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澄樓內(nèi)(求收藏QAQ)
炎奉的京城位于正片國土偏東北的方向,離北境稍遠,距東境的海岸稍近,正處于一個四季分明的氣候位置。
京城雖然在東南西北的四條主要干道上設(shè)有城門,但卻沒有修建任何城墻,整個城市就是以宮城為中心,一圈一圈的向外建設(shè)著。
京城以西偏北的方向是老百姓的聚集區(qū),整齊的街道和房屋林立,在剛好能并排走兩輛馬車的主要干道上,從早到晚都有人流穿梭,尤其是每天到了飯點的時候,一走進這里,就能感覺到各種生活的氣息撲面而來。
因為百姓的生活還算富裕,而且炎奉皇室比較重視公共衛(wèi)生,所以這個人員大規(guī)模聚集的區(qū)域十分的干凈,甚至有專門負責清掃街道的,類似于環(huán)衛(wèi)工人的職位存在,不但清理著居民們的日常垃圾,也監(jiān)督著各家各戶的衛(wèi)生情況。
這種“愛干凈”的做法不光是在京城,基本上炎奉境內(nèi)所有的城鎮(zhèn)鄉(xiāng)村都很注意公共衛(wèi)生的問題,這也使得炎奉在幾次蔓延至整個大陸的瘟疫中,僅付出了極小的代價。
因為沒有城墻的關(guān)系,所以戶部對京城居民人口的普查十分嚴格,每家每戶有幾人幾口,在那干什么工作做什么營生的,必須要在名冊上寫清楚,隨時有個添人進口或者離世搬走的,都要及時上報。這樣,也就使得外來的人口很難在京城中渾水摸魚。
和百姓們的聚集區(qū)交界的正南和東北方向,是兩個商業(yè)區(qū)。東北方向的商業(yè)區(qū)比較小,那里是純粹的“奢侈品”商業(yè)區(qū),上好的布匹、首飾、茶葉、車馬等等高價的商品都聚集在這里,只有非常講究的豪門顯貴,才會在這個區(qū)域里消費。
而正南則是一個非常的大商業(yè)區(qū),整個京城七成以上的商鋪、酒樓、瓦肆、青樓都集中在了這里。這里所有吃喝玩樂的場所,從高檔的到平價的都有,可以滿足任意階層的需要。所以,這里也是京城內(nèi)夜晚最熱鬧的地方。
當然,這里也是巡防營最頭疼的地方。不管是因為喝酒喝多的了打架斗毆,還是在青樓娼館里各種的爭風吃醋,反正每天晚上都會有各種各樣的事件在這里發(fā)生。
為了這里的治安,巡防營每晚都有至少一半的人手在這里值班。
在京城的正東方向,則是達官貴人們的聚集區(qū),京城內(nèi)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員都扎堆住在這里。因為這里是官員們和富戶們的居住地,所以這里的住宅大多都是一個又一個大院子。
最大的院子是緊挨著宮城邊上的戶部尚書,顧德同顧尚書的院子,占地將近五十畝。
現(xiàn)在的時間是七月中旬,正值盛夏。炎奉京城的夏天還算涼快,畢竟位置靠北并且離海邊不是很遠,所以現(xiàn)在日子還比較好過,尤其是到了夜晚,微風和涼爽的氣溫會讓人們覺得非常舒服。
京城內(nèi)有兩條水路,一條是天然大河流經(jīng)這里的一個小分支,被簡單粗暴的命名為了京城內(nèi)河。這條內(nèi)河直接從京城南面的商業(yè)區(qū)自西向東穿過。而另一條,是從北境山脈的山腳下開鑿的一條運河,名為東運河。從北向南,在京城的西南方向穿過,一直修到了南境。
在那條天然河流和人工運河交界的東南方向上的岸邊,坐落著整個京城最高檔的一家酒樓——澄樓。
這家酒樓在自西向東的內(nèi)河兩岸和由南向北的運河兩岸上,造了兩座十分鴻偉的橋,這兩座橋?qū)挼貌⑴排馨溯v四駕馬車都沒問題。一到晚上,這兩座橋被燈火招的猶如白晝,從橋邊向水中望去,都能看清水里的魚。
而這座澄樓建造的那是更加的宏偉華麗,其占地的面積將近十畝,樓身足有四層高,甚至還有一部分的樓身建在了運河中。而且澄樓在運河邊有著自家專用的碼頭,從北境山脈中捕獲的野味,會直接走運河,運到澄樓里。
如此高端的澄樓,消費也不是一般的高。一些所謂的大戶在這里連一樓的散臺都沒資格坐,而從二樓開始,就都是在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才可以消費的地方。在頂樓的四樓,僅僅只有十六個包間,而這十六個包間都已經(jīng)被京城中除了炎奉皇室以外,最有勢力的人家給常年包下來了。
炎奉皇室不是包不起這里,而是不用在這里包地方,因為這個澄樓就是皇室開的。而且不光這座澄樓,整個京城內(nèi)五成以上的產(chǎn)業(yè),都是人家炎奉皇室的。
每年全國各地稅收上的來錢雖然都充入了國庫,但這些錢并不是炎奉皇室的,而是用于國家建設(shè)的。炎奉皇室從皇帝到皇后再到親王和王妃以及皇子女們,每個人每年都有固定的“工資”,雖然宮中的人員和維修等用度都由國庫出資,但皇室其他的一切花費——吃穿出行等等私人行為,都要由炎奉皇室自己買單。
為了皇室的面子,也因為有錢了之后可以過上更好的日子,炎奉皇室在京城以及全國各處,都有著皇室專營的買賣。
而京城作為炎奉皇室的地盤,買賣自然是最多的。
這澄樓即然是皇室的誠意,那想常年包下一個放進自然不是有錢就行的,來這可是向皇室最有效的巴結(jié)方法之一。
此時,華燈初上,澄樓內(nèi)外的燈火把整座酒樓照的金碧輝煌。雖然酒樓內(nèi)來往的客人不多,但大多都是峨冠博帶和衣香鬢影的人們進出這里。
在澄樓四樓的最大的這個包間里,正坐著了十幾號人。
這個包廂是由戶部尚書顧德同代表顧家包下的,而此時在屋子里擺下宴席的,正是顧家的千金,顧楠。
“我說顧三妹妹,”屋里,一位體態(tài)溫胖的公子哥有些無聊的對顧楠說道:“你這今天雖然擺了這么大個席面,可這要請的人他能不能來???”
“怎么,齊公子坐不住了?”顧楠坐在窗邊,看著水景,喝著香茶。
“齊二哥不是這個意思,”和這位齊公子坐在一起瘦子對他擠了擠眼睛,說道:“齊二哥只是想確認一下您說要宴請的炎奉皇子,真的會來赴宴嗎?”
“呵呵。”顧楠的笑聲十分悅耳,但同樣充滿了不屑。
“說真的,如果不是我?guī)銈冞M來,這澄樓的門兒,你二位這西南小城里所謂的‘大戶人家’是進都沒資格進的?!鳖欓畔率掷锏牟璞K,拿起手邊的一塊精致的糕點,“知道嗎,就這一盤點心,都不是你們一頓吃得起的?!?p> “好好好,我知道你們京城里的人有錢會享受,”齊公子和他旁邊的那個瘦子沒說話,另一個尖嘴猴腮卻衣著極其張揚的中年人不耐煩的說道:“但我們這些人已經(jīng)從下午就在這兒開始等了,這皇子怎么還不來?”
這個衣著和樣貌非常不搭的中年人十分不客氣的說道,但顧楠并沒做聲,只是看了看屋子的這些人的臉色。
除了那個齊公子和他旁邊的瘦子,其他人看上去都很認同這個中年人的話的樣子,顧楠突然有那么一點心累。
唉,境界不同的人,不管多有錢都是無法交流的。
今天屋子里的這些人,都是來自各地的“富商”,除了齊公子和那個瘦子是來自炎奉西南地界的本國人以外,剩下的七八個人都是周邊鄰國的。
炎奉皇室在全國各地的產(chǎn)業(yè)都有個規(guī)矩,那就是一城一地,只留一處。
除了京城以外,其他的城市不管多大,只在商業(yè)區(qū)置辦一處商鋪做買賣。因為掛著皇室的招牌,所以不管是做什么生意,捧場的人和認可的顧客總是會有很多,但如果鋪子開得像京城一樣,那勢必會對其他地方商戶的買賣造成影響。畢竟這是皇室的買賣,和皇室買一樣東西的商販不管自己的東西多好,可都沒膽子跟皇室的商品比個高下。不管怎樣,都是要給皇室的買賣一個面子的。
而只留一間鋪子,這就讓大家都有生意做。
除了自己做買賣,炎奉皇室還會和一些商戶合作,只要這些商戶的商品和人品都過關(guān),那皇室就會像“代言”一樣,給這個商戶掛上“皇家專用”的牌子,而這個商家只需要將每年的盈收分給炎奉皇室兩成即可。
這樣,不管是給皇室面子的人也好,還是就認皇室這個“牌子”的人也好,能和皇室進行這種合作的,是肯定會雙贏的。
而同樣的,為了不影響整個市場,炎奉皇室的這種“皇家專用”的模式一次只和一個商家產(chǎn)合作,而且一次最多合作五年。
所以今天坐在屋子里的這些,都是商人,都是想來和炎奉皇室做這個生意的。
到今年十月份為止,和皇家合作的那個商戶就要滿五年了,這就讓很多生意做得比較大的商戶找準了機會。而且現(xiàn)在不光是炎奉境內(nèi)的商戶,一些在炎奉境內(nèi)有進出口生意的外籍商戶,也想和炎奉皇室談?wù)勥@個生意。
希望和皇室做生意的大有人在,托關(guān)系找捷徑的也大有人在,而能找上京城吏部顧尚書家的,那可真算是商戶里相當有手段的人了。
其實每年來找上顧家辦事的人多了,但顧家也不是什么事什么人都會見的。像這種商人用錢砸關(guān)系找上門來的,顧家以前是一個都沒搭理過。
但是這次,顧楠破例了。她從爹爹收到的那數(shù)十個境內(nèi)境外商戶的拜訪信函中,親自派人探查了一邊,仔細篩選出了這么十幾個生意上比較靠譜的人,帶到這個澄樓里,并且設(shè)宴邀請了一位皇子殿下來看一看。
要是這位皇子感覺能合作,那他回去說不定會提上一嘴。
顧楠是給這些跑來花錢搭關(guān)系的商戶們很大的面子了,沒想到這些物質(zhì)上富足了的商戶們,在其他的方面竟然這么欠缺。
商場上的規(guī)矩和官場上的可不太一樣,首先第一點,就是要分得清“長幼尊卑”。
不過想想也是,對于這些人來說,他們估計是沒遇到過什么不能用錢解決的事,就包括今天顧楠說要帶他們來見皇子一樣,他們心里可能真真以為是使得那些銀子好使了呢。
顧楠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別說他們禮部尚書家了,就算是吏部侍郎家,也根本瞧不上這些人遞上來的那點銀子啊。
唉,如果不是想一次為借口,好順便找一位皇子殿下出來單獨問點事兒,誰愿意和這么一群不上檔次的人呆在一個屋子里呢。
“好吧,即然皇子殿下還沒來,那我可以先問顧姑娘一些事嗎?”那個尖嘴猴腮的中年見顧楠半天沒搭理他,又抻了個話頭。
“我只是個官宦人家姑娘,估計知道的東西不多,你要是覺得我能答上來,那你就問吧?!鳖欓侄似鹆瞬璞?,輕輕的吹了兩口氣。
“嘿嘿,聽說炎奉家的大皇子要大婚了,”這個中年人十分猥瑣的笑道:“我想為皇子殿下準備些賀禮,不知道顧姑娘有沒有這方面的路子啊?!?p> “咔啦”,顧楠端茶盞的手輕微的抖動了一下,隨后不露聲色的抬起頭,目光淡定的直視這個中年人。
“哦?我可沒聽說有這種事。”顧楠說道。當然,她沒說實話,今天她想叫這位皇子出來單獨詢問的,就是這件事。
“顧姑娘沒聽說?”這個尖嘴猴腮的家伙眼珠一轉(zhuǎn),故作驚訝的說道:“不會吧,姑娘您當年好像是和大皇子差點有上一段姻緣的。這大皇子現(xiàn)如今要大婚了,不可能不告訴姑娘你吧?”
“老哥,大皇子要結(jié)婚的事你聽誰說的?”
“還有這種事呢?”
“這沒聽說過啊。”
“哎呦,您這消息真是靈通哦?!?p> 屋子里的人開始奉承起這個中年人來了。
當然,齊公子和那個瘦子并沒跟著出聲。這屋子里的人,只有那個瘦子看出了顧楠眼睛里悄悄燃起的怒火。他趕緊又對著齊公子擠了擠眼睛,倆人把腦袋一低,就當什么都沒聽見。
“呵呵呵?!焙鋈唬欓α顺鰜?,“這位先生確實是很有獲得消息的渠道啊?!?p> 放下茶盞,顧楠微笑著說道:“看樣子先生不是一位普通商人,在某些地方也是頗有權(quán)勢的呢。”
“哪里哪里。”這個中年人嘴裂得一點謙虛的意思都沒有,“聽姑娘這話的意思,是在說這件事是真的?”
“那倒不是,”顧楠笑著搖搖頭,“很慚愧,這件事我確實是一點消息都沒聽說過。”
“咳?!边@中年人拍了一下手,“這怎么看起來,一個尚書家的消息,還沒我這個境外商人的靈通呢?!?p> 這一句話,一屋子的人都哄笑了起來。
“這、這不應(yīng)該啊?!?p> “說不定只是顧姑娘家里人沒跟她說啦?!?p> “老哥,哪發(fā)財?shù)?,帶兄弟一個唄?”
當然,除了那倆還低著頭的。
“哎呀,大皇子不但當初沒和姑娘結(jié)親,現(xiàn)在居然連結(jié)婚的消息都不告訴姑娘?!北槐娙斯暗糜行┥项^的中年男子舔了舔嘴唇,猥瑣的盯著顧楠,奸笑著說道:“姑娘要不要考慮進我的家門啊,我可不是得了新歡就忘了舊愛的人,而且,我還很有錢呢不是嗎?”
“哈哈哈哈!”
“老哥,牛X啊?!?p> “嘿嘿嘿嘿嘿?!?p> 這個中年男子兔頭麞腦的說話樣子,引起了更大的哄笑聲。
而顧楠只是端起了溫度已經(jīng)晾得剛好溫熱的茶盞,慢慢的喝個干凈。她沒說話,并不代表她不生氣,她沒發(fā)作,并不代表她會饒了冒犯她的人。
也許這家伙還不知道,今天可能是他活在這個世上最后的一晚了。
“什么事讓你們笑得這么開心啊。”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然后,一個身著華服的少年帶著一男一女兩個跟班,走了進來。
“六公子殿下,您可算來了。”顧楠不慌不忙的放下空茶盞,起身迎接道。
嗯,沒錯,顧楠請來的炎奉皇子,正是炎奉的六皇子,今年剛滿十三歲的趙鴻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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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宅斯
今天發(fā)得有些晚了,不好意思哈。這一章代表著新的故事的開始,所以我修修改改的寫了很久,為得就是給接下來的故事開個好頭。 兄弟們加個書架給張推薦票吧,我需要大家鼓勵!謝謝大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