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有斥候馬匹的小二在門前等著,看見燕翅虎過來下馬,就趕緊迎上來,陪著笑臉,接過燕翅虎的馬韁繩。燕翅虎摸出來幾枚銅幣,說:“給我好好喂喂馬。”
小二接過銅幣,揣在懷里,點頭哈腰道:“客官盡管放心,交給我了,您請里面快活!”
燕翅虎也不多說話,抬頭挺胸大步走進了歌樓大門。
里面別有一番天地,進去是個大廳,四周一圈散座,當(dāng)中空地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雕梁畫柱,極盡奢華。幾個穿著絲綢的姑娘,鶯鶯燕燕地穿梭,穿著綾羅綢緞的男人三三兩兩或坐或站,有的在跟姑娘調(diào)笑,有的在吃酒閑聊。
燕翅虎走向一個脂粉濃厚的姑娘,問道:“姑娘,我要找雪蓮花姐,她在嗎?”
那姑娘上下打量了燕翅虎,燕翅虎一路風(fēng)塵仆仆,穿著又很是普通,只是氣宇軒昂,腰帶上掛著一把腰刀和隱隱可見的“偵”字腰牌,姑娘見多識廣,就知道這人一定是軍中的人,趕緊笑著說:“客官要見花姐呀,請問您是誰?我得先去問下花姐能不能見您。”
燕翅虎點點頭,說:“那就有勞姑娘了,就說我是小虎,從燕虎谷來的,就行了,一點小意思,姑娘笑納?!毖喑峄㈦S手掏出來一枚銀幣塞到姑娘的手上。
那姑娘立馬就笑得燦爛了,說:“客官先坐下吃杯酒吧,我這就去稟報,稍等就好?!?p> 燕翅虎說:“那你快去吧,我就在這里等著?!?p> 姑娘轉(zhuǎn)身走了,從側(cè)面的一個廊道消失了。一個端著酒水盤子的姑娘過來,給燕翅虎送上一杯葡萄美酒,燕翅虎拿起酒杯,一口就干了。
不大一會兒,一個中年漢子跟著先前那姑娘從廊道走出來,中年漢子對燕翅虎一抱拳,低聲道:“少族長,請跟我來?!?p> 燕翅虎跟著中年漢子走進了廊道,轉(zhuǎn)了個彎,上了一段木樓梯,上面是一個個的房間,廊道里面又兩對男女在狎戲說笑,中年漢子帶著燕翅虎徑直往里面走,來到一間房間的門前,將拉門拉開,請燕翅虎進去。
燕翅虎進了房間,中年漢子把房門關(guān)上了,他并沒有進來。
里面是一個套間,外間擺著小桌兒,里間是臥榻。雪蓮花坐在小桌兒前,旁邊還坐著一個女的,比雪蓮花年輕,有著西域血統(tǒng),金發(fā)碧眼,臉蛋兒發(fā)亮,脖頸雪白纖長,身上是一件翠綠色的絲綢長袍,一雙手和一段藕臂露在外面,兩人正在喝酒,桌上四碟兒小菜。
“小虎,你可算來了,想死姐姐了,快過來坐下?!毖┥徎樕t,看似喝了不少酒。
燕翅虎就大馬金刀地在雪蓮花的對面坐下,看了一旁的金發(fā)碧眼女人一眼,雪蓮花嬌笑道:“好看吧,這是我羊城的妹妹,薛玉兒,羊城大富豪薛金貴的千金,也是這家歌樓的大股東,玉兒妹妹,這是燕翅虎,你叫他小虎哥就好了,是姐姐最好的弟弟啦。”
“小虎哥,你這是從哪里來?看你一身的塵土,莫不是趕了很遠的路?”薛玉兒說話略帶西北口音,聽著就很有趣兒。
燕翅虎看著雪蓮花,說道:“花姐,我來,是……”
燕翅虎欲言又止,雪蓮花呵呵道:“小虎,玉兒是自己人,你有什么都可以說,先喝杯酒吧,要是不急,就先到后面沐浴更衣?”
燕翅虎擺手道:“很急,孔耀邦帶領(lǐng)華海驃騎,明天天亮就到城外,國舅爺?shù)拇筌娫诿魈焱硇r候,也趕到羊城,我來之前,國舅爺交代了,讓我先來找你,里應(yīng)外合,我的任務(wù)是,干掉劉達瓦。”
雪蓮花聽了,倒了一杯酒給燕翅虎,說:“小虎,沒想到,國舅爺動作這么快,好吧,玉兒明天去服侍劉達瓦,到時候你跟她一起去就行了。”
“去劉達瓦的大帳?”燕翅虎問道。
“不能去大帳,怎么能去軍營,軍營里面,就算你干成,也走不成,咱玉兒怎么說也是羊城的大家閨秀,明天劉達瓦要宴請羊城的各界大佬,在天臺酒肆,中午開始,一直到晚上,小虎,你裝扮成玉兒的侍衛(wèi)進去,尋機下手即可,你不要殺劉達瓦,你要挾持他,把他帶到東城門,逼他開門……”雪蓮花跟薛玉兒把計劃詳盡向燕翅虎說明,燕翅虎覺得計劃可行,又商定了細節(jié)。
商量完了之后,薛玉兒就告辭了,她帶著兩個彪形大漢做侍衛(wèi),乘坐一架錦棚馬車從后門悄悄離開雪蓮歌樓,此時,已經(jīng)子夜時分。
盡管是深夜了,雪蓮歌樓依舊是歌舞升平,雪蓮花帶著燕翅虎上了三樓后面一間隱蔽的秀房,拉著燕翅虎坐下,嘆口氣道:“小虎弟弟,沒想到我們姐倆能在羊城見面?!?p> 燕翅虎抱了雪蓮花,一親芳澤,道:“姐,小虎去了昆城酒肆,卻沒見到姐姐,結(jié)果還遇見了個花相公,這位花相公,是什么來歷呀?”
雪蓮花躺在燕翅虎的懷里,咯咯笑個花枝亂顫,回道:“莫不是小虎弟弟生了姐姐的氣吧,你還真是對姐姐很上心的呀,那姐姐就告訴你,花相公,是華海國帝都的一個大公子,原名叫楊麒,你知道,姓楊的,都是華海國的皇親國戚,姐姐認識了這位花相公,幫了姐姐不少大忙,答應(yīng)姐姐今年戰(zhàn)事平靜了,去帝都開酒肆歌樓吶,姐姐只能告訴你這么多,好了,難得見上一面,良宵苦短,沐浴更衣,跟姐姐雙修吧!”
燕翅虎聽了雪蓮花的話,知道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但是雪蓮花不愿多說,自己也就不能再追問,當(dāng)即寬衣解帶,沐浴雙修……
第二天一早,燕翅虎就被外面急促的鑼聲吵醒,雪蓮花慵懶地擁著燕翅虎,喃喃道:“大公子的兵馬到了?!?p> 燕翅虎跳起來,套上布衣,外罩皮馬甲,登上皮靴,系上牛皮寬腰帶,檢查了燕子鏢,挎上直刀,麻布巾扎了頭,不等雪蓮花起來,就跑到外面。
三樓外面是臨街的圍廊,燕翅虎站在廊上,看到下面的街道急速跑過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夏國士兵,間或有騎在馬上的軍官飛馬跑過,吆喝著士兵們。
老百姓從各個門口探出腦袋張望著,燕翅虎轉(zhuǎn)身就要出門下樓,被雪蓮花喊?。骸靶』?,你要去干嘛?”
“我下去看看。”燕翅虎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