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未退到一邊暗自低沉,不是說閨房不能隨便進的么,太子就不是男人了?
眼里還帶著一點不爽。
片刻后,宋槐在門外等到凌香開門:“太子殿下,里面請。”
他走進屋內(nèi),發(fā)現(xiàn)陳設(shè)并不奢華,方桌前端莊曼麗的坐著蘇寒祁,面色蒼白。
半束頭發(fā)簡單的被一只銀紙的鏤空簪花挽起,沒有多余冗亂的頭飾,身著月白色紋蜓細繡長裙,披著件深藍色的薄絨斗篷,未施粉黛,不染口脂。
“焉晴不知太子到來,請恕罪?!?p> 蘇寒祁淡淡的說著,忍著痛蹲下去給宋槐行了個禮。
宋槐忙的上去把她扶起來:“郡主不必多禮,我此番前來就是怕你過多準備,裂了傷口才未叫人通報?!?p> 她被扶著坐下,手上慢悠悠的斟著茶。
宋槐這個人在他的印象里并不像宋準那樣裝模作樣,可也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據(jù)說也不是個好接觸的主兒。
上一世也是費勁幾番周折,才助宋準將他拿下。
現(xiàn)在她望著他的臉,反倒看起來覺得這人看起來比宋準更真實一些。
“太子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蘇寒祁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看了一眼窗外,不早不晚的。
“我只是來看看救命恩人?!?p> 說著,宋槐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放到她面前。
蘇寒祁沒說話,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這是雪苷白芷凝露,止痛去疤的好東西。特意給你送來的,姑娘家的,留下疤,總是不好看。”
聲音淡淡的,帶著幾分憂郁和關(guān)心。
冷俊的臉上掛著點清雅,像雪山上的冰蓮花,不染塵埃。
蘇寒祁看不出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因為在她眼里,這男人沒有表情。
語氣也清淡的如清水一樣,沒有任何波瀾。
一瞬間,她倒覺得這個男人有些深不可測。
腦子里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么。
隨后又恢復了平靜。
隨后她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多謝太子賞賜。這等事情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p> 宋槐卻不以為意,但是沒覺得是個什么大事兒:“我是怕有些心懷不軌的人做什么手腳,對郡主不利。”
說著,他輕輕歪頭看了眼窗外。
蘇寒祁把雪苷白芷凝露遞到凌香手里,示意她收起來。
“太子做事未免也太小心了些。我這等人死不死的也沒什么價值,倒是太子殿下,應該小心一些?!?p> 她也淡淡的回應著,聲音沒多大,透著一股虛弱,但是眼神里那種氣息,讓人看著發(fā)冷。
宋槐望著她,眼底不明深意:“多謝郡主關(guān)心。若不是你,恐怕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
“這種話可說不得?!?p> 不等宋槐說完話,蘇寒祁抄起一顆果干塞進宋槐的嘴里,笑盈盈的歪了歪頭。
宋槐身子一怔,這些年間還是頭一次有女人敢這樣放肆對她。
明知道她也許還心懷不軌,別有用心。
可她到底還是救了自己一命。
細細想來,她原本是宋準那頭的人,為何突然倒戈要去太后身邊,這里頭的問題不得不叫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