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叔,外面有人找你。”
這是周小凝的聲音,話音還未落,周小凝已經(jīng)端著一只精致的小碗推門走進了房中。
這時,孔飛鳶才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下來,不知不覺中兩個人居然聊了整整一天。
“那我先出去看看,孔小友你好好休息?!标懗O蛑罪w鳶擠了擠眼睛起身離開,并順手帶上了房門。
一時間房中只剩下了孔飛鳶和有些不知所措的周小凝,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氛。
孔飛鳶就算真是傻子,也聽出來陸常話里的意思了,更何況這家伙還向自己擠眉弄眼的。要是這樣都還聽不出來的話,就不是情商的問題,恐怕智商都堪憂了。
可孔飛鳶對周小凝并沒有那種感覺,他之所以救她,主要是因為在那種環(huán)境下的同情,同情她在玄靈宗的遭遇,這兩者完全不同的!
這個陸常真是,亂點鴛鴦譜!孔飛鳶心中暗道,還是要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否則的話怕是會給周小凝帶來更大的傷害。這么想著,孔飛鳶向周小凝看去。
她顯得頗為緊張,端著碗不知道是該站著,還是該坐著。
“小凝,其實你不用照顧我,你失蹤這么久,家里人恐怕也很著急吧?”孔飛鳶打破了這種尷尬,率先開口說道。
聽到孔飛鳶的話,周小凝連忙說道:“這怎么行,孔大哥你畢竟救了我,我……”
“小凝!”孔飛鳶打斷了周小凝的話,道:“你那種情況任誰都會同情,換成誰來都會救你的,你不用這樣。”
周小凝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端著碗的雙手也開始有些微微顫抖起來。她也不傻,自然聽出了孔飛鳶話里的意思。
“孔大哥?!敝苄∧銖姅D出一絲微笑,對孔飛鳶說道:“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恐怕早就已經(jīng)死了。所以這都是我自愿的,不敢求什么回報。”
“你……”孔飛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真的,孔大哥。你就讓我做些什么吧,我也能稍微安心一些。”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你對我的那種依賴源自于我救了你的感動,那不是愛!你自己恐怕都沒有搞清楚吧?”
周小凝一愣,將小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紅著眼圈說道:“那孔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p> 眼看著周小凝轉(zhuǎn)身離開,孔飛鳶躺在床上一時間腦子里一片混亂,可長痛不如短痛,如果任由周小凝繼續(xù)這樣的話,恐怕以后她會更難過。
陸常的房間中,林長風(fēng)、陸常兩人圍桌而坐。均是眉頭緊鎖,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一樣。
“你說的是真的?潤墟城里居然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陸常問道。
林長風(fēng)點了點頭,對陸常說道:“師兄,我這次說的是真的,我已經(jīng)去查過了,怕不是人為。而且這件事已經(jīng)在半個月前都傳的沸沸揚揚,大白天都沒人敢出門了。”
陸常眉頭緊鎖,沉思了良久道:“你先找些人去查,有消息了再告訴我。”
林長風(fēng)點頭應(yīng)道:“好?!?p> 夜色漸濃,微風(fēng)吹過竹林發(fā)出動聽的聲響,如同有人吹響了一只巨大的竹簫,演奏著深沉的樂曲。月光下,不知名的小蟲在盡力呼喚著自己的配偶。
風(fēng)聲,‘簫’聲,蟲鳴聲融成一曲略顯凄涼的音樂……
周小凝離開后,孔飛鳶嘆了一口氣,修煉起遺道決來。他小腹上的印記也再次出現(xiàn),只是比之前小了不少。
隨著遺道決的運轉(zhuǎn),孔飛鳶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上下都有著一種酸脹感,體內(nèi)靈氣游走到一處,這種感覺便會加劇。這令孔飛鳶十分擔(dān)心,害怕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狀況?
嘗試停下修煉,那種感覺也逐漸褪去,一時間孔飛鳶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修煉。
而且周小凝臨走時臉上的神情不斷浮現(xiàn)在孔飛鳶腦海中,讓他心煩意亂。
“哎!也不知道做得對不對,奶奶的!睡覺!”
一夜過去,天還沒亮,陸常便已經(jīng)來到了孔飛鳶房中。看到桌子上已經(jīng)涼了的湯藥,嘆了口氣走到孔飛鳶身邊。
認(rèn)真地替孔飛鳶檢查了一遍傷勢,陸常開口道:“骨頭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過兩天你就可以下床試試?!?p> “多謝陸叔,我正好有件事想問問你。”孔飛鳶想到了昨晚修煉時身體里的異狀,開口詢問道。
“你說?!?p> “是這樣的……”
孔飛鳶一五一十地把昨天晚上修煉時候自己的感受給陸常描述了一番。
“原來是這樣?。 ?p> 陸常皺著眉頭聽孔飛鳶講完,又再次替他檢查了一遍傷勢才開口道:“你恐怕是受傷太重,經(jīng)脈還沒有完全恢復(fù),所以才會出現(xiàn)那種情況。”
孔飛鳶聽著陸常的解釋,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些,若真如路暢所說,等自己傷好了以后應(yīng)該就沒事了。
“那我最近還要不要修煉?”
陸常坐在一邊細(xì)細(xì)思考了片刻,答道:“如果是我自己的話,我會繼續(xù)修煉!靈氣游走全身只會加速傷勢的好轉(zhuǎn)。不過因為你是傀儡之體,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p> “得!那我就繼續(xù)修煉吧,再怎么說,我畢竟也是人,跟你們差不了多少?!?p> “那你可以試試,我也會一直注意觀察你的情況,感覺到不妙的時候一定要停下來!”
孔飛鳶聞言點了點頭,閉眼開始修煉起來。
隨著功法運轉(zhuǎn),孔飛鳶的身體中那種酸脹感再次出現(xiàn),并不斷加劇。
但在陸常眼中,卻透過薄薄的單衣看到孔飛鳶小腹上的印記又一次出現(xiàn),這段時間以來,這枚印記陸常經(jīng)常會看到,他并沒有覺得奇怪,只當(dāng)是孔飛鳶修煉的功法有些不同。
可這次,印記不斷閃爍,變得越來越亮,一道道銀色符文在印記邊緣不斷掙扎,似乎想要突破什么封鎖一般。
隨著功法運轉(zhuǎn)越來越快,印記邊緣的符文也掙扎的越來越頻繁,孔飛鳶也覺得身體里的酸脹感逐漸變成了酸痛。
這種感覺他異常熟悉,那是劇烈的運動之后,第二天的那種感覺。那種全身酸痛使不上力的感覺。
“停!”陸??粗罪w鳶小腹上的印記,終于還是出聲打斷了孔飛鳶修煉。
慢慢停下功法運轉(zhuǎn),孔飛鳶睜眼問道:“陸叔,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飛鳶,你小腹的印記到底怎么回事?”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之前這個印記亮起的時候,會有一道道銀色符文從里面涌出來,就像我現(xiàn)在全身都是金色符文一樣,只不過以前只有銀色,而且是隨著印記一起出現(xiàn)的?!?p> 孔飛鳶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知道告訴了陸常。
“那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是怎么來的?還是說你的功法就是這樣?”
“這個我也不知道,失憶之后就什么也不記得了,這東西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來的。”
孔飛鳶不得已又一次裝起了失憶,但他說的也是實話,他確實不知道這東西是怎么來的。
陸??粗罪w鳶小腹上又一次隱去的印記,開口說道:“要不你再試試!我助你一臂之力,看看你能不能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
孔飛鳶點頭,再次運轉(zhuǎn)功法。小腹上的印記又一次出現(xiàn),并且再次有符文出現(xiàn)。
而這一次,陸常手捏劍指抵在孔飛鳶小腹的印記上。輕喝一聲,體內(nèi)靈氣隨著指間涌進孔飛鳶身體。
正在修煉的孔飛鳶突然感覺小腹中有一股精純的靈氣涌現(xiàn)。隨著功法運轉(zhuǎn)逐漸沒入丹田,而身上的酸疼感逐漸被灼熱感所替代。
“媽的又來!”孔飛鳶熟悉這種灼熱的感覺,在玄靈宗的時候,這種感覺幾乎可以說是常常出現(xiàn),但自從自己被煉制成傀儡以后,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
這次這種感覺雖然來得突然,卻讓孔飛鳶卻心中一喜。