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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在冥山

第八十四章 痛苦絕愛

龍在冥山 順天說生死 3163 2020-01-20 23:41:42

  玄夜宸拆了鳳棲宮的封條,卻沒能讓月縹朱再走出鳳棲宮,更沒能聚攏她漸散的心神。她將自己關(guān)在鳳棲宮內(nèi),與外世隔絕。

  而夢一直纏繞著她,龍禹這個名字簡直是見縫就鉆。只要月縹朱睡著了,他就入夢來了。然后她就在夢中嘶聲力竭地叫著‘龍禹’,一遍又一遍。

  “到底是怎樣的夢?”我問縹緲。我實在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夢,讓月縹朱叫得這樣凄慘。

  于是,縹緲給了我一個月縹朱夢境的視屏。

  夢中并沒有什么,就是一條血帶將她層層纏繞,她感覺自己心神都碎了。然后嘴里自然而然地就叫出了‘龍禹’這個名字。

  “后半部分應(yīng)該會更精彩吧?”我問縹緲。不是火帶就是水帶,現(xiàn)在還來了一條血帶。這都是些什么坑呀?

  “人生都是一秒一秒地過的,該來的時候一定會來,不要著急?!笨~緲笑笑說。

  好吧,也許正是他想給我更精彩的人生體驗,才會又關(guān)閉了我的某些感知吧!

  ‘龍禹’這個名字也如同惡夢般纏著玄夜宸。有時他正在批閱奏章,感覺自己像是突然聽到了月縹朱叫‘龍禹’的聲音。有時他宿在宣太宮或是別的嬪妃處,半夜也會因為像是聽到月縹朱悲凄的叫聲而突然驚醒。這種感覺讓他幾近崩潰。

  龍禹正在快速地奪走他的朱兒!而這個情敵他看不到摸不著,心中是既痛苦又暴躁。兩個人都被‘龍禹’折磨的痛苦不堪。原本心中裝著玄白宇和玄夜宸,世所不容已經(jīng)讓月縹朱心身俱疲,現(xiàn)在又多了個龍禹。

  夢中撕心裂肺的絕望,夢外孤獨空守的疼痛,日復(fù)一日地折磨著月縹朱。她的目光越來越呆滯,精神狀態(tài)也越來越不好??~緲讓我體驗到也她想睡又怕睡的感覺,真的很煎熬。也唯獨看著冥月時,她心中才會感到一絲放松。

  幾個月來,當(dāng)發(fā)現(xiàn)無論躲在哪兒,龍禹這個名都如影隨形時,玄夜宸筋疲力盡地回到了鳳棲宮夜宿。然而,月縹朱對他的態(tài)度卻又回到了從前,即沉默不語中帶著些回避。

  又到了大雪紛飛的季節(jié),窗外楊絮般的大雪隨著風(fēng)飄飄卷卷。月縹朱突然想起了映雪。

  二哥哥臨走告訴了她,龍鳳樹幾近死亡,映雪全死了。沒想到去年竟然是最后一次看到這兩種她自小便喜愛的花。想到以后只能在夢里見,她不由悲從中來。她找出了那件紅色的斗篷披上,站在雪地里仰望片片飛雪,輕輕舞了起來。

  “片片雪花飛滿天,

  映雪盛開賽紅顏。

  雪掩花色,花映雪紅,

  …”

  月縹朱又唱起了這首歌。唱著唱著,往事一幕幕浮于眼前。當(dāng)時無猜的三人,終成了云煙過往?;夭蝗サ臅r光,回不去的年華,只能在記憶中綻放光芒。

  她的歌聲傳到了宮中各個角落,那些宮人和官員們不禁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凝神聽她唱著。

  “夢回百轉(zhuǎn)誰記得

  前塵往事

  紅雪次次飄于夢

  無奈驚醒

  …

  唱完第一首,她又接著唱了這一首。

  再接著是:

  “穿過曲江沿著月江,

  北風(fēng)呼呼前路茫茫。

  別問此去路有多長,

  自有上天為我丈量。

  誰說哥哥冷了心腸,

  …

  月縹朱像是開起了演唱會。一首接一首地唱著。也直到此時,宮里的人才知流傳甚廣的這首歌竟然是她唱的。

  在聽到她開始唱時,玄夜宸便從宣太宮走了出來。踏著雪,聽她唱著往日的歌,心越來越疼。三人美好的過往終散落在了時光里。

  走進(jìn)鳳棲宮,白雪中一抹紅,那回眸一望的朦朧,靚麗絕世。他的心臟卻沒來由的一陣抽畜。是那紅色,他和宇都不能看的血紅色!然而他卻是真的喜歡她一身紅。

  唱完歌的月縹朱看到他的臉色蒼白,才陡然想起原因。她想趕緊進(jìn)屋脫下了紅斗篷,卻被他飛身上前緊緊地?fù)в趹阎小?p>  雪中站了良久,頭發(fā)上都有冰渣,月縹朱全身冰冷。玄夜宸讓人溫了一壺酒,就著菜二人喝了起來。幾杯酒下肚,身子是暖和了,月縹朱卻也有些醉了。

  粉色的臉,如絲的媚眼,讓我突然想到了貴妃醉酒。連我都被迷到了,玄夜宸就更不用說了。而他向來是個行動派,接下來的火熱纏綿自不必再說。

  喝酒前呆滯,喝酒后雖然目光還是不如之前有靈性,但是卻似恢復(fù)了點她的性情。而且喝了酒,折騰纏綿半宿后再睡,她再在夢中叫龍禹,他便聽不到了。真是一舉兩得的事。

  有了這樣一個美好的開頭,玄夜宸幾乎每日晚膳都會拉著她一起喝點酒。

  然而,飲鴆止渴終不是長策。

  玄夜宸一下子從云端跌進(jìn)了地獄,狼狽不堪?!鞍?!”他眼含著淚發(fā)出了痛苦地吼聲。

  月縹朱看著他這樣,縮在一角,心疼得不知所措。

  “他到底是誰?”玄夜宸從心中吼出了疑問。

  月縹朱卻流著淚搖頭。一條血帶,她哪兒知道龍禹是誰?

  然而,次日,當(dāng)睜著眼到天明的玄夜宸無視國事想要翹班時,隨侍太監(jiān)突然來報,說國師上朝了。

  消失了一年多的國師月純元突然回來了。玄夜宸很意外,我也很意外。看月啟正那低著頭灰頭土臉的樣子,想必一定是挨了國師的訓(xùn)斥了。

  “縹朱愿不愿意當(dāng)王后,是她與王上的事。但她永遠(yuǎn)是月氏子孫,她永遠(yuǎn)叫月縹朱。我并不認(rèn)為她給月氏丟了什么臉。相反,我認(rèn)為有朝一日,我月氏定會以她為榮。”玄夜宸剛坐定不久,月純元當(dāng)著滿朝文武,鏗鏘有力地說道。而且,他應(yīng)該是用動了內(nèi)力,至使他的聲音響亮地擴到了各個角落。

  我真的特別喜歡這個老頭兒。看著他就覺得好像什么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接著,鏡頭就到了鳳棲宮。月純元來看望月縹朱了。

  “走吧,跟爺爺回國師府住幾日?!笨粗蹨I婆娑的月縹朱,月純元微笑著道。

  月縹朱看了一眼旁邊滿臉痛苦的玄夜宸。

  “夜宸若愿意,也一起?!痹录冊?。

  “好?!毙瑰伏c點頭應(yīng)道。一夜之間他頹廢了很多,臉上還冒出了淡青色的胡茬。

  大映雪樹只剩了一個炭黑的粗干立在原地。陪著它的就是月縹朱立的映雪花冢。月縹朱走近去撫摸著大樹,淚水止不住地流淌。

  鳳義苑中的龍鳳樹也在慢慢地枯萎,她扶著樹干再次淚流滿面。雪兒看著她回來,喜極而泣。

  “爺爺,夜宸心中實在難受?!毙瑰穮s是隨月純元到了靜室,坐下后,他說道。

  “卻是為何?”月純元看著他問。

  于是,他將月縹朱從自廢王后以來的事詳細(xì)地說了出來。說到傷心處,他幾乎不能言語。當(dāng)然二人親密纏綿的事跳過了。

  “夜宸,爺爺一直想與你和白宇說的一句話是‘情深不壽’?!痹录冊粗?。

  “情深不壽?”玄夜宸眼中露出了驚恐之色。

  “爺爺測不出朱兒的來歷,想必她有自己的天命。故,爺爺只能與你說當(dāng)放手時應(yīng)放手?!痹录冊粗麧M臉慈悲。

  玄夜宸聽后卻是的失魂落魄地?fù)u頭。她是他生命的意義所在,他根本放不了手。

  月純元見狀,只是微微嘆息一聲,并不再言語。

  隔日一早他在月縹朱額上親吻了一下后,早朝去了。月純元并沒有同去,而是將月縹朱叫到了靜室中。

  “朱兒,你有什么想法嗎?”月純元看著她有些恍惚的眼神問道。

  “爺爺,我想離開王宮了。”月縹朱回答道。

  “離開王宮想去哪兒?找白宇嗎?”月純元盯著她再問。

  “我想回冥山?!痹驴~朱搖搖頭有些失神地回答。

  月純元雖然沒有再言語,但是‘回冥山’這三個字卻讓他平靜的心中頓起波瀾。

  “無論你做什么爺爺都支持,唯獨削去月姓,爺爺不允許?!痹录冊粗?。

  “朱兒聽爺爺?shù)摹!痹驴~朱低下了頭。

  其后幾天,爺孫倆沒再進(jìn)行任何交談。月縹朱看似漫無目的,實際上是將府中各個角落走了一遍。

  回到王宮后,玄夜宸和月縹朱兩人相對無言,只是在晚膳時他們又喝了些酒。此時,喝酒已經(jīng)不是情趣,而是直接往醉處去的。

  “宸哥哥,我想離開王宮。”借著酒壯膽,月縹朱打破了沉默。

  “那我問問宇要不要當(dāng)這個王,他若不愿意,我再找別人?!毙瑰房粗貞?yīng)道。他不是沒有聽出她的意思,但是如此參透入生命的感情,他要如何放手?

  月縹朱本想說‘我一個人離開’,但話到嘴邊卻怎么也開不了口。她只得痛苦地灌著自己酒。

  因為國師的話,也因為彼此心中的不舍,兩人痛哭著翻云覆雨。雖然害怕她再叫出那個名字,但是他依然如同飛蛾撲火般。

  “朱兒,我真的很想與你有個孩子?!毕胫子钜蛑c她了孩子撐了過來,玄夜宸也希望能有個他們的孩子陪他撐到她好過來。

  “宸哥哥,我的確欠你一個孩子,祈愿上天能安排奇跡給我,讓我如愿吧?!痹驴~珠淚如泉涌,但卻沒有說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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