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覺得顧紙沂是勇氣可嘉的。
“我叫顧紙沂,然后我爸是顧南塵?!?p> 顧紙沂也沒避諱什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柏家人已經(jīng)把她的底細給摸得清清楚楚了,就是人家問了,就要回答。
但是,真的也有人還不知道她是顧南塵的女兒這件事的。
“她爸是誰?”
在顧紙沂才回答過后,有那么一個短暫的安靜的時間段,一個震驚但又不敢相信的聲音如驚雷般響起。
顧紙沂看向聲音的來源地,一個側(cè)著頭去問身邊人的男人,他臉上非常不可置信的表情足以證明。
“顧南塵啊,你剛沒聽她說???”
坐在那個男人身邊的一個女的很嫌棄地把他的臉給撥回去,正好男人的視線就對上了顧紙沂的眼睛。
“我爸,確實是顧南塵?!?p> 顧紙沂默默地回答著他的震驚,私底下的手卻是悄悄地抓住了陳鏡的衣角,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啊?怎么會一驚一乍的?她爸爸是顧南塵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
“那個要娶柏妍的顧南塵?”
男人又問了一遍,收到顧紙沂點頭動作的他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像是痛苦難當?shù)臉幼樱?p> “我天吶!我受不了了,我的心好痛!”
“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柏世權(quán)盯著他吼道,一副這個男的丟盡了他的臉但是他又不得不管他的無力導(dǎo)致的氣憤。
“爺爺,你就不覺得我姐的繼女就這么出現(xiàn)在我們家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嗎?不,我覺得最奇妙的事情,居然是我姐竟然有一個十七歲的女兒!”
那男的站了起來,十分夸張地向柏世權(quán)表達自己幸災(zāi)樂禍的心情。
顧紙沂摳著陳鏡的衣服,自己擱那兒嘟囔了一句,其他人沒聽到,陳鏡沒聽清。
他低著頭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顧紙沂搖搖頭,視線重新回到柏森身上,看著他接下來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行了行了,八字還沒一撇字亂攀什么關(guān)系!”
柏興也跟著他站了起來,不過是把柏森給摁回到凳子上,看了顧紙沂一眼也沒有接著說話。
“所以,小顧,你到我們家主要是干什么來了?”
柏世權(quán)問道,態(tài)度看著居然比剛才和藹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
“就純屬過來看看?!?p> 顧紙沂笑容得體,“聽說柏家是大戶人家,我想看看我爸到底能不能高攀得起,還想著能去醫(yī)院看看柏妍?!?p> 柏興也說了,八字還沒有一撇,她就用自己慣用的稱呼來稱呼柏妍。
她自己覺得沒問題。
就是陳鏡一直看著顧紙沂,總覺得說這些話的顧紙沂露出了一點他之前沒有見過的鋒芒。
這樣的她很犀利。
“哎,你怎么直呼我姐的姓名?。磕愫么醯媒兴宦暟⒁贪??!?p> 柏森來挑刺了。
他知道顧紙沂是在芥蒂剛剛柏興說的八字沒一撇這事,但直呼長輩大名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這樣,那您覺得我該叫你叔叔嗎?”
顧紙沂漂亮反殺。
因為柏森今年才二十五,要是被顧紙沂叫叔叔了,這不是妥妥地把他給叫老了嗎?
所以,對柏妍的稱呼也是這個道理。
她也不能叫姐姐,畢竟也是要成為她媽媽的人。
柏森沒說話。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柏世權(quán)開始數(shù)落柏森,“我就知道你是閉不上嘴的人,早知道大清早就把你趕出去等晚飯再讓你進門,整天就知道叭叭叭的,啥事也不會干,真的是?!?p> 接著他又把視線移向了顧紙沂,“小顧啊,那你覺得我們柏家怎么樣?”
“也不說高攀不起這類的話,但你們家水確實挺深的?!?p> 顧紙沂實話實說,“不過,要是柏妍成了我的母親,那我覺得柏家的水不會漫到我家來。我爸既然說要娶柏妍,那我制止不了,只能祝福他們。當然,我也希望在場的人不要從中作梗,不然后果自負。”
說實話,顧紙沂說出這樣的話,聽著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但是她眼神堅定啊,要是真的有人做了手腳的話,顧紙沂說不定真的會做出什么事來。
柏家是大家族,里面的利益盤根錯亂,柏妍雖然是個女兒,但影響力也非凡,再加上柏世權(quán)很寵愛這個孫女,所以她嫁給了顧南塵,顧家就不可能和柏家脫離關(guān)系的。
柏世權(quán)面色凝重,他之前是真的不會相信顧紙沂會把這些話當著柏家所有人的面都給說出來。
換句話來說,他也沒想到,顧紙沂能說這番話來。
“小姑娘是把人心想得太險惡了吧?還是平常豪門的小說看多了產(chǎn)生的幻想?”
剛剛很嫌棄地搡開柏森腦袋的女人說話了,話剛出口就是諷刺的感覺。
“但愿這里的人都比我預(yù)想的善良?!?p> 顧紙沂朝她笑笑。
陳鏡簡直就被顧紙沂這一波操作給驚到了,他甚至懷疑他旁邊的這個人不是顧紙沂。
要不是顧紙沂還保持著抓他衣角的這個動作,不然說什么他都不會信!
“搞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干什么?”
柏世權(quán)淡淡地看了一眼剛剛說話的柏萱,雙手摁著椅子的兩邊就站了起來,看著眾人,說道:
“今天也就沒有事了,你們該去哪兒就去哪兒吧,我就不留你們吃午飯了?!?p> 老爺子真是說趕人就趕人,連不留著吃飯這種話也是馬上就能說出口的。
這是柏家主屋,平時就老爺子和江阿姨住在這兒。
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在外面都有房子,除了他生日或者春節(jié)前后,不然都不會回來。
原本他們初二都該各自回去了,但是柏世權(quán)知道陳鏡要帶著顧紙沂過來,就把他們都留下了。
“別啊爺爺,這大好時光呢,我得在這兒再住個幾天再回去!”
第一個提出意見的就是柏森。
沒等柏世權(quán)訓(xùn)斥他,柏萱就接著說了:“我也要留下來,一年到頭沒在家好好待過呢,住一段時間再走?!?p> 柏世權(quán)又急眼了:“嘿!你們兩個厚臉皮的,當我這兒是收容所呢,想來就來的!”
“阿萱!”
柏興看著柏萱,不高興地喊道。
“爸你和媽先回去吧,反正柏森一定會死皮賴臉地留下的,我也得留下來看著他?!?p> 柏萱的理由非常充分。
“喂喂,柏萱你什么意思??!”
柏森又不樂意了。
其實他們倆的性格還蠻互補的。
最后,當然是除了柏森柏萱兩個其他人就都走了。
陳鏡和顧紙沂當然是要留下來吃午飯的,沒到午飯的點,老爺子自個兒進書房里去了,陳鏡就帶著顧紙沂去院子走了走。
“我發(fā)現(xiàn),氧氣妹妹真的是個多變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