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水中出現(xiàn)了她的影像,不過眨眼的工夫后,又換成了龍禹的影像,接著我似看到了一抹白,僅一閃而過,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我眼睛花了。水卻漾開了一大圈,原來是一片花瓣落入了水中。
就在水紋慢慢淡下去時,水中赫然出現(xiàn)三條龍,一條是金龍,一條黑龍,一條銀龍。黑龍、銀龍將金龍圍在中間,接著三條龍變成了兩個人——龍禹和瑤朱。他們在水中癡纏。
看到如此情景,瑤朱的臉先是有些意外,接著變成了粉紅色。她趕緊退后兩步不敢再往水中看。
龍禹卻走上前來。他站在水邊,水里立時現(xiàn)出兩條龍,一黑一銀,接著突然出現(xiàn)一條金龍,那分明就是瑤朱,再接下來就是三龍交纏,最后也變成了龍屬和瑤朱。
“這是兩萬年前我首次來時看到的?!爆幹焱低档孛橹校堄韰s盯向了她。
“兩萬年前?”瑤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詞,不禁抬頭問道。一抬頭,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她的臉更紅了。
“兩萬年前。”龍禹肯定道。
“你是說你兩萬年前來這里就有這些?”瑤朱指了指水潭中,似有些不信。
“不然我如何得知與金龍有如此緣份?”龍禹目光如炬。
他的話印證了天界所說的‘兩萬年來他天上地下尋找金龍’。
聽了他的話,瑤朱一時有些迷茫,不知該信還是不該信。若說他兩萬年前在此看到自己靈魂所系,她倒是信。畢竟在來此之前,在見到她之前,他已經(jīng)尋了兩萬年的金龍。但是,看到自己靈魂所系時,她卻又懷疑。
“走吧?!饼堄硪娝绱松駪B(tài),臉上不由現(xiàn)出些不悅。
二人沒再說話。當(dāng)走到湖邊時,看到那清澈的湖水,瑤朱頓覺口渴。于是,她在湖邊掬起一捧水喝下。一口下肚,體內(nèi)瞬間清涼了許多。但是她卻覺得嘴還是干,于是又接二連三地喝了兩三捧。
湖的另一邊顏色絢麗,五彩繽紛,瑤朱被吸引了過去。走近,發(fā)現(xiàn)花間竟然還有各種美得如夢如幻的彩蝶。也許是瑤朱的到來擾到了蝴蝶,它們竟然成群結(jié)隊的往百米外飛去。
那邊是一片籠罩著仙氣的朦朧之境,隱約間可以見到些樹稍??粗嫦袷巧衩氐哪Щ脴淞?,蝴蝶飛入后,時隱時現(xiàn),真是美極了。瑤朱在林邊停住腳,看著那些蝴蝶。站了好一會兒,蝴蝶漸漸少去。最后的兩只蝴蝶翩然一圈后,沒入了霧中。她眼中突然露出一抹異常驚喜后,根本沒問可不可以進,就直接奔入了霧中。
龍禹也跟在她的身后進去。這樣的時刻,偏巧縹緲又沒讓我進入她的感受。弄得我一頭霧水,猶豫了一會兒只能跟著跑進去。
迷霧中,僅能看到眼前方圓十米左右的地方。除了腳下的草地和各色鮮花外,周圍全是朦朧不清的。一時間,我不僅不知哪里是出口,哪里是入口,還似跟丟了他們。
“哥哥!”就在我準(zhǔn)備央求一臉微笑地看著我的縹緲時,突然聽到了瑤朱的聲音。
她在叫元一?我怎么沒看到元一來此地呢?為了趕緊弄個究竟,我順著她的聲音跟了上去。然而,才走了沒多遠,卻是先看到了龍禹。他也跟丟了瑤朱?
“哥哥。”瑤朱再次叫道,聲音中有緊張的哭腔。
而龍禹卻在我眼前緊握著雙拳,我感受到了他心中強烈的嫉妒和怒火,還夾雜著心痛。他只看著瑤朱聲音傳來的方向,并沒有動。而我卻覺得這里的霧隨著他那越來越難看的臉更濃了些,空氣中的花香味也濃了很多。
“哥哥,你為什么不理朱兒?”瑤朱的聲音再傳來,聽著讓人感覺有些心碎。而她似乎離此有些遠了。
就在這時,龍禹動了,我也跟著他一起向瑤朱靠近。
不過瞬間,眼朱便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此時,她正茫然地望著眼前的霧流淚??磥?,龍禹是能很精確地找到她的。
他慢慢地走向他,而瑤朱也扭過了頭。我眼前的這兩個人此時相隔大概四五米的樣子,他們互相對視著。
龍禹的眼中冒著炙熱的火光?,幹炜此难凵駞s突然變得癡纏。那一臉的不勝嬌羞模樣,讓我心生怪異。她剛才不是在找元一嗎?怎么這會兒看到龍禹會是這種表情?
也許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瑤朱趕緊掩著臉笑著跑了。于是,兩人便玩起了你追我躲的游戲。但她還沒跑多遠,就被龍禹用力地扯入了懷中。接著,他毫不猶豫地吻上了她。
在夜明珠鋪的路中還拒絕龍禹的吻,此時,她卻一臉幸福地靠在他胸前,任由他予取予奪。龍禹要的卻并不只這些,很快腳下美麗的芳草地便成了他們的洞房花床。
我真的被這樣的場面弄懵了。這是什么樣的超極速度???
“哥哥。”就在我傻眼時,瑤朱痛并快樂地叫出了這個震驚我的詞。
敢情她是把龍禹當(dāng)成了元一,才在他的粗魯中即使有些顫栗卻沒有絲毫反抗?元一不是她哥哥嗎?怎么會?
龍禹聽到她叫哥哥更是怒火沖天。他雖一聲不吭,卻把所有的怒氣都通過一次次地瘋狂占有的方式表達了出來。比起玄夜宸新婚之夜的舉動,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瑤朱哪里經(jīng)得起他毀天滅地般的摧殘?臨昏過去前,她還流著淚叫著‘哥哥’。唉!
直到怒火發(fā)泄了些出去,龍禹才起身抱著早已不醒人事的瑤朱往前走去。
龍禹以神仙的速度快速前進。我依在縹緲身上,心中的感覺很不好。若是元一知道她在這樣的時刻是叫著他的名字,他還會那么淡然嗎?
就在我的難過中,眼前突然沒有了霧。綠綠的草地上長著美麗的小花,精致的金色大屋,飄著水霧的寬大圓形華麗露天浴池,池中還隱約可見各色花瓣。
草地外沿是懸崖,對岸是高高的看不到頭的飛天黑瀑布。瀑布下面是不斷流動的黑色帶著亮光的水流,水流向兩邊流向看不到頭尾的地方。
而最讓我意外的卻是涯邊那一棵粗大無比的樹。黑色粗壯高大的樹桿,黑色油光發(fā)亮的大片葉子,銀色的花瓣金色的花蕊。這竟然是龍鳳樹!
如此一個地方,說美麗吧,它確實美麗,可是看著那黑色的大瀑布,卻又有著難以描述的恐懼感。就像它隨時可以把人吞沒似的。
龍禹將瑤朱放在了柔軟的草地上,他自己則站在崖邊看著眼前的黑色瀑布。過了一會兒,他轉(zhuǎn)過身看著不遠處的瑤朱,喃喃自語起來:
“欲望之淵邊,情欲池,情欲小屋,就連這花這草這空氣里全部都滲透著情欲。朱兒,什么時候你將‘龍禹’二字刻在心尖,再不會叫錯時,我們便出去。”
“自從在見靈潭見到了你,你知道這兩萬年來我是如何過的么?天上地下尋遍,刀山火海全闖?!?p> “反正這里與人界同一時間,我便不信,三年的夜以繼日不能讓你記住‘龍禹’二字!”
龍禹冒火的眼中,有殘忍,更有悲傷。那深深的悲傷是就像眼前瀑布下的深淵一樣無底,就像積聚了數(shù)億年時間,如今唯有爆發(fā)一途。他仰頭長嘨,臉上脖上青筋幾近爆裂。
“當(dāng)年龍玄定是在最無奈的心境之下先布下了思情湖和迷幻林,后又從欲望之淵提取了這情浴池吧?”
“龍玄,三界都道我是你和龍亢合體,今日我便做完你們當(dāng)年未完成之事!”
就在這時,瑤朱輕輕動了動。龍禹走過去抱著她直接進入了情欲池。
接下來我在他們旁邊呆了一陣子。無休止的情欲簡直是對彼此的折磨。在這樣的悲催中,龍禹軟硬兼施地教瑤朱說出他最想聽的話。特別是讓她隨時隨地叫出的一聲聲‘龍禹’,簡直像是傳銷洗腦一般,又像是在她的每個細胞上進行雕刻。
我既希望瑤朱堅持住自己的本心,但看到她每次無意識的叫了‘哥哥’后所受的摧殘,以及龍禹那像是要痛吼出嗓子眼的心臟,有那么一瞬,我會想‘他其實很愛你的’。在這樣的糾結(jié)中我感覺自己痛苦難當(dāng),都快要神經(jīng)分裂了。
縹緲像是讓我自己同時附到了他們倆身上,我一個人感受著他們倆的縷縷痛苦。好多次,我在他們看不到的眼前哭得崩潰。
還有一個讓我無法理解的事情,那就是無數(shù)次在龍禹全情投入到激情中去時,我竟然感覺到了他靈魂深處的不滿足。他也數(shù)次在最高處時還閉著眼大吼著‘朱兒,把最真的你給我’!然而,我一次次感覺到他的沮喪?,幹煲惨驗樗倪@一深層的執(zhí)念吃了更多的苦。
我實在不明白,在情欲池強大的作用下,瑤朱根本沒有躲藏的余地,那不是最真的她又是什么呢?而且,當(dāng)他的情緒稍稍緩下來時,他似乎又不受這個問題的困擾了。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唯一慶幸的是除了在迷幻林瑤朱一直都記著元一外,在欲望之淵邊上的三年里,她并不是特別清楚地知道自己愛著元一,每次叫‘哥哥’時也都迷迷糊糊的。
火帶焚燒一切的炙烈,水帶時緩時急的交替,天上的三日,人間的三年,疼痛并著歡愉。
“怎樣的愛,會讓一個人偏執(zhí)到如此的地步?”看著眼前如此親密結(jié)合的兩人,我并沒有感到絲毫的幸福。
三年里,日夜面對同樣一個人;三年里,只能叫那一個名才能在被欲望折磨得痛不欲生時得到施舍…‘龍禹’二字伴著那滿樹從不凋謝的龍鳳花,就這樣和著血刻進了瑤朱的骨子里。
近大半年的時間里,她再也沒有在無意識下叫出‘哥哥’了。龍禹最終滿意了,可是我卻想替瑤朱哭。回到始時山,她又該如何面對她最想叫的那個人呢?
“這個他們在七百萬年前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今日我便給你戴上,我的龍后。”臨離開欲望之淵時,龍禹手上忽然多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陽光璀璨’!他將它戴在了瑤朱頭上。而此時的瑤朱還是昏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