐng)不必多言,朕是天子,祭天大典豈能半途而廢。下令疏散百官,莫要這些宵小鼠輩傷了我大寧的棟梁?!?p> 霧氣漸濃,文武百官在禁軍的疏散下,迅速離場,只是場中還有一些官員不愿走。
柳老將軍背著劉相,大步往外跑。
劉相掙扎道:“老將軍快放下,我乃當(dāng)朝宰相,陛下還沒走,我怎能逃離?”
“老伙計(jì),趕緊走吧,別讓陛下?lián)??!?p> 白磊和吳小瞑沒有動。
“你剛剛說但是,是擔(dān)心什么?”
吳小瞑松了一口氣道:“我擔(dān)心那些忍者會對百官動手,不過陛下愛民如子,考慮得周全,疏散了百官,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事了?!?p> 愛民如子?
好像暴脾氣的女帝陛下,張口閉口就是一個狗官吧?
此時,濃霧中出現(xiàn)四個矮小黑色身影,每人手中握著一把長長的倭刀。
“魏禮,護(hù)駕!”謝無殤大喊一聲。
魏禮彎弓搭箭,四箭同射。
四支箭飛向四個矮小黑影時,四把倭刀,同時劈下,直接將四支箭從箭頭劈成兩半。
“土田家的人?”謝無殤皺眉,似乎有些忌憚。
倭島土田家族,是倭島忍者界最強(qiáng)的三大家族之一,前來的這四人正是土田家族的二代忍者,土田秀一,秀二,秀三,秀四,四人全部是宗師。
每一個人都能單獨(dú)暗殺宗師高手,這次四人聯(lián)手,就是身為宗師上品的謝無殤也感覺棘手。
“守護(hù)好陛下!”謝無殤拔出背后的長劍,立在天壇臺階下正中央。
霧氣越來越濃,場中傳來廝殺聲。
“我們怎么辦?”白磊再次問道。
“走進(jìn)些,靜觀其變?!?p> 吳小瞑說完,鉆進(jìn)人群,快步走向天壇。
白磊慌忙緊隨其后,突然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
一個洪亮的蒼老嗓音道:“小娃娃,別當(dāng)?shù)溃秳o眼,趕緊逃命去吧!”
白磊下意識回頭一看,剛好和背后的人對視上。
“咦,是你啊,你怎么在這里?”
白磊也是一驚,推他的人不是別人,正式柳老將軍。
“呃,我來找我姑姑,長生館的秦千戶?!卑桌谙乱庾R道。
秦丫頭在那邊呢?!绷蠈④娭钢F氣中的一處,道:“趕緊帶她走,那些倭島雜毛子手段狠辣,自己小心點(diǎn)?!?p> 白磊定眼看去,一身黑色蟒袍的秦?zé)o情正站在原地,眺望著天壇。
“老將軍,你怎么不走?”
柳老將軍道:“老夫是軍人,只有戰(zhàn)死,沒有后退。”說完,大步流星走向前去。
吳小瞑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白磊擔(dān)心秦?zé)o情,慌忙朝她跑去。
“姑姑,你怎么還在這里?”
見到白磊,秦?zé)o情有些吃驚,她神色焦急道:“你怎么來了?”
白磊焦急道:“說來話長,來的是倭島忍者,殺人不眨眼,你還是快離開吧?!?p> 秦?zé)o情道:“不行,若若還在……陛下還在,我不能走!”
“陛下都下令,讓百官疏散了,你還……”看秦?zé)o情一臉堅(jiān)定,白磊也不知道怎么勸。
濃霧中,謝無殤手執(zhí)長劍,以一敵死,與土田家族的四個秀兒打得不可開交。
謝無殤劍法奇高,一人一劍,四人也無法上前半步,但四個秀兒身法詭異,配合默契,一時間也難以擊敗。
謝無殤也不敢太激進(jìn),他的任務(wù)是保護(hù)女帝陛下,場中的戰(zhàn)斗陷入僵持。
城外,程公公終于追上了向蒼月。
“你剛剛到底什么意思?”程公公神色焦急道。
向蒼月道:“你既然能追來,多半已經(jīng)猜到了,何需再問?!?p> 程公公心里一沉,面容扭曲,咬牙道:“不可能!”
向蒼月淡淡道:“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何必自欺欺人呢?!?p> “救她,你要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你!”
程公公的語氣在顫抖,他已經(jīng)猜到了北堂未若和先帝一樣,是陰虛陽亢之體。這種病癥,普天之下除了傳說中的麒麟丹,或許只有長生谷一脈的人能救。
“你知道的,目前我沒把握?!毕蛏n月語氣依舊平淡。
“那你為何對我說那些話?”程公公語氣中彌漫著殺意。
向蒼月道:“目前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我要賈氏留下的東西?!?p> “好!”程公公干脆道。
向蒼月道:“你別答應(yīng)得太早,宮里的那些,謝無殤已經(jīng)給我了,我要的是那柄劍和那把斷刀的下落。”
程公公皺眉道:“好,我會想盡辦法幫你找到?!?p> 向蒼月道:“這么多年,才發(fā)現(xiàn)你原來這么爽快。不過,我見過謝無殤,你就不擔(dān)心嗎?”
程公公道:“謝無殤也許會背叛任何人,但不會背叛陛下,而且你也不是真的想對陛下不利吧?”
向蒼月道:“你說的不錯,不過,謝無殤沒問題,你就真的保證其他人沒問題嗎?我不對那個丫頭動手,但對其他人可不會留情?!?p> 程公公大驚,“難道……”
濃霧中,只有謝無殤和四個秀兒在打斗,為了以防再次出現(xiàn)變故,其他禁軍并未出手。
白磊帶著秦?zé)o情走進(jìn)天壇時,吳小瞑和柳老將軍也在。
天壇下廝殺聲陣陣,幾個模糊的身影動作飛快,看不清情況。
“情況如何?”白磊問吳小瞑。
“四個全是宗師,很難插手,只能等那兩位回來?!被卮鹚氖橇蠈④?。
秦?zé)o情神色焦急,不停的眺望著天壇。
濃霧中那個金燦燦的窈窕身影巍然而立,看不到表情。
“姑姑為何如此擔(dān)心陛下?”
秦?zé)o情沒有回答,這讓白磊更加疑惑,只是此時情況,也容不得他多想。
白磊道:“要我說,那些禁軍就該一擁而上,將這四個倭寇拿下,讓陛下早點(diǎn)回宮歇著?!?p> 柳老將軍道:“小娃娃,祭天是大事,不可半途而廢,不過這小謝確實(shí)有些拖沓,一擁而上也未嘗不可。”
吳小瞑突然道:“這四人,謝無殤能應(yīng)付,但就怕還有其他變故?!?p> 話音剛落,似乎是聽到柳老將軍和白磊的不滿,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魏禮突然大喊一聲,“兄弟們,殺?。 ?p> 這一刻,謝無殤突然感覺心中的不安來自哪里。
不止是謝無殤,白磊和吳小瞑,柳老將軍幾乎都是同時皺眉。
魏禮話音落下,天壇下如雕塑站立的兩排禁軍,神情一震,眼神突然變得空洞,他們同時拔刀,沖向謝無殤和四個秀兒。
讓人吃驚的是,他們出手的對象不是四個倭寇,居然是謝無殤。
謝無殤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禁軍的詭異,他大怒道:“你們要造反嗎?”
沒有人聽他的,場中的禁軍瘋狂的攻擊他。此時,他一個人除了要應(yīng)對四個倭寇,還要面對二三十個八品之上的禁軍。
“不好!”吳小瞑話音未落,身影已經(jīng)竄入了濃霧中。
白磊道:“怎么回事?”
“有變故,去幫忙?!绷蠈④娬f著握著一桿長槍,殺入濃霧。
秦?zé)o情也沖了進(jìn)去。
“不再靜觀其變,也該老夫表演了?!卑桌谧匝宰哉Z道。
進(jìn)入濃霧,白磊情況不對,“這是……怎么回事?”
“禁軍造反,保護(hù)陛下?!绷蠈④姾榱恋穆曇艉暗?。
此時,秦?zé)o情,柳老將軍,吳小瞑都立在天壇臺階半腰,警惕的看著臺階下的戰(zhàn)斗,沒有任何人幫謝無殤。此時,誰都知道,禁軍突然造反,謝無殤很可能有問題,不能盲目出手。
白磊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看著滿身是血,無比狼狽的謝無殤,他突然感覺身影有些熟悉,看到他臉上的疤痕時,他終于恍然大悟。
原來他就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謝無殤,他為何要造反?
正在疑惑之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那些禁軍的神情不對勁,他們一個個瘋狂,嗜血,如憤怒的野獸。
“這是……”白磊被自己心里的猜測嚇到了,但卻愈發(fā)堅(jiān)定自己的猜測。
他敢肯定,這些禁軍是中了摧神丹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