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老太太說話間,竟然還真從輪椅上撲了下來,不停的用腦袋撞擊著大理石地面。
同時,還不停的嚎哭著:
“子衿,你今天要是不原諒奶奶,奶奶就死給你看!奶奶也不活了啊,讓我死吧……”
這是以死相挾??!
偌大的喬家老宅大堂屋之內(nèi),幾十人當場色變,怔愣住了。
幾位跟喬家頗有淵源的董事會元老們,趕緊走了過去,一邊拉著老太太,一邊勸著喬子衿。
“老太太啊,你可不能想不開啊!”
“子衿啊,你就原諒老太太吧,她都這把年紀了,難道真讓她尋短見死不瞑目嗎?”
“子衿啊子衿,我跟你爺爺是兄弟,算起來你也得喊我一聲爺!你今天就聽我一聲勸,算了吧!”
……
喬啟光的戲更足。
元老們唱紅臉勸人,他就唱白臉威脅。
只見他拉著老太太,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然后紅著眼睛指著喬子衿,斥罵道:
“喬子衿,你要還是喬家的孫女兒,你今天就必須得原諒奶奶!否則,奶奶出了什么事情,你一輩子心里都過不去!”
喬梅花更是把愚孝的喬啟明拉了過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哭訴指責道:
“大哥,這就是你的好女兒啊,她好狠的心!奶奶給她道歉了,把她那張老臉都打腫了,現(xiàn)在奶奶要死給她看,她還不能原諒嗎?”
“大哥?。∥揖筒幻靼琢?,這一家人到底能有多大冤屈,寧可看著奶奶死,也不愿意低一下頭嗎?”喬蘭花理直氣壯的責斥著!
“走!你們走吧,大哥你也走吧!讓奶奶死了算了,反正你們狠心,你們厲害,你們不需要依靠喬家!我看看奶奶死后,慶州有多少人會在背后戳你們的脊梁骨,哼!”喬啟光在嘶吼著反激著。
這氣氛,突然就變味了!
明明是這老太太不把喬子衿一家子當人,把事情做的太絕!
怎么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喬子衿的不對呢?
現(xiàn)在所有人在指責喬子衿。
連董事會的人,也一個個的臉色玩味,話里帶刺兒!
“子衿,你……你就原諒奶奶吧,你小姑說得對,這一家人能有多大的冤屈呢?”喬啟明的骨頭又軟了。
喬子雪一聽這話,不答應(yīng)了,反駁道:
“爸,你說什么呢?你忘了他們剛剛是怎么對我們的嗎?要不是現(xiàn)在姐夫讓他們意識到,沒了姐姐喬家立馬就完蛋,這老太太現(xiàn)在那副氣死人的臭模樣你信不信!”
“你給我閉嘴!你這丫頭,性子最野,最不孝順。不管怎么說,那都是你的奶奶!”
喬啟明在外人面前唯唯諾諾,但在兩個女兒跟前,卻是架子不小。
他直接略過喬子雪,走到了喬子衿的跟前,道:
“女兒,聽爸的,原諒奶奶吧!”
“我……”
喬子衿一直在咬著牙。
她沒有直接表態(tài),瞥了一眼地上的撒潑打滾的那個老太太,腦海之中就不禁浮現(xiàn)那些冰冷的黑臉和惡毒的話語!
還有眼下,所有人都在道德綁架她,逼迫她!
這些,只會讓喬子衿越發(fā)的抵觸和反感。
更是讓她,越發(fā)的不想原諒。
她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想逃離這個可怕的喬家!
因為她,實在是太累了。
更因為,她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腰桿終于挺起來了,以后能保護著她,讓她安安心心的做個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喬子衿將目光投在了陸元的臉上,是求助,也是聽從。
陸元淡淡一笑。
他一直冷眼看著老太太在尋死覓活演著戲,看著喬啟光和董事會們借題發(fā)揮的給喬子衿施加壓力。
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是想要看看喬子衿的到底是什么心思。
如果喬子衿狠不下這個心,而陸元又替她做主了撇了這喬家,這心善心軟的傻姑娘可能這一輩子都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眼下。
什么都不用說了!
陸元走了過去,喬子衿護在了身后,冷冷的看著地上的喬老太太,淡漠道:
“尋死是嗎?那就是去死吧,你作妖這么久,早就該死了!”
這一句話,如同悶雷一樣,突兀的炸響在了大堂屋之中。
所有人,臉色一白!
而后,各種怒罵!
“什么??”
“陸元,你,你說的還是人話嗎?”
“大家聽聽,這陸元是什么意思?他這是在逼老太太死?。 ?p> “好你個陸元,你這人好狠好惡毒的心,你就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儈子手!”
……
“陸元,你就是個上門討飯的廢物贅婿,就是喬家的一條狗,什么時候喬家輪到你來說話了????”
老太太撒潑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嘶吼著。
喬啟光一聽這話,立馬借題發(fā)揮,對著喬啟明和王桂芳質(zhì)問道:
“大哥大嫂,你們家沒人了嗎?沒長輩了?現(xiàn)在你們家是讓陸元這個上門入贅的來當了嗎?”
“讓上門入贅的女婿當家做主?大哥大嫂,你們也不怕說出去被人笑話嗎?”喬梅花冷笑道。
董事會的那些人,顯然對于陸元有意見了。
他們就是想要留下喬子衿。
但這個陸元,從頭到尾都在搞事情,處處唱反調(diào)!
“哼!上門女婿要翻天了啊,這可是壞規(guī)矩的哦!”
“陸元,你這個人不但陰毒心狠,還目無尊卑!”
“陸元,我不管你曾經(jīng)是誰,現(xiàn)在的面子又有多大!但你別忘了,你這條命是喬家救得,上門女婿,可不是你這樣做的!”
“呵呵,若是喬老爺子在天有靈看到了這一幕,不知會不會氣的吐血??!”
……
陸元的臉色,愈發(fā)冰冷了。
這些人本事和能耐不大,可玩起道德綁架和借題發(fā)揮扣帽子,卻是惡心人的很??!
陸元也不是惱怒,更沒必要跟他們解釋辯駁一番。
他只是覺得這些話、這些人,實在是煩心和刺耳。
陸元悶聲不吭,身子一側(cè)。
就在他正要發(fā)難動手,抽死這群臭嘴屁股歪的所謂集團元老們的時候。
手臂,卻被人拉了一下。
緊跟著,聞著一陣幽香飄過,喬子衿踏了出來,果決英氣道:
“老公,讓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