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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映雪花開

龍?jiān)谮ど?/a> 順天說生死 3429 2019-11-19 21:59:42

  玄月境內(nèi)又下起了雪,這次縹緲竟然讓我感受到了真正的寒冷。我甚至可以隨手在國師月府內(nèi)掬一掤雪。他還給我加了一件厚厚的貂裘披風(fēng),內(nèi)外皆毛,穿在身上真的好暖和。

  “你不是想體驗(yàn)一下他們真正的生活嗎?”他一臉寵溺地看著我。

  “那他們就可以看到我了?”我問。

  “看不到。除非你想成為他們誰?!笨~緲笑著說。

  “不要?!蔽疫B連搖頭。我可以當(dāng)個看客,偶爾了解下他們的內(nèi)心,但是我真的無意做演員。況且這還不是演,而是按照他們的天命,過一世真實(shí)。

  我看了看國師府中忙碌的下人,從他們的對話我方知今日正是大年初一,是玄白宇和玄夜宸的七歲生日。

  就在此時,我見到玄昊淵進(jìn)了國師府。月啟正將他迎到了主屋。國師已經(jīng)在室內(nèi)候坐,見他到來,只起了下身算是表示迎接了。與我們相同,大雪紛飛時,他們也用炭火取暖。

  三人坐下,就朝局進(jìn)行了番溝通交流。然后月啟正借故退了去,室內(nèi)只有玄昊淵和月純元。

  “王上如何看待月為寒父女?”月純元突然問道。

  “王后雖是任性刁蠻了些,但她畢竟是太子生母?!毙粶Y想了想答道,“左相雖為人陰辣,卻無把柄外露。將來他若真要亂政,也唯有國師可以制衡于他。”

  看來對玄白宇和玄夜宸兄弟倆被害一事,他是并不打算再追究月玉姬的責(zé)任了。

  月純元看著玄昊淵未語,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他提出這個問題,似乎只是為了得到一個明確的態(tài)度。

  就在這時,玄白宇和玄夜宸來了。

  “宇兒,宸兒!”玄昊淵看到他們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宇兒、宸兒給父王請安。”玄白宇一人說了兩人的話,玄夜宸冷著臉在旁邊跟著一起跪拜,并不言語。

  跪拜完畢,玄昊淵讓二人在自己身邊坐下,玄夜宸也是直挺挺地坐著,一語不發(fā)。

  接下來的午宴中,國師月府的人讓玄昊淵有種回家的感覺。然而,一屋子的熱鬧也似與玄夜宸無關(guān)。玄白宇見他如此,每次敬拜,都一并將他的話說了。

  所幸玄昊淵只是看他幾眼,并未追問。我猜他是心有愧疚才未問。

  看著室內(nèi)的暖融,我卻想著剛才在院中見到的幾樹嫣紅。白雪難掩的嫣紅難道也是梅花?我不再關(guān)心他們的吃吃喝喝,直接飄然到了院中看那花。

  它不是梅,花朵比梅大,花瓣看著似臘梅那般有一層蠟的厚實(shí)感,但卻是非常的嬌嫩,賽過梅。

  “這映雪比往年開得盛些?!边h(yuǎn)處的交談聲傳了過來。

  我循著聲過去一看,是幾個男婦正在一邊清掃積雪,一邊搓著手。他們身邊也有幾樹雪中嫣紅。原來他們說的映雪就是這紅花啊!

  “誰說不是呢,那棵600多歲的映雪據(jù)說有好幾十年未開花了,自大小姐出生以來年年開,且開得一年比一年旺?!币荒甏蠹s二十多歲的高個子婢女道。她穿著粗布衫,五官雖一般,但整個人看上去很踏實(shí)。

  “那是自然,聽我舅父說外面都盛傳大小姐是玄月的福星呢!”一個扎著腿腳的十七八歲的小廝邊堆雪邊說。

  我對他們后面的話并沒有太多的興趣,只是對那株600多歲的映雪有了興趣。

  我正在心里想著這600年的映雪時,竟然就已經(jīng)在一株粗大的樹旁了。這棵樹有多大?它讓我想起剛在網(wǎng)上看到的那棵據(jù)傳有1400年的山西的銀杏樹。

  或許是栽種時就預(yù)備讓它無限地長下去,它的周圍竟然很空曠。剛才在那些小樹間還沒有這么強(qiáng)烈的感覺,此時站在這棵大樹前,感到整個空氣中有股淡雅的清香。而且,這香味竟然讓我感覺有水的味道。真是一個奇怪的念頭!

  我離遠(yuǎn)了些看它,厚厚的白雪壓得有些枝都彎了,但卻無法完全遮去那嫣紅。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愿望,一陣大風(fēng)過,樹上的雪吹落不少,花在這樣的雪下嬌嫩鮮艷而且高貴嫵媚,如同沐浴于水霧中的絕世女子。它讓我突然就想到了成人后的月縹朱。

  “小姐,你小心些?!闭?dāng)此時,我聽到有人向這邊來了。

  扭頭一看,竟然是小小的月縹朱。她正向這棵大樹跑來。

  月縹朱走到樹下,用小小的胳膊抱著大樹干,稚聲稚氣卻一本正經(jīng)地說:“映雪,朱兒今天來看你了?!?p>  “小姐每天來看它,這映雪老樹一定會感受到的?!痹驴~朱的奶媽慈祥地笑著道。

  “月縹朱是一下任王后,這映雪花因她再開,它不會是玄月的國花吧?”我問縹緲。

  “世間萬物皆有靈性,花如人,人如花,而國花不過是個稱謂?!笨~緲看著我微笑道。

  這邊一片詳和,另外一個月府可就不是如此了。

  玄月國內(nèi)的亂象,有點(diǎn)出乎月為寒的預(yù)料。而出乎預(yù)料的還有朗月對他們的全方位狙擊。他對月純元恨之入骨,卻又拿他無可奈何。朗月和月純元就像是壓在他和暗月頭上的一塊巨石。盡管他已經(jīng)讓月玉姬作了王后,盡管他已經(jīng)讓玄承天作了太子,但是他依然沒有看到暗月的未來。即便是現(xiàn)在就讓玄承天作王,他也感覺會受制于月純元和朗月。這種感覺讓他抓狂。

  鏡頭一轉(zhuǎn),月為寒帶著陰郁的情緒回到暗月府,剛?cè)胪ピ?,一只全黑的鳥從空中盤旋而下,直接落在他的面前。他無視著直接走了過去。

  “主上,黑眉身上的信。”月為寒剛走了幾步,一個全身黑戴著斗篷遮著面的男人追了上來。

  他一把接過一個小圓筒,快步的走入了一間房。黑衣男子緊跟而入,并隨手關(guān)上了門。

  月為寒在對門的一把太師椅上坐下,然后從圓筒內(nèi)取出一小卷絲帛,展開一看,只見上面現(xiàn)出‘月教主,別忘了你的承諾,靜候’這幾個字,字跡潦草有力。看完后,他將這信揉在手中,瞬間粉碎。

  黑衣人在他看信期間,已為他斟好水。

  “你說藍(lán)其和他家人身邊有月影衛(wèi)?”月為寒忽然出聲問道。

  “回來的人說裝束雖不對,但與他們交手后,感覺是月影衛(wèi)。”黑衣男子應(yīng)道。

  “月純元!”月為寒突然狂躁地大叫道,剛斟好的水被他連杯子一起擲了出去。

  “主上不必憂心過甚,御成王雖一時做不了東帝王,但他與東御皇平分東帝的局面也一樣不會改變。”黑衣男子頓了頓安慰道。

  “他的野心豈止是東帝王?”月為寒冷笑道。發(fā)泄了一下,他似乎好了一點(diǎn)點(diǎn)兒。

  “屬下以為目前的處境正好幫了我們?!焙谝履凶拥?,“若藍(lán)其真聽話去攻打東御皇,助他成東帝王,那接下來我們可能就控制不了他了?!?p>  月為寒靠在椅背上,用手輕按著額頭未語。

  “反正現(xiàn)在太子之位我們已經(jīng)得到。即使沒有東御天的幫助,假以時日,我們一樣會達(dá)成目的。”黑衣男子繼續(xù)道。

  “你上次說那兩個小雜碎在月純元手里的事,天下皆知?”月為寒突然抬起頭又問道。

  “是,國師月府時隔三代再出嫡長女,也一并是天下皆知。”黑衣人道。

  “可有探出那兩個小雜碎外出過?”月為寒陰冷著一張臉盯著黑衣人。

  “我們的人日夜監(jiān)視,不曾見他們外出過?!焙谝氯嗽賾?yīng)聲。

  鏡頭一轉(zhuǎn),此時正值春暖花開,我聞到了空氣里的百花香。此時,玄白宇和玄夜宸出現(xiàn)在我眼前。

  幾步外,奶媽正抱著睡著了的月縹朱離開。

  “姨娘,你說朱兒是下一任王后嗎?”玄白宇看了眼被抱走的月縹朱,又轉(zhuǎn)頭看著大朱氏認(rèn)真地問道。旁邊的玄夜宸也是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被抱走的小人兒,靜待著答案。

  “是的,朱兒是這一代的月氏嫡長女,天命的下一任王后?!贝笾焓峡粗值芪⑿χ卮稹?p>  玄夜宸聽到答案后突然轉(zhuǎn)身而去。

  “宸兒,你怎么啦?”大朱氏見玄夜宸一聲不吭地走了,連忙問。

  “姨娘,你別生夜宸的氣,我替他為他的無禮向您道歉。”玄白宇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道。說完,他真的給大朱氏跪下磕了一個頭。

  “宇兒,這可使不得。”大朱氏敢緊起身扶起了玄白宇,“你忘了國師爺爺怎么教你們的啦?”

  “宇兒時刻不敢忘,國師爺爺說讓我們只跪天地父母師?!毙子罨卮稹!拔液鸵瑰纷孕∈Я四赣H,您是母親的親姐姐,這幾年您對我們比對簡言哥哥和慎言都好,您就是我們的母親。”

  小小年經(jīng)竟然答得妥妥貼貼,真不愧是國師調(diào)教出來的。

  “好孩子,你們的母親在天之靈,一定在時刻守護(hù)著你們?!贝笾焓鲜昧耸醚蹨I,她有些心酸,又有些開心,“她一定很心慰有你和夜宸這兩個好孩子。

  鏡頭再一轉(zhuǎn),玄白宇在訓(xùn)練場找到了玄夜宸。

  “夜宸,”玄白宇只是走到他身邊叫了他一聲,并沒再說其他的話。

  “為了朱兒,我們要日夜加倍努力?!毙瑰房粗子钫f。

  “嗯!”玄白宇重重地點(diǎn)了一下頭。

  他們讓我感覺不到這是兩個七歲多點(diǎn)兒的孩子的對話。

  “父王前天又來看我們了,你怎么不見見他呢?”玄白宇看著滿頭大汗卻依然沒有停下練功的玄夜宸問道。

  “白宇,你忘了你為什么整日吃藥嗎?”玄夜宸看了他一眼。

  “沒有忘,也不會忘,但那不是他打的?!毙子顖?jiān)定地回答。

  “對我來說,他的女人打的跟他打的沒什么區(qū)別!”玄夜宸的眼睛里卻滿是怨憎。“這筆帳遲早要去算!”

  “當(dāng)然,肯定是要對著那個女人和她身后的人還回去的。”玄白宇竟然這樣應(yīng)了聲。而且他的眼睛也變得幽冷起來?!八肺覀兊模€有欠母親的,早晚定要讓她一并償還?!?p>  “我的身手加上你的智謀,一定可以!”玄夜宸做著手上的體能訓(xùn)練,咬牙切齒。

  “我也該回去用功了?!毙子钷D(zhuǎn)身即走。

  我想不起我四歲時的樣子,更想不起四歲時做過什么,經(jīng)歷了些什么。但是這兩個孩子卻將四歲時受到的傷害牢牢地記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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