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茹葒這么說,宋槐的臉色又沉了好幾分,這老太太就這么給他賣了?
他怎么就沒看出來,這女人到底哪里招太后喜歡。
蘇寒祁聽完,暗自嘆氣,她估計過段時間傳的就是她和宋槐要成異性兄妹,這老女人做事想的也真夠可以,到底是從后宮中爬出來的女人,看的真遠。
在宋槐沒出聲之前蘇寒祁沒說話,她笑的極為平常,就連張茹葒也沒看出來什么意思。
皇祖母說話,做皇孫的不能不聽。
宋槐只能硬著頭皮回了一句:“孫兒日后必定把焉晴郡主放親妹妹一般對待?!?p> 見宋槐松口,張茹葒的目光終于松了下來,對著二人道:“予乏了,今日便到這里吧。往后你們二人要多多照拂,焉晴這孩子伶俐,往后焉晴要是有什么麻煩,你一定記得多多幫襯著?!?p> “孫兒知道了,皇祖母好生歇息,得空再來看您,孫兒告退?!?p> 說罷,宋槐拱手作揖,半鞠躬的問安后告退。
“焉晴多謝太后照拂,改日再來孝敬您,焉晴告退?!?p> 張茹葒沒再出聲,滿面慈祥的點了點頭。
撂下簾子后,她整個人靠在玉榻上,眼眸半閉著,倦意上頭。
蘇寒祁和宋槐前后腳走出來,秋天的雨下的又大又急,蘇寒祁出來后看見宋槐還站在門口,望了一眼周圍,凌香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
回過頭來對宋準(zhǔn)說:“太子殿下怎么不走?。俊?p> “本王怕某些人沒帶傘?!?p> 蘇寒祁咂舌,剛才溫婉的樣子消失不見。
“嘖嘖,你會這么好心?”
“你以為本王像某些人一樣做事不光明磊落,別有用心嗎?”
“你才不光明磊落,跟蹤鬼。只有智障才覺得替人擋刀子這種事別有用心。”
“你說本王是智障?”
“我可沒說,是太子殿下?lián)炝R。”
“你...!”
宋槐被頂?shù)恼f不出話,蘇寒祁暗自開心,讓他剛才陰陽怪氣的,懟死你。
蘇寒祁別過頭去,心中暗想,要不是為了安青鸞,鬼才懶得救你,最好被人扎上個一百刀,那才大快人心。
她想的沒錯,這個男人果然懷疑自己是故意是為他擋刀。
在華清宴上故意引起太后注意,后來又伺機接近太后,但是后面的他懷疑的不錯。
宋槐也沒再接蘇寒祁的話,提著傘往前走。
雨越下越大,兩人在長廊里走著,安慶宮的設(shè)計師最巧妙的,這個亭子能通向?qū)m里的各個重要地方,且不會被雨淋,比如現(xiàn)在他倆停在的這個名叫聽雨亭的地方。
這個地方是特意為了欣賞雨景而建的,亭子很大,兩邊伴有花池。
現(xiàn)在的雨下的比之前更大,大雨瓢潑,多如牛毛,把這亭子映的像個水簾洞似的。
亭子里置辦的像一個小花園,有時候蘇寒祁不得不佩服啟東皇族的人,論起享受,奢華來說她甘拜下風(fēng)。
“雨下的太急了,等會雨小點本王送你回去?!?p> “大發(fā)善心啦?不覺得我別有用心了?”
“諒你也不敢。”
嘖嘖嘖,這人原來是個死傲嬌。
蘇寒祁默默的站在一個裝飾的小石橋上看朦朧的雨景,宋槐坐在石頭凳子上。
遠處望見宋準(zhǔn)和白瑾款款走來,眉頭一蹙。
蘇寒祁在愣神,就聽見耳旁傳來一聲嬌媚的問候。
“給太子殿下請安,喲,這不是焉晴郡主嗎?”
“皇兄?!?p> 宋準(zhǔn)對宋槐拱拱手。
“嗯?!?p> 宋槐輕聲應(yīng)了一句。
蘇寒祁轉(zhuǎn)過來,好懸沒崴腳,還有比前任覺得你有現(xiàn)任,并且被前任和前任的未婚妻撞見更尷尬的事嗎?
但無所謂,她蘇寒祁一向以心態(tài)好而立足。
“二皇子,瑾郡主?!?p> 蘇寒祁桃眼柔和,眼睛彎著做禮。
宋準(zhǔn)離的老遠就看到聽雨亭這里有個淡綠色的身影站著,他覺得這個身形和蘇寒祁太像了,便走過來瞧,心道果然是她。
她這一身淡青色的衣裳極為養(yǎng)眼,顯得溫柔傾城。
白瑾則是一如既往的喜歡穿著艷麗,白牡丹色的長裙,頭上帶著的飾品多為張揚之物,好在她有一張美若天仙的臉,稱得起頭面。
可是再好看,宋準(zhǔn)天天看她本來就發(fā)甜膩的打扮也會厭倦,而蘇寒祁的每次出現(xiàn)對他來說無疑不是一種驚喜。
本就生的靈動嫵媚,若竹一樣的站在那,現(xiàn)在的氣質(zhì)被襯的又出塵了不少,活脫脫的雨中美人。
宋準(zhǔn)眼睛的一汪清水掀起點點波瀾,蘇寒祁的眼神仍舊深不見底。
白瑾見宋準(zhǔn)看見蘇寒祁這不甘心的樣子心里的妒忌控制不住的往上長,這女人何德何能能讓宋準(zhǔn)在她走了之后還心系于她。
“焉晴姐姐,在華清宴上姐姐各方面都出眾的緊,今日不知有沒有機會目睹一下姐姐的詩詞之美呢?”
白瑾暗暗的看著她,她就不信這女人的文學(xué)素養(yǎng)也能比她好。
畢竟頂著十多年一事無成的名頭,她白瑾今天就是要她蘇寒祁出丑!
宋準(zhǔn)溫潤的面孔也起了一起煩疑,不太滿意的望向白瑾。
宋槐坐在一邊,清冷的面容出現(xiàn)一起波動,看不出什么細微的變化。
蘇寒祁轉(zhuǎn)過身來,冷著臉掃了一眼她:“哦,隨便,既然你先開口說就你起個頭吧。”
有些人總?cè)耸窍矚g找存在感,沒事找事。
白瑾愣了一下,她這種滿不在乎的樣子是什么態(tài)度!
蘇寒祁拍了拍披風(fēng)絨毛上沾的水滴,全然無所謂。
既然她白瑾想玩,今天她蘇寒祁就奉陪到底。
白瑾整理了一下心態(tài):“好,那就我先。就借今天的雨景說罷。秋雨豆花涼,無晝無夜惶。滿枝馨香泣,南風(fēng)入滄浪?!?p> 白瑾的詩詞歌賦是白蓉親手教出來的,一向不錯,作詩也是她引以為傲的地方。
宋準(zhǔn)沒說什么,白瑾望著他半垂的眼眸,看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一邊坐著的宋槐更像是飄在空氣中。
蘇寒祁暗暗的笑,白瑾想讓她出丑,還想讓宋準(zhǔn)高看她,她也不想想,這倆人在這兒,她在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有什么區(qū)別。
只是人家倆皇子喜怒不形于色,怕姑娘家丟了面子不說話而已。
不過既然白瑾說了一首,蘇寒祁自然也不能不說。
白瑾本以為蘇寒祁會卡住,怎么也得想一會,到時候她就有別的嗆蘇寒祁的法子。
可誰知道蘇寒祁崩都沒打一個,隨口就來了這么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