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消息,來了,好奇!
乾海市皇朝大酒店。
總統(tǒng)套房。
蘇玄站在諾大的落地窗旁,靜靜地俯視著這座陌生而又熟悉的乾海城。
厲刀站在蘇玄的身后。
正在小心翼翼的敘說昨晚連夜查探到的消息。
蘇玄只是靜靜地聽著。
一直很安靜。
厲刀卻很緊張。
蘇玄很少發(fā)怒,但,每一次發(fā)怒,都是血色世界。
“父親的死,與之林通海和林家有關(guān)系嗎?”沉默了片刻,蘇玄淡淡的問道,一雙深邃到了極點的眸子中是一絲嗜血的冷。
如果真的有關(guān),那么,就算有輕歌在,林通海也得死、林家也得滅。輕歌的恩,是輕歌的恩。林家的仇是仇。
蘇玄恩怨分明。
分得清。
“無關(guān)?!眳柕堕_口道:“這三年來,林通海和林家只是在商業(yè)上打壓蘇家罷了,沒有其他出格的事,您父親的死亡與之恒天市鄭家有關(guān)?!?p> 恒天市鄭家?
蘇玄皺了一下眉頭:“繼續(xù)說。”
“主人,您的母親,乃是鄭家的嫡女。但,您知道的,乾海市的蘇家比起恒天市的鄭家,差十萬八千里。所以,鄭家人認(rèn)為您母親和您父親的結(jié)合,是恥辱。當(dāng)年,您剛出生的時候,鄭家人就強(qiáng)行帶走了您母親,如今,您母親還在鄭家被關(guān)禁閉。三年前,那場意外,也查清了,那個女殺手正是鄭家人,如果不是嫂子救了您,死的人將是您。兩年前您父親遭受的車禍,同樣是恒天市鄭家的手筆?!?p> “恒天市鄭家嗎?”蘇玄沉默了片刻,幽幽的道:“我知道了?!?p> 鄭家嗎?鄭家……
“還有什么消息嗎?”蘇玄繼續(xù)問道。
“安州市陳家的二公子陳勢看上季簌小姐了,今天晚上季簌小姐的生日宴,陳勢會到場給季簌小姐慶生,同時,會在宴會上宣布季簌小姐成為他的女人?!眳柕兑贿呎f著,一邊為陳勢乃至整個陳家默哀。
“很好?!碧K玄笑了,真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出現(xiàn)了,有意思:“還有什么消息嗎?一起說來?!?p> “兩年前,主人您的父親車禍死亡后,在您二叔蘇振邦和二嬸許紫艷的運作下,您父親沒有進(jìn)入蘇家的祖墳區(qū),墳?zāi)贡宦裨诹恕诹送鈪^(qū)?!?p> 所謂的外區(qū),那是蘇家的仆人、下人死后埋葬的區(qū)域。
這是一種極大極大極大的羞辱。
厲刀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有些緊張,他是真的佩服蘇振邦等蘇家人,膽子大的無法想象。
“繼續(xù)說?!?p> 厲刀已經(jīng)額頭上都是冷汗了:“就在剛才,蘇家那邊傳出消息,將您已經(jīng)從蘇家除名?!?p> 原因很簡單,當(dāng)年的三年之約,林通??墒钦f了,三年后,蘇玄如果不能如期而歸,那么,要讓所有的蘇家人整整齊齊奔赴地獄。
今天,就是三年之期的最后一天,蘇振邦等蘇家人肯定怕死了,趕緊脫離和蘇玄的關(guān)系……
“袁青衣到哪里了?”
袁青衣正是袁家那位有著‘醫(yī)公主’美譽(yù)的袁家小公主。
“現(xiàn)在7點,9點袁青衣會到達(dá)乾海市,9.30袁青衣能到達(dá)林家?!?p> “那我們9點前往林家?!碧K玄開口道,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思念之色。
三年了。
輕歌,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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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點。
林家。
3號別墅前。
以林通海為首的林家高層,全都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臉上是激動、興奮、期待、緊張,林通海的眼睛里還有一些血絲,昨晚,一夜未眠。
除了林家人,別墅前,還有足足數(shù)百人。
這數(shù)百人,哪一個拿出去,都是乾海市的頂級大人物,以及這些大人物的子嗣們。
如,乾海市十大家族中的王家、徐家、吳家、韋家等等大家族的家主、繼承人、高層,全都悉數(shù)到場,一個不差。
其他的大大小小的那些乾海市能拿得出手的大江集團(tuán)的董事長、四方國貿(mào)集團(tuán)董事長、長濱船業(yè)公司董事長等等十多家上市公司的老總,同樣悉數(shù)在場。
這些人,穿戴整齊,不敢有一絲不整潔,此刻,更是安靜、沉默,不敢有任何的一點喧嘩。
整個御景園別墅區(qū)內(nèi),所有的道路上,都鋪滿了奢華的真絨皮的地毯,一塵不染的,道路的兩旁,是一個個筆直如松、昂首站立的、清一色黑色西服的保鏢。
突然。
一輛邁巴赫s680緩緩地停在了御景園門前,在邁巴赫s680的后方,還跟著兩輛奔馳g63。
兩輛奔馳g63上先后走下四個青年和兩個中年人。
四個青年神色冷漠,眼神銳利,身上有一股淡薄的卻又清晰的凌厲之氣,氣息一閃而逝。
他們下車后,先是四周各自掃了一眼,簡單的眼神卻仿佛將周圍的一切的環(huán)境、路線、人,都看的透徹。
而那兩個中年人,面色如常,帶著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笑,看起來普通無常,但,穿著卻是一黑一白的寬松的長袍。
仔細(xì)看,兩個中年人的顴骨比較高、爆滿,兩人的手掌,更是有氣勁隆起的淡黃的老繭。
四個青年、兩個中年人下車后,不動聲色的走到了邁巴赫s680前,其中一個青年,恭敬的打開門。
一道女子身影,從車內(nèi)走下來。
簡單的黑色鏤空真絲長裙,簡單的、披肩的長發(fā),身高約莫170左右,腳踏半高跟鞋,皮膚白皙,有些晶瑩剔透的味道,五官精致卻又充斥英氣的味道。
一雙如水剔透的眸子很亮,一塵不染的亮,讓人不敢直視。
女子很美,而且,是那種氣場很足的美,仿佛,看上一眼都是褻瀆一般。
在女子下車的一剎那,那些等候在御景園門口的林家的保鏢們,全都恭敬的鞠躬90度,整整齊齊。
女子,正是袁青衣,一個在華國境內(nèi)名氣極大的傳奇女子,今年年僅23歲,卻是公認(rèn)的華國第一神醫(yī),傳言,一些必死的絕癥,在她的手下都能起死回生。
袁青衣踏著半高跟鞋,走進(jìn)御景園,順著那真絨皮的地毯朝著3號別墅區(qū)的林家走去。
而已經(jīng)通過對講機(jī)得到消息的林通海等人、乾海市的那些大佬們,一個個早已經(jīng)緊張的迎了上來。
“林通海見過袁大小姐?!绷滞êS松蟻?,鞠躬,恭恭敬敬的,就差跪下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恭敬。
隨著林通海開口,其他人也都趕緊開口。
“恩?!痹嘁锣帕艘宦?,不過,說話間,她抬起美眸,掃了一眼眼前人群中的一個穿著手工定制、帶著金絲眼鏡框的男子,然后,她道:“我不喜歡你的眼神?!?p> 剛才,林通海等所有人都恭恭敬敬,連抬頭都不敢。
只有這個年輕男子,偷看了她一眼,如果僅僅偷看一眼,她雖然厭惡,倒也不會動怒。
可對方眼神中有那種令她討厭的占有欲,雖然非常的隱晦、一閃而逝。
隨著袁青衣開口,那戴著金絲眼鏡框的年輕男子如墜冰窖,呼吸都戛然而止,腦海一片空白,愣在原地。
那四個跟在袁青衣身邊的青年以及那身穿一黑一白長袍的兩個中年男人都朝著那金絲眼鏡框男子看去,眼神中是冰冷,是寒色,直接鎖定了對方。
“我……我……”金絲眼鏡框男子名為王俊,是乾海市王家的嫡系子。
只說在乾海市,他的身份地位相當(dāng)高,算是頂級的二代,可此刻,他是誰也沒有用了……
王俊嚇得腿都在打軟、面無血色。
砰砰砰……心跳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在瘋狂跳動。
他害怕到了極點,他竟然惹怒了袁青衣?!??!如果不能讓袁青衣平息怒火,那么,不僅僅是他,就連整個乾海市王家都得完蛋!
“鏗鏗鏗!”下一刻,王俊用盡全力,攥著拳頭,抬起手,狠狠的朝著自己的眼睛砸去,連續(xù)好幾次,次次用盡全力。
聲音有些沉悶。
而在那一拳一拳的轟砸下,王俊的金絲眼鏡早已經(jīng)被砸成了碎片,碎片更是迸濺在眉眼之間的皮肉中,鮮血淋漓、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兩只眼睛更是被砸的青紫腫脹、隱隱滲血,根本睜不開了。
看著,都鉆心痛。
這是他給袁青衣的交代。
“滾吧。”袁青衣淡淡的道。
王俊這才連怕帶滾,好不凄慘的離開,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怨恨、憎恨袁青衣。
剩下的那些乾海市的大佬,此刻,也都瑟瑟發(fā)抖,本來,他們是想要在袁青衣面前露個面,看看能不能有機(jī)會給袁青衣留下一個印象。
現(xiàn)在的話,都不敢吭聲了,都老老實實的,沒看到王俊的下場嗎?
而且,袁青衣的氣場太大了,他們這些人也算是身居高位了,養(yǎng)成了一些上位者的氣勢,可在袁青衣面前,真的是大氣都不敢出。
“我時間有限,帶我去見令愛?!痹嘁碌牡馈?p> “是是是……”林通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微微彎腰,做出邀請的手勢。
可就在這時。
突兀的。
林通海的耳機(jī)內(nèi),傳來保鏢的聲音。
“家主,有兩個年輕人要進(jìn)入御景園?!?p> “趕走?!绷滞êP÷暤馈?p> “家……家主,其中一人是……是……是蘇玄?!?p> 林通海身子一顫。
眼神,狠狠收縮。
是不敢置信,是怨恨,是一絲焦躁。
蘇玄真的回來了?!
不過,各種念頭在林通海的腦海中一閃而逝,最后只剩下兩個字:“趕走?!?p> 現(xiàn)在,他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找蘇玄算賬或者怎么怎么的,袁青衣就在一旁,他生怕做出了任何一點事,打擾了袁青衣、惹惱了袁青衣。
“這……”對講機(jī)那邊,保鏢沉默了,他們要真能趕走蘇玄兩人,到也行,關(guān)鍵是,他們莫名的對蘇玄兩人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動都不敢動。
“怎么了?”袁青衣掃了一眼林通海,林通海的情緒波動很大,自然逃脫不了她的捕捉。
“是蘇玄,他……他來了?!辈槐粏柶疬€好,被問起,林通海哪里敢有一絲絲的隱瞞?
“哦?”袁青衣知道蘇玄,畢竟,她對林輕歌有一定的了解,自然也就知道了這個讓林輕歌腦死亡的始作俑者。
甚至,她還有那么一絲絲的好奇,好奇是什么樣一個男子,竟然讓林輕歌犧牲自己也要救下來他?
“那就讓他進(jìn)來吧。”袁青衣淡淡的道。
“是是是……”林通海趕緊點頭,對著對講機(jī)道:“讓他們進(jìn)來?!?p> 袁青衣停下腳步,顯然,這是在等,等蘇玄兩人。
袁青衣都停下了,其他人自然也只能停下。
乾海市的這些大佬們,心底是不岔,一個三年前就應(yīng)該死無葬生之地的螻蟻,竟然讓他們所有人停下來等他……
當(dāng)然,這種不岔,當(dāng)著袁青衣的面是不敢表現(xiàn)出來的。
很快。
兩道身影,來了。
蘇玄和厲刀。
兩人差不多是并排走,但,仔細(xì)看,厲刀是比蘇玄稍稍慢半步,這是厲刀對蘇玄的尊敬。
“恩?”袁青衣只是看了一眼,心下就有了一絲驚奇,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看不透這兩個年輕人。
不僅是她,袁青衣身旁的兩個一黑一白長袍的中年人,同樣眼神一亮。
他們同樣看不透蘇玄和厲刀,尤其是厲刀,兩個中年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厲刀,他們竟然從厲刀身上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危險味道,至于蘇玄,倒是沒有那種若有若無的危險味道。
這根本不可能。
他們兩人可是貨真價實的武道修者,而且還是氣勁九層的存在。
在昆侖山,對于武道修者有明確的等級劃分。
從低到高:氣勁、真元、宗師、尊者。
他們兩人是袁家的供奉,還是最頂級的兩個供奉,兩人都是氣勁九層,別小看氣勁九層,這等境界,放在昆侖山都不算底層了。
昆侖山那邊,年青一代,能達(dá)到氣勁九層的,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而厲刀竟然給他們一絲若有若無的危險味道,這根本不可能。
繼而,果然,厲刀身上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危險味道消失了,消失殆盡。
兩個中年人,松了口氣,只道是剛才的感覺乃是幻覺。
袁青衣在看向蘇玄的時候,蘇玄也看了一眼袁青衣。
淡淡的一眼。
有一絲失望。
恩,蘇玄一眼就將袁青衣看的透徹,氣勁六層,勉強(qiáng)還行吧,不過,這等實力,或許連厲刀的半招都接不下來,更不要說和自己比了。
本來,蘇玄以為袁青衣怎么也得有氣勁八九層的。
這等實力,醫(yī)道上也不用怎么期待了,因為,醫(yī)道和武道有時候是相同的。
恐怖的醫(yī)道最終依靠的都是體內(nèi)的元氣,氣勁六層,體內(nèi)的元氣肯定是薄弱的。
蘇玄可以確定的說,袁青衣暫時救不了輕歌。
“恩?”袁青衣的美眸中閃過一絲銳利,她難道看錯了,對方似乎對自己有些失望。
這些年,她接觸過的人中,對她有欣賞、有贊嘆、有敬佩、有嫉妒、有渴望、有好奇……有太多太多太多種情緒,但,唯獨沒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