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可不好弄,必須得是金火靈根的肉身才能與你契合。你還不如找一個靈器暫時藏身,等到合適的肉身再奪舍?!?p> “我上哪兒找靈器啊?虎牙山上的那件靈器?那可是有器靈的!”
“搶過來唄!搶不過就騙唄!”
“師弟,你是認真的嗎?”
“師兄,你還有選擇嗎?”
……
在與岳陽修交談的過程中,一牙子一臉悲傷地抱著岳陽修的尸體回到了虎牙殿,眾人搬來一個棺材,將岳陽修放進了棺材里,那本來是為金叉銀叉兩兄弟準備的。
往日里精神矍鑠仿佛老小孩一樣的的歐陽修,此刻靜靜地躺在里面,三個駭人的傷口不時還有血液流出,像是無聲地吶喊,我還沒死!我的血液還能流淌!
眾人守著棺材,默默無語,氣氛悲傷而沉重。
南宮雪跪在棺材旁邊,淚流滿面,自責(zé)不已,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岳陽修,朔望組織肯定是因為她的原因才一定要殺死岳陽修,不然根本用不著派出三個元嬰修士……虎牙宗的災(zāi)難也是她招來的……
易牙子不敢把岳陽修的真實情況告訴南宮雪,現(xiàn)在岳陽修的狀態(tài)很危險,任何一個不慎都可能置他于死地。
當務(wù)之急是找到虎牙山上的靈器,然后想方設(shè)法讓岳陽修的靈魂進入靈器,那樣才算暫時安全了。至于南宮雪,就讓她多傷感一下吧,也不枉岳陽修教導(dǎo)了她這么多天。
……
隨著時間的推移,虎牙山上,庚乙困殺大陣的異動越來越頻繁,虎牙鎮(zhèn)的各個宗門坐不住了,紛紛趕往虎牙山。
虎牙宗的眾人也隨著大部隊趕了過去。
幾十個宗門不約而同地來到了一處小山坡,名叫登仙坡,這里曾是虎牙宗選拔弟子的等候區(qū),也是五百年前最先開啟遺跡的地方。數(shù)千人的隊伍把這個小山坡擠得水泄不通,沒辦法,大家都想第一時間沖進去。
午夜時分,困陣里面的迷霧忽然風(fēng)起云涌,天地為之變色,月光都黯淡了不少,附近山林里的鳥獸紛紛驚起,誤以為發(fā)生了天災(zāi),倉皇逃命。
登仙坡前的迷霧逐漸出現(xiàn)了一條三米寬的通道。
遺跡開啟了!
各個宗門的修士爭先恐后,魚貫而入,里面有大機緣正等著他們,早一分進入就占了一分的先機。
雖然進入里面后明爭暗奪不可避免,身死道消也不足為奇,但是作為底層的修士,你若不爭就永無出頭之日。
不到半刻鐘的功夫,數(shù)千人的隊伍就全部進入了迷霧里,只剩下幾十個老頭老太太在外面嘮嗑。
“易牙子那老小子也進去了,這家伙僅是靠元嬰期的肉身體魄就能在里面橫行了!真是羨慕??!要是能再年輕個兩百歲,我都想破境重修,去爭一爭?!?p> “袁老怪不是我說你,你兩百年前怎么不破境重修呢?”
“你這黃老婆子,故意埋汰我是吧?兩百年前這遺跡會開啟嗎?”
……
“田不仁,看你這老神在在的樣子,一點也不擔(dān)心易牙子那老小子搶你們青木宗的人嗎?”
有人見田不仁居然擺上了茶點,一副優(yōu)哉游哉的樣子,覺得有問題,特意詢問。
“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他不過是元嬰初期的體魄,相當于筑基初期的煉體修士而已。我們青木宗這次可是派出了數(shù)名筑基期煉體修士,其中一人更是筑基中期。如果得到里面的部分造化,說不定能突破到筑基后期。我擔(dān)心什么呢?”
田不仁呷了一口濃茶,愜意地說道。
“嘿~你這狡猾的家伙,原來早有準備!”
那人說著,很自然地坐了下來,拿了一塊糕點放進嘴里。
“滾!”
原來是來蹭吃蹭喝的,田不仁一腳就把那人踹飛了。
……
“怎么沒見到黑熊宗的人?難道他們不知道這里的通道最先開啟嗎?”
“可能是怕我們刁難他們吧?小人總是喜歡以己度人?!?p> “說不定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更早開啟的通道呢!嘿嘿!”
……
這些老頭老太太不知道的是,事情還真被他們說中了。
在離登仙坡三里距離的一處密林里,黑熊宗和朔望的修士早先一步進入了迷霧。此處正是趙乾坤上山的那條路。
楊會與馬元等五個元嬰期修士還在這里沒走。
“馬兄,你們怎么知道這里可以先行進入呢?”楊會把心里的疑惑說了出來。他之前也一直以為困陣最先開啟的地方應(yīng)該是登仙坡那里。如果不是已經(jīng)得罪了各個宗門,他也不會跟著朔望的人來這里。
“這是秘密,不方便告訴你。”馬元故作高深,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只不過在離開虎牙鎮(zhèn)之前接到了上級的指示而已。
馬元估算了一下,這邊大概能比田不仁他們快一刻鐘,這一刻鐘究竟能得到多少靈液,他無法預(yù)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刻鐘后,當田不仁他們的弟子進入迷霧里時,什么也得不到,一個個估計會氣得跳腳。
馬元越想越得意,嘴角都揚了起來。
……
月光下的虎牙山被迷霧包裹,顯得朦朧而神秘。
迷霧下光線很差,月光幾乎無法穿透下來,不過進入迷霧的都是修士,五感遠勝常人,倒也不至于瞎摸。
虎牙山很大,數(shù)千人似乎是一個很大的數(shù)字,但灑在虎牙山上就顯得非常稀少了。這些人要在兩天之內(nèi)搜遍虎牙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為了完成這個目標,大家不約而同地分成了一個個五人小隊,分散尋找。
易牙子帶著南宮雪在山林間快速穿行,他的腦子里有虎牙宗掌門才知曉的虎牙山地形圖,避開了許多險地,少繞了不少彎路,直接前往一個個陣眼所在,那里會積累五行靈液。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易牙子一口氣跑遍了離他最近的八個陣眼,結(jié)果都沒有靈液。
數(shù)百年的積累,每一個陣眼都應(yīng)該有很多靈液才對,難道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易牙子心里咯噔一下,停下腳步,仔細觀察起來,很快就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地上有很多雜亂的腳印,大小不一,說明是一群人來過。
易牙子順著腳印追趕,接連經(jīng)過了二十多處干涸的陣眼時,追到了朔望組織的一個小隊,十名修士。
好??!居然是被朔望的狗崽子們搶了先!易牙子出離的憤怒,直接追了上去。
一身黑色勁裝的南宮雪有點跟不上易牙子的速度,總是墜在后面幾十米,這還是易牙子有意放慢速度的結(jié)果,但也不可能將就南宮雪的速度。此時分秒必爭,既有搶造化的需要,也有尋找靈器的需求。
南宮雪沒有跟上去,躲在幾十米外的樹林里,她實力低微,上去也幫不上忙。身上黑色的勁裝給她提供了良好的掩護,在夜色中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她曼妙的身影。
這一隊朔望的修士正郁悶不已,一路上找到了幾十個陣眼,居然都被人捷足先登,難道還有人比他們更早進來?
嗯?敵襲!
走在小隊最后壓陣的是一名筑基后期修士,是小隊的隊長,在十人里面戰(zhàn)力最高。常年在尸山血海里打滾的他,對危險有一種莫名的直覺,提前發(fā)覺了一牙子的偷襲,條件反射地抽出腰間佩劍,側(cè)步俯身旋轉(zhuǎn),向后橫掃一劍。
這是一招百試不爽的防守反擊劍法,頭顱、咽喉、心臟等身體要害與長劍、手臂成一條直線,躲在長劍后面,看似沒有防御,其實長劍就是盾牌。敵人要么后退,要么格擋。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易牙子略感驚訝,這個修士一看就是經(jīng)常打架廝殺的那種人。提前發(fā)現(xiàn)他不說,還能瞬間施展出簡單有效的防守反擊。
有點意思!
嘿嘿,讓爺爺教你怎么打架!
易牙子在長劍掃來的瞬間仰面而倒,身體由于慣性的作用依舊向前滑行,讓過長劍,然后立馬一拍地面,上身彈起,稍微一扭身子,用背部往前一靠,剛好撞在收招不及的小隊長身上,體內(nèi)真氣爆發(fā)加上肉身的力量,把小隊長整個人都撞飛了。
小隊長感覺自己像是撞在了一頭狂奔的蠻荒野牛身上,整個人都要散架了,他強提一口真氣,穩(wěn)住心脈。
砰的一聲,小隊長撞在了一棵老樹上,接著落到地面摔了一個結(jié)實,掙扎了幾下,站不起來,反倒是吐出了幾口血沫子,呼呼地喘著大氣,雖然沒死,但也失去了一戰(zhàn)之力。
剩余的九個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剛聽到拔劍的聲音,然后就見小隊長速度極快地飛到了前面,眾人還以為那里有情況,沒想到他直接撞在了樹上,大家才驚覺異常,然后轉(zhuǎn)身看到了一個長相猥瑣的老頭。
跑!
九個人立刻四散,往不同的方向逃竄。
在進入迷霧之前,馬元就向所有朔望的修士交代過幾個不可力敵之人,一旦遇到這些人,立刻撤退,并報告方位,朔望會有專人來收拾他們。
易牙子就是其中之一。
“別跑,把靈液交出來!”易牙子急了,這些人居然不戰(zhàn)而逃,他上哪兒要靈液去啊?
靈液?
逃跑的眾人一陣頭大。
根本就沒見過??!都被人搜刮干凈了,這鍋背得太冤了。
易牙子沒有分身術(shù),只抓了一個修士回來。這個倒霉蛋只有煉氣九層的修為,當場就易一牙子搜了身,不出意外,沒有搜到靈液。
“說,靈液呢?”
易牙子惡狠狠地問道,那些可都是他的靈液,怎能容忍他人染指!
“我……我不知道?。淼臅r候就……就已經(jīng)沒有了!我發(fā)誓……”
朔望的修士嚇得雙腿打顫,說話都不利索。
發(fā)你個大頭誓!
易牙子一巴掌把這人打暈了,這種小角色他都懶得殺,然后他又詢問趴在地上掙扎的小隊長,得到了一樣的答案。
看來還真有高人捷足先登了。
易牙子略一思量,心中有了答案,然后一掌印在小隊長頭上,那人腦子被震成漿糊,登時斃命。
這種厲害角色還是殺了好,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么能打的。
易牙子繼續(xù)趕路,走出幾步后忽然頓住,“糟糕,大師兄,剛才這人就是金火屬性的,被我隨手給殺了!”
養(yǎng)魂玉里的岳陽修沒有回應(yīng)。
“師兄?你在聽嗎?大師兄?”
“沒事……這人太丑,我不喜歡?!痹狸栃逕o奈的聲音傳來。
“哦,原來你不喜歡這幅皮囊啊,幸好……不過師兄啊,你現(xiàn)在情況特殊,還是不要太挑了……”
我特么有的挑嗎……養(yǎng)魂玉里面的岳陽修簡直要抓狂。
南宮雪見朔望的修士都跑光了,從樹林里走了出來,路過被易牙子打暈的朔望修士時,順手一劍將其腦袋削了下來,飛濺的血液都繞開了她的身軀,這是玄水功修煉小成的表現(xiàn)。
朔望的人都該死!
南宮雪美麗的容顏冷若冰霜!
以前都是被人追殺,今天她也能殺人了,手刃仇敵的感覺令她一陣舒爽,就像干涸千年的河床迎來了一場小雨。
……
朔望組織這次進入迷霧的修士里,有一個小隊沒有到處尋找靈液,而是四處殺人。
他們?nèi)际侵笃谛逓椋艘幻衅诘墓忸^青年。這個光頭青年在小隊里非常顯眼,除了他鶴立雞群的身高以及閃瞎狗眼的光頭,還有眾人對他的敬畏。
光頭青年雖然只有筑基中期,但是卻是一個具有特殊體質(zhì)的煉體修士,被其師尊臨時安插進來的,帶著一個特殊任務(wù)。其師尊是朔望組織里的一位尊者,具體哪位卻不得而知。
一會兒的功夫,這個小隊已經(jīng)殺了一百多人,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當然這主要是前期人員都比較集中的緣故,再過一段時間,各個宗門的人都散開后,就沒有這么快的效率了,到時候找人的時間就會花去很多。
他們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一直在全力奔行。
光頭青年忽然停下腳步,對眾人說道,“這樣效率太低了,接下來我單獨行動?!?p> 也不管眾人的意見,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樹林里。
他的行為引起了其他幾人的不滿。
“這人也太狂了吧!還嫌我們拖他后腿!”
“就是,這一路他都沒怎么出手,還整出優(yōu)越感了!”
“他敢獨自行動,別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